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越看越觉得大花盆下面一定有古怪,于是我就赶紧招呼胖子过来,准备和他一起把枯树带土拔出,胖子没有发现这株树有何不妥,有些不太情愿的过来,挺着腰板站在那,随便抓住枯树的虬枝,我刚一发力,胖子手里的那两根虬枝,无法承受自身及外在的作用力,咔吱一声就折断了。

我正待提醒胖子要想把树挪开,必须得先抓紧树干,不想胖子冷不丁的惊呼一声:“这是啥树哇,咋还流油了呢”?我直起腰循声望去,胖子手里的那两段虬枝,中间树茎部分果然流淌着黏糊糊,类似油脂样的东西。并且随着这股油脂外溢,一股松香味也飘了出来。

闻听胖子手里的枯枝流出了油脂,三叔赶紧匆匆结束对这间密室的侦查,他走过来把枯枝拿到手里一看,真如胖子所说。顿时三叔也被这奇异的景象吸引了。我连忙把我的发现告诉三叔,三叔一边听我的分析,一边反复看着手里的枯枝,随后他要胖子配合我,一起把枯树挪到花盆外。

类似这样的枯树,以前我在家当孩子头时,经常在山里捡拾,通常我都是一个人毫不费力的就能轻而易举的拔出,但是眼前的这株枯树,一较劲我才知道,想要搬走它,一个人还真不行。

这株枯树和我见到的枯树截然不同。凡是倒树,它的根部供水系统基本瘫痪,脱水的根系,基本上都是光棍一根。但是这株枯树抓土的实在劲,却一点都不逊于鲜树?这株树是不是扎那阿兰布留给我们的线索,是否我们下步进古墓也要用到它,扎纳兰布在信函里没说,但是我有一种感觉,这株树肯定还有别的用途,至于它有什么用,暂时我也说不好。

我和胖子刚把枯树放下,三叔就忙不迭的催促胖子,赶紧把他包里的那枚铁质钥匙拿出来,我一听就知道有戏,忙往原来摆放花盆的地方看去,就见一个大小适宜的铁质锁孔,骤然的出现在我们的面前。

三叔接过那枚钥匙,试探着插了两次,待钥匙齿牙全部进去后,他稍用力往顺时针方向拧了拧,锁孔纹丝不动。三叔不敢用力,他把钥匙抽出后,要我用刀把枯树皮削掉,在锁孔里滴几滴枯树油脂,待我把油脂滴进去后,他要我把钥匙重新插进锁孔。上下活动了几下,我轻发力的试了试,锁孔终于有了反应。

我轻轻用力,慢慢转动钥匙,大约转了一个九十度的圆弧后,那枚铁质钥匙就再也拧不动了。三叔见那钥匙已经拧到了头,于是就用手电晃了晃,示意我和胖子随他退到石门外。此时石门外依然还如刚从那样,没有什么变化?

三叔用手电在石门左侧上下照了照,随后他兴奋的让我把炸药拿出两包,紧贴在左侧石门的三米处,我一边捋着引线,一边不解的问三叔“这里啥变化没有,为啥还要下炸药”?三叔嘿嘿一笑道:“大侄子,这你就不懂了,咱们这行看似简单,实则里面有许多学问,要是细说起来,你就知道这碗饭,端起来有多难。

医书上有望,闻,问,切四种诊断方法,如果这四字要是再加上一个“听”字,在咱们业内那就是宝典。想要成为一个盗墓高手,参不透这五个字,最好别盗墓,即使一次两次侥幸得手了,谁也不会保证以后不出现意外。

所谓望,就是会观地形地势,望气,望风水。从中找出佳穴,大凡佳穴,基本上里面埋的都是达官显贵,这样的堂子要是掏一回,起码可以吃个十年八年的;闻,就是嗅觉要敏锐,不仅能闻各种土质,更要会闻各种气味以及古董的年代月份,有时墓主人为了反盗墓,通常会弄个赝品糊弄盗墓人,如果你不会闻,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盗出来的是个假货也说不准;问,就是查或听,类似旧时间谍那样,巧妙搜集相关古墓位置,古墓年代及里面都有什么等情报;至于切吗,就是确定方位,在什么地方下铲,在什么地方动土;老实说我盗了半辈子墓,也就是在闻和听这两方面稍稍有所建树罢了”。

稍稍顿了一下,三叔接着告诉我:“至于我要你俩在石门左侧下药,那是因为刚才你转动钥匙时,石门外的左侧里墙发出了轻微的响动。

说话间,炸药的引线以经捋好。为了避免碎石迸溅伤到自己,三叔要我把引线的长度尽量放长。点燃引线后,我们快步退至,这个神秘洞穴的拐角。大约不到四十秒的时间,只听“鞋尖处”传来一声沉闷的爆破声,不待烟雾散尽,我们仨人掩着口鼻,就疾步来到最后一间密室门前。

此时,密室左侧的那面巨大拼合石壁,已经绵延出了多道裂痕,刚才放置炸药的位置,出现了一个半圆形洞口。一缕缕凉嗖嗖的小风,正从里面源源不断的吹送过来?

胖子站在小洞的正前方,用手扶着洞壁,想要往里看个究竟,不想被这股不起眼的小风一吹,接连打了好几个寒战。胖子耸了耸肩,自言自语到:“这鬼地方也太邪行了,三伏天还阴冷阴冷的,莫不是这里面有座冰山”?

三叔看了胖子一眼,没说话,随后朝我俩晃了一下手电。我们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好稀里糊涂的跟着他,再次来到我们开始发现的那个“后勤部门”。进去后,我们仨人各自挑选了一套,适合自己尺寸的棉服。穿戴完毕后,我们就地又折了回来。

三叔径直走进密室,蹲下身,把刚才胖子丢在地上的虬枝捡起来,掏出火柴试着用火一撩,不想那截枯枝见火就着,竟然如明子般的燃烧了起来。三叔慢慢地把它立了起来,里面的油脂一点都没有外溢。尽管焰火不大,但是却也照亮了一小片。

不待三叔发话,我和胖子各自抽出猎刀,朝着那根丢在一边的枯树,一连刷刷几下,除了枝干,其余部分都被我们削去。一会的功夫,五根现成火把就到了我们的手上。我要胖子把其中的两只收好,我拿着余下三只,凑近三叔手里的火源,充盈的油脂一遇上明火,手执那段立马就欢快的着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