那只浑身沾满鲜血的多足蜈蚣,被我放到棺板上面后,开始我只看到了蜈蚣在棺板上面的爬行不是很快,随之我就发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随着蜈蚣的爬行速度加快,附着在它身上的血液在和棺板的接触过程中,都被棺板悄无声息地吸收了,眼见蜈蚣身上的血液越来越少,我不免有些担心,如果这只蜈蚣不能在血水被吸干前找到棺椁的私密开启装置,那么眼前的棺椁将无法正常打开。

我随着染血的蜈蚣来到棺椁的一侧,就在我蹲下身,饶有兴趣地看着那只蜈蚣时,不经意间,我好想听到了棺椁里面发出了几声极其轻微的窸窸窣窣声,我不知道刚才传入我耳中的那个声音,是不是因为我的精神高度紧张,随之出现的听觉错误,于是我赶紧深呼吸了一口空气,随后把脸凑近棺板,确认这个声音到底是从棺椁里面传出来的,还是我紧张的自己制造出来的。

我蹲下身,仔细听了半天,里面没有再发出任何的声音,我怀疑刚才的那几声,极有可能是我听错了,我哑笑了一声,随后收敛心神去找那只染血的蜈蚣,谁知一眨眼的功夫,那只被我用来探路的蜈蚣竟然不见了?

我招呼胖子赶紧过来帮忙,看那只蜈蚣是不是跑到了别的地方,胖子告诉我说:“自打蜈蚣爬到堵头后,他就没看见蜈蚣出来。”我心中奇怪,于是就凑近棺椁去查看蜈蚣留下来的爬行轨迹,不想连点蛛丝马迹都没发现。

三叔见我蹲在棺椁的堵头处,打着手电看来看去,开始他以为我发现了什么,于是就和崔师叔走了过来。我知道三叔从一开始就不太赞成我这个异想天开的想法,于是没等他先张嘴,我就把蜈蚣被我看丢的事说了出来。本以为三叔会豪爽的说:“丢就丢了吧,反正开始也没抱什么希望。”谁知我把话说完,三叔随即蹲下身郑重的问我:“你最后一眼看到蜈蚣,是在什么地方?”

我见蜈蚣一没,三叔到来了兴趣,于是我用手指着棺椁堵头的中间的繁体金文“寿”字说:“我最后一眼看到它,它就在这个位置。”听我说完,三叔连忙将手电凑到那个繁体金文寿字跟前,仔细的看过后,三叔伸出手指,沿着寿字的下笔顺序,一路摸了下去,当他摸到寿字的哪一个小撇时,就见三叔脸色忽然一变?

三叔用手指肚抵住那一撇后,手放在那里再也没动,胖子见他三爹神色有变,于是就想过去帮忙,不想还没等他张嘴,三叔就让我俩赶紧到前面去,同时做好一切准备。我本打算将三叔替换下来,若是真有什么不测,起码他们三个还可以从这间墓室出去,可是一见三叔的严肃劲,我只好把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崔师叔见我脸上模凌两可的表情,知道我担心的是什么,于是他开导我说:“放心吧,我已经仔细的观察过了,这间墓室不会再有机关了,你三叔搁那不会有什么危险的。”我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边走边将腰里的短枪拔了出来。

我们各自准备好了以后,崔师叔通知三叔可以了,蹲在棺椁堵头处的三叔答应了一声,随后按下了手指。随着三叔使劲朝里一按,开始几秒,乌木棺椁一点反应也没有,就在我们以为棺椁里面的机关装置可能已经完全失效之际,一直悄无声息的棺椁棺板下沿的某一个点,突然的冒出了一股红烟,随后这血色的烟雾开始沿着棺板下沿的水平方向,迅速的朝着四下扩散开来,直至最后连接成面。

崔师叔见随着棺椁内血色烟雾外涌,严丝合缝的棺盖下面转瞬间就出现了一道裂缝,顿时高兴地朝着蹲在棺椁堵头处的三叔喊道:“老三,成了。”我和胖子一见随着里面红色烟雾喷涌而出,宛若一体的棺盖和棺板之间瞬间出现了一道缝隙,立时兴奋异常,尤其胖子急火火的把枪往眼里一别,抄起撬棍上去就想把棺板撬开。

崔师叔一见胖子抄起撬棍,知道胖子想要干什么,于是他连忙朝他摆了一下手,继而告诉胖子不要着急,等烟雾散去再开棺也不迟。我和胖子对视一眼,随后就被崔师叔拉到了墓室门口,等了两三秒钟,我见三叔没有

出来,于是我担心的朝着棺椁那边连喊了几声“三叔”,不想里面连个回声都没有?

