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猩红的血水已经没到我的胸口,于是我摘下防毒面罩,在潜入下面之前,我抽空看了看地宫门前的情况,此刻上面的搏杀已经进入激烈阶段,不过庆幸的是崔师叔他们已经被视为第三方成功的撤了出来,不知因为何故,此刻那四具阴尸竟然和活死人逞凶斗狠起来,此时双方用的都是狠招,要么挥动铁臂横扫,要么抓住机会在对方身上下口,活死人虽说浑身铜皮铁骨,之前我和胖子两人合手都没占到一点便宜,但是此时此刻那四具阴尸却和它打成了平手。

我一见这几个家伙开始了窝里斗,无论最后谁胜谁负,势必都要找我们的晦气,于是我不再耽搁,赶紧深吸一口气潜到了血池里面,用手摸索着试图找到刚才我无意中碰到的那块石板。

摸索了几下,我就抓到了一个铁环,我卯足力气往外一拽,被铁环固定的那块石板,随着我的拉扯先是动了一下,随后又被一股不明外力给拉了回去,我感觉那力道不是特别强硬,于是我一手抓着铁环,一手朝着固定铁环的石板摸去,只觉触手之处极其光滑,凭感觉那好像是一张剥了毛的兽皮。

我屏著呼吸,迅速的将短匕掏了出来,随后我将刀尖插进石板的缝隙,就着这道凹槽一路划将起来,虽然血池里面污秽不堪,让我睁不开眼睛,但是凭借着里面**的流速,我感觉我成功了。

做完这一切后,我将头露到液面以上,胡乱的划拉了一下糊在眼睛上面的血浆,随即我朝地宫那边看去,此刻崔师叔他们已经撤到了血池边上,虽然没有了手电光亮,那里一片漆黑,看不到真实的打斗场景,但是从它们争执不下以及呼呼带喘的声波中,我估计它们间的争斗就快接近尾声了。

胖子见我在血池里面露出了头,伸手就想把我拉上来,我朝胖子摆了下手,随即我将血池里面的情况告诉了他们,崔师叔毫不犹豫道:“生死在天,富贵有命,魏子,我们相信你的判断,赶紧弄吧!”我答应了一声,随即再次潜到血池里面,摸到那个铁环后,我双脚往实处一抵,随后双膀较劲,将固定铁环的石板拉了起来。随着石板拉开,只听耳边咕咚一声,随即涌动的血水就倒灌进了我脚下的洞穴。

我屏著呼吸,极力坚持着不让流动的血水关闭已经打开的石板,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这时就听胖子喊道:“你们看,老魏脚下有一个深洞。”我听胖子喊声透彻,似乎血水已经到了我的脚下,于是我抹了一把眼睛,这才发现我所处的脚下原来是血池里面的高地,别的地方依然还是一片汪洋。

我拿过三叔的手电朝里一照,只见里面是一级级台阶,台阶的旁边有一流流水槽,冲进洞里的血水已经顺着流水槽流走了。我还想再看一下里面的情况,就在这时,三叔断喝了一声:“没时间了,赶紧下去。”

我见三叔这话有些颤栗,于是连忙一矮身钻进了脚下的洞穴。眼前的石洞,随口开口不大,但是下到里面一个人行走,却是没有一点问题,胖子最后下到洞穴前,朝后看了一眼,只见活死人已经相继战败那四具阴尸,随后摇摇晃晃的朝着我们走来。

三叔一听活死人阴魂不散的又追了过来,于是他让胖子把石板盖好,随后他将炸药包递给胖子,告诉胖子要是那个活死人跟着进来,只要它掀开石板,你就把炸药包的引线点燃。胖子说炸毁出口,那咱们岂不是也出不去了吗?三叔怒道:“难道让那个活死人进来,你就有活路了吗?”胖子一听,二话不说,随即找了一个地方,将炸药放好。

说话间,那个活死人已经掀开石板,眼见活死人就要跟着钻进来,胖子掏出火机就将引线点燃,随着引线发出哧哧的声响,那个活死人跟着就钻了进来。眼见炸药包爆炸就在这几秒之间,我们不待有人指挥,随即朝前不顾深浅的跑去,跑了大约不到二十几步,这时就听身后传来窟洞一声炸响,随后未及我们主动卧倒,追袭而来的声波就将我们全部掀倒。

我们趴在地上,用手护住后脑,一动不动的等了片刻,眼见身边可以视物了,我们这才爬起来,此刻身后二十多米远的地方,已是断壁残隘,坍塌一片。不知道那个活死人是被炸飞了,还是被坍塌的石壁挤压到了身下,反正这回它是如何也不能再存活了。

