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5章

而为可怕的是一个人不是神,却认为自己是神,认为自己是始终正确的,认为真理掌握在自己手里人既然不是神,无论多么英明、智慧,也总会有犯错误的时候而当他的周围没有人敢指出他的错误,或者说他根本不会听的时候,一个普通人还罢了,一个国家领导人却会造成国家民族的一场灾难一个人的意志,就是国家的意志,一个人的行为,就是国家的行为,一个人的愤怒,就是国家的愤怒,一个人要战争,便会将全民族绑架上他的战车

黄历作为大总统,背后又有第一大党的全力支持,推行政策可谓顺风顺水,再加上在军队中的无比威望,也可称为一个强势总统但即便如此,他也有一个智囊团,推出各种措施也要先集思广益,听取大家的意见不是相信专家,而是要形成这样一种集体的氛围,形成一个集体决定的体制

换句话说,他可以独断,但却深知独断有可能造成的巨大危害为了国家以后的可持续的良性展,也为了他以后的生活,他必须抑制那种具有无上威权的冲动

当中国在论战中不可避免地暴露出越来越激进的倾向时,也就不可避免地吸引了西方国家的紧张和关注

“激进的赤色中国试图用游击战和输出革命来征服世界”的“中国威胁论”开始在国际上蔓延,这加使中国的国际环境处于恶劣的形势美国驻苏大使汤普森给美国国务院的备忘录声称:“中国人正在提倡以好战咄咄逼人的政策反对西方,特别是美国我们肯定不应站到中国人一边,同苏联人相比,他们倡导一种至少在短期内对我们危险的政策”

第二百八十三章逃港风潮

美国总统肯尼迪也注意到了中苏之间的变化,他在对NBC电视台晚间闻节目主持人切特亨特利和戴维布林克利说:“中国的领土是如此之大,就象一个巨大的庞然之物一样,屹立在边境之外,越南民主共和国如果倒向他们,那将会为他们在马来亚、泰国、老挝等地开展游击战争提供有利的地理条件,而且,也会给人们造成深刻的印象,即东南亚的展趋势将掌握在中国的手中”

自从肯尼迪就任美国总统,将“大规模报复战略”改为“灵活反应战略”,便要求部下研究毛ZD的著作,尤其是游击战的理论,以求能找出破解以弱胜强人民战争的策略和方法他曾对他的妻子杰奎琳说,毛ZD把军人与人民的关系比作鱼儿与水的关系,多么巧妙杰奎琳听后哈哈大笑

两越战争虽然告一段落,但美国依然担心东南亚局势的安全,中国将要或者已经在支持马共、缅共、越共等**组织,这是可以确定的事实而越南王国和柬埔寨、老挝则处于当其冲的第一线,南洋联邦作为东南亚稳定的柱石地位加突出出来

美国在派出地面部队的决策上一贯谨慎,相对于美国兵的生命,他们喜欢出钱出装备这便不可避免地要接受南洋联邦的一些要求,包括一些关键军工技术的转让和买卖当然,南洋联邦作为亚共体最有实力的国家,也承诺将负担起成员国的安全

而在一九六二年,南洋联邦和中国的关系出现了意外的坎坷,这使美国暗自欣喜,对于南洋联邦同中国的贸易,以及南洋联邦承认中国,美国一直心怀不满,只是要依靠南洋联邦,又怕逼迫使得南洋联邦向“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才没有作现在,中、南两国爆了纠纷和争吵,自然顺了美国人的心思

南洋联邦与中国的贸易打着民间交往的旗号,一直进行得很平稳,而在香港则设有一个大机构,其实质是具有官方性质的办事处而中南两国的纠纷就是这个办事处向上汇报的“逃港”风潮所引起的

进入60年代以后,中国的“大跃进”恶果全面迸!赢话费当时,珠三角一带的老百姓为了解决粮食短缺问题,纷纷致信香港亲友求助香港亲友便把食物装入锌铁盒子密封起来,用毛巾或布把盒子包得严严实实,写上姓,通过邮局寄回大陆然而,国内政府出于政治考虑,一度下令禁止邮包入境,于是所有的邮包全数折回香港人们没有饭吃,自然就寻思着往外跑

为重要的是,港英政府从一九六一年三月开始实施了身份证申请政策俗称“抵垒政策”政策规定,给予那些可以成功抵达市区而又有亲戚朋友接济,加上本身具有工作能力的人士签香港身份证这样的做法,是港英政府为了解决经济高展时期劳动力短缺所提出来的,但实际上相当于变相地承认了非法移民的“合法”身份

而一九六二年的“逃港”**,主要生在那年的五月份以后,因此,当时的香港媒体曾以“五月大逃亡”冠之据记载,单是在五月十六日那天,便有五千多人,由界边界地区剪破铁丝网涌入香港

当时,在宝安县由东至西长达一百五十公里的公路上,外流群众一波接一波,如同浩浩荡荡的“南下大军”一般,奔向边境线这些试图闯关的人们,主要来自广东境内的广州、惠阳、东莞、南海、台山等地,也有从外省闻风跟来的,籍贯遍及十二个省区宝安与界交界的梧桐山,是“逃港”的必经之路,因此在那段时间里,这里差不多每天都聚集了成百上千的偷渡者同时,公安边防也在这里重兵布防面对封锁,这些偷渡者自组织起来,常常是青壮年手执木棍在前面,妇女和老人在后面手拉着手,肩并着肩,以示威的姿态强行冲关

除了陆路,还有不少人选择海路偷渡的地点一般是距离香港四公里的蛇口,这里的海边有大片的红树林,偷渡者往往会躲在林中,趁边防人员换岗的间隙迅下水当时,中英两国以水为界,不论潮涨潮退,只要一下水,就出了中方地界,无权再管

而与此同时,由于香港的大街小巷“偷渡客”陡然增加,给当地治安带来诸多问题,使得港英当局也不得不改变政策,严阵以待警方出动大量警力,二十四小时巡逻,刻意加强了对无证人员的盘查,并准备将大量偷渡者遣返

华山距离香港市区尚有一段距离,被亚热带树木遮住的山梁茫茫一片深山老林中,人迹罕至,难得看到几户人家

然而,在1962年的5月,当越境者的洪流冲到了山脚下时,这片寂静的原始山林,立刻沸腾起来集结在香港市区附近华山一带的偷渡者,前后人数大约有三万

华山由于位置正好在边境与香港市区之间,成为逃港者进入市区的一个中歇站在经过了长途的艰难跋涉之后,疲惫饥饿的逃港者可以在山中稍得喘息,等候从市区闻讯赶来的亲人接他们下山

逃港者集中在华山,还有一个目的:有众多的人聚在一起,相互照应,就是香港警察来了,几百数千人抱成一团,一时也奈何不得他们

的确,香港警方对于这些数量惊人的越境者,感到十分棘手先,要驱赶成千上万的逃难者,警力显然不足其次,对于这些手无寸铁的逃难者,强制的行动有违人道甚至法律,而不以强制行动又难以奏效何况这些越境者大多都有着亲人、朋友在香港稍稍处理不当,引起的法律官司会层出不穷港英政府感到很难办

据当时香港传媒的统计,以一人牵动十个香港的亲人、同乡、同学、朋友计算,华山的三万人就等于牵动着三十万香港市民的心也就是说,大约每十个本来在高楼大厦中安睡无事的香港人中,就有一个人要为突然出现在华山山头上的亲人、同乡、朋友的处境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