我感到事情有些不对劲,于是我就疾步小跑到了棺椁后面,搭眼一瞧,只见三叔不知因为何故,已经倒在墓砖上面晕死过去。我见三叔猝然晕死过去,顿时心如刀割,于是我连忙俯身将他抱起,随后噔噔几步将他弄到了墓室门口。

放下三叔后,崔师叔随即蹲下身对三叔检视了一遍,除了在他胸口发现了一个瓶盖般大小的鬼面头像外,其他地方完好无损。胖子见他三爹说话间就变成了这样,眼泪当时就下来了,他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晃动着三叔的肩膀连胜轻呼,我见三叔呼吸还算平稳,于是就去掐他的人中,谁知三叔竟然连一点反应都没有。

崔师叔起身在原地走了一圈,随后蹲下身去翻三叔的眼皮,只见里面红白分明,不像是得了什么急症,我怀疑三叔的昏迷极有可能和他刚才停留的地方有关,于是我就到棺椁后面看了一下,我用眼睛仔细地将这里扫视了一遍,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我悻悻的转身往回走了几步,走着,走着,我的心里忽然一动,随即我再次转身回到刚才那个地方,我蹲下身一瞧,果不其然,只见繁体金文的那一撇的颜色,与刚才略有差异?我清楚地记得,初起看到那个字时,字体颜色是银白色的,而今上面虽然也是银白色,但是对比度却明显发生了一些变化。

我不知道三叔的晕倒是否跟这有关,但是我又不敢凭空猜测,于是我赶紧回到崔师叔身边,将我的发现如实说了一遍,崔师叔听完,缕着胡子想了想,随后蹲下身将三叔的上衣襟撩开,此刻印在三叔胸口的那个鬼面,已经如同胎记一般的钻到了三叔的皮肤里面。

崔师叔一见,随即抬头让胖子扯几根头发,在拔几根腋毛给他?胖子不晓得崔师叔想要干啥,张嘴刚想问,崔师叔一见胖子磨磨蹭蹭,立时喝道:“傻愣着干嘛?赶紧,快点,再迟一会,你三爹可就没得救了。”胖子一听崔师叔这是要救他三爹,顿时手上见了速度。

崔师叔将两种毛发接过去后,快速地在手里一拧,而后掏出火柴将毛发点燃,随后将还在燃烧的毛发放到三叔胸口,只见点燃后迅速蜷曲的两种毛发放到三叔的胸口后,那个类似胎记一样的鬼面随即就变得扭曲起来,崔师叔一见有效,随即又如法操作,直至烧到第三次试时,那张鬼面才彻底消失。

说也奇怪,那个胎记般的鬼面刚一消失,刚才千呼万唤,甚至就连掐人中都没弄醒的三叔,竟然随着鬼面的消失跟着就醒转了过来。三叔一见胖子眼泪巴叉的跪在自己身边,做起来就问胖子咋了?胖子一见他三爹没事了,瞬时破涕为笑,继而将刚才发生的事简短说了一下,三叔撩开自己的胸襟看了看,随后不解的问崔师叔是咋回事?

崔师叔也没隐瞒,于是就把他的推测说了一遍。“老三,你被墓主人给暗算了。知道吗?棺椁堵头处的那个寿字,即是开启棺椁的启动装置,同时也是一道杀人于无形的利器,这道机关的名字,咱们目前不妨叫它—穿心煞。煞,是一种极为歹毒的无形凶器,一旦中了煞,不管你是国医圣手,还是你有奇花异草,都对它不起作用, 想要破煞,唯有一物降一物。”

说到挡煞,破煞,如果没有当年的那次难忘经历 ,今个我还真救不了你。二十年前,我和师父一干人等去楼兰故址走穴,那次我们中的一个人就中了煞,开始我们以为他突然得了急症,幸亏同去的人中有个是当地的高手,那人一见我那同伴的样子,于是就让跟前的人拔下毛发给他,也不知他用了什么手法,那两种毛发被他糅合到一起,竟如钢针般挺拔!他将毛发在那个人的手上扎了几下,结果那个同伴就醒了。

事后,我们爷俩处的挺好,于是我就问起了这事,他告诉我说天地为浩然正气,能威慑一切邪恶之物,人活与天地,虽然渺小,但是身上的毛发却蕴含天地灵气,是以以之为锥可以以巫治巫。刚才我就想,虽然我不能像他那样将毛发变成锥子,但胖子是你的亲侄子,你们血管里面流的是一样的骨血,血脉相连,总能催发毛发的威力,没想到现抄现卖还真起了作用。

崔师叔说到这,三叔转头怜爱的看了看身边的胖子,随后拄地站了起来。起来后。三叔见胖子还把自己当做病号似的搀扶着,于是他笑着告诉胖子自己已经没事了,接下来该办正事了。说完,三叔和崔师叔来到乌木棺椁边,此刻乌木棺椁里面的红烟已经完全散去。

两个老古董半蹲下身,大致看了看棺盖下处的那道裂缝,随后让我和胖子把撬棍拿过来。我和胖子一人一根撬棍分开插进眼前的缝隙后,互相约好,随即双膀一较劲,瞬时厚重的棺板就被我俩撬了起来。三叔要我俩憋住别动,随后他用手电朝里照了照,我侧身朝里一看,竟然发现眼前的棺椁,只有椁,而没有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