“走吧,不要再担心后面了。”崔师叔说完,随即朝前走去,兴冲冲地朝前走了几步,我心里一动,随即我停下脚步,掉头问三叔那里还有多少炸药?得到的回答是:我们的炸药已经全部用完了。胖子一听炸药都用完了,顿时搓着手道:“完了,完了,这回说啥都没用了,没有炸药,那咱们可就是名符其实的憋死牛了!”“这倒未必,没准沿着这条路走,还真能走出去?”崔师叔头也没回的答道。崔师叔这话说的无凭无据,天知道我们一路走下去,会不会最后走上绝路。

眼见前面的通道曲曲折折,一眼看不到尽头,加之身边的空间也仅仅能够容得两个人并肩前行,于是为了节省电源,我们四人干脆打起了两盏手电。我们四人朝前大约行进了三十余米,三叔手里的手电光就黯淡了下来,崔师叔一见连忙将他手里的那盏打亮,三叔回过头来跟胖子比划了一下,胖子随后蹲下身到包里翻了翻,随即拿出了一个装电池的空盒。

“眼前的通道,也不知还要再走多远,我看不如这样吧,咱们就开一盏手电吧?路上谁也不要耽搁,省得还没走到尽头,再把电源给耗没了。”说完,崔师叔灭掉了他手里的手电。

我们四人勉强并做两排,三叔和胖子在前面打着手电,我和崔师叔跟在后面,磕磕绊绊的朝前又走了二十余米后,原本还算宽敞的通道忽然一紧,及至最后不得不让我们一个跟在一个的后面走,深一脚,浅一脚的走了将近二十余步,走在前面的胖子在通道的一角,发现了一个简易的照明灯盏。

三叔一见那灯盏里面尚有残留的的油渍,于是为了测一测这个通道里面的空气是不是新鲜,同时也为了鉴定前边是否是个通路,他让胖子掏出火柴试一试能不能把灯盏点燃,胖子答应了一声,随即掏出火柴,在磷脂上面一擦,而后将燃着的火柴头凑近灯芯,没想到还真就点燃了。

趁着原地休憩的时间,我们闲着没事,于是就聊起了刚才活死人和那几具阴尸的交手原因,崔师叔说这事他也感到奇怪,按理说:在墓穴里面养阴尸,主要的作用就是为了防止外来人进入,直接或者间接的保护墓主人不受打扰,即便动手,它的主要对象也是咱们,真搞不懂那几具阴为什么见了活死人会有那么大的仇恨?这也多亏了它们反目成仇,要不然咱们能不能来到这都是一个未知数。

三叔分析说:“没准阴尸生前是被活死人害死的,随着年深日久,阴尸自己有了点记忆,所以见到活死人时,这才想到了报仇。”崔师叔反驳说:“老三,这话绝对是你的猜测,如果按你所说,年深日久,鬼怪也能成精,那躺在棺椁里面的墓主人,岂不是更能想起以前的事。你这理论不能让人信服。”

胖子插话道:“有一个可能,我也说不好,但是我自个认为应该是那么回事?”崔师叔听胖子说他知道一个可能,但是又无法确定是不是那么回事,于是崔师叔就问胖子想到啥就说?

胖子想了想说:“按正常的想法,阴尸应该和活死人是一伙的,即便它们相遇了,也不会像刚才那样见面就掐起来,我以前听人说过苗族的巫术,据说下蛊一旦失败,下蛊的人就会被反噬,咱们去过的那个地宫,师父你不是说过,那里的一切完全都是巫术在作怪吗?所以我想那几具阴尸在看到活死人前,活死人可能已经就被反噬了,是以那几具阴尸一见到活死人,就发疯似得冲了上去。”

胖子的这番话,虽然说起来,有点磕磕巴巴,但是细想起来,也不是没有道理,于是我们就这胖子的话一想,立时我们都想起了那只浑身沾满了我的鲜血,带着我们找到棺椁开启装置的那只蜈蚣,这一想,思路也就明朗起来,棺椁打开后,我们谁也没有再看到那只蜈蚣,说不定它真的钻进了活死人的耳朵里面,继而穿透耳膜,爬到了活死人的脑袋里面,对他进行了反噬。

我忽然想起刚才胖子那句没有说完的话,于是我问胖子你说躺在棺椁里面的那个人是谁?胖子自信地说除了杀死姬介,成功取代姬介的定南,还能有谁?我不信的问他是怎么想到定南的?胖子说他在一边抽烟,呼啦一下子想起了战车上面那位冲锋在前的大将军,随后他试着从这个人的侧面去比较了一下,结果他发现这个指挥在前的大将军,与壁画里面这个修陵将军最为接近,我于是乎就想到了他是定南。 。

我见胖子说的有点像那么回事 ,于是再次陷入了回忆之中。我们说话的档口,崔师叔再次将那只青铜匣子打开,随后他把那些玉质的石兽头像拿给我们看,把玩了半天,我感到自己从它身上实在找不出什么说法,于是我将手里的东西重又递给崔师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