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尽管抗日战争中伪军数量极多,而且也有人为他们开脱,认为他们是为生活所迫,或是被强抓的壮丁,或是有其他不由自主的理由,但黄历和程盈秋今天并不想放过一个人。不说别的,帮着鬼子祸害自己的同胞,抓捕无辜fù女供鬼子糟蹋,仅此一点,他们就是死有余辜。

掉进河里的伪军,有一个水xìng看来不赖,他飞快游到对岸,手脚并用,拼命地往岸上爬。眼看着半个身子已经爬上了河岸,土黄色的军衣**的,上面挂满了绿色的水草和浮萍。不过,他的逃命之旅也就到此为止了。萧剑扬的第三子弹追踪而来,象颗钉子似的,一下把他钉在黑绿色的河岸上。

另三个泡在河水里的皇协军,就似乎显得泳技欠精了。一个挣扎了半天才爬到了岸上,筋疲力尽,象死狗似的趴着不动弹了,其余两个伸着胳膊,在河里玩命儿地扑腾,咕咚咕咚猛劲喝水,不一会儿就沉了底。

战斗一开始,皇协军便四处1uan窜,寻找隐蔽物,也没有人顾得上那几个被拴在一起的fù女们了。几个fù女先是吓得抱头蹲坐,惊叫连连,呆了一会儿,才醒过味儿来,互相扶携着往路边的草丛里钻。

林保根拉动枪栓,瞄准敌人,再次开枪。他已经过了新手拿打枪当过瘾的阶段,动作沉稳了不少,最重要的是他懂得了瞄准后再开枪。说起来,瞄准射击是步兵进入火器时代的基本要领,可是这个要领,对于新兵来说,特别是在紧张战斗的时候,往往被抛在脑后。

皇协军陷入了困境,在河边的土道上被黄历和程盈秋精准的射击两面夹攻,时间不长,便只剩下了四个家伙。这几个家伙此时才醒悟过来,不能再打下去了,投降,不管对手是谁,总不能赶尽杀绝吧

黄历轻松地拉动枪栓,他现皇协军士兵的素质真的是很差,在他这个距离,就算他站着不动,要皇协军士兵来打,十有一两能打中就是老天爷开眼了。于是,他都懒得换地方,躲在大石头后,在石头的缝隙中一枪接一枪地收获着敌人的生命。

“投降,投降,饶命啊”一个皇协军士兵扔掉了枪,带着哭腔嚎着。他一带头,其他人的精神立刻彻底垮了,纷纷叫着,有样学样,扔枪,举手,走出来跪倒。

砰,程盈秋手中的枪再次响起,一个跪着的皇协军一头扎在地上,眼见是不活了。

黄历咧了咧嘴,自己这媳fù儿,最恨欺负女人的坏蛋,鬼子、汉jian只要沾上这个边,她就不会放过。可杀这几个杂碎,呆会儿不是更轻松,何必这个样子呢不过,想归想,他还是举枪射击,将一个皇协军击毙,来了把fù倡夫随。

投降也杀?跪着的两个皇协军惊愣了一下,求生的本能jī出潜能,象兔子似的蹦起来,玩命的狂奔。

砰,一颗子弹从对岸飞来,击中了一名皇协军的肩膀,他惨叫一声,踉跄了一下,捂着伤口继续逃跑。

砰,黄历开枪结果了一名皇协军,从岩石后站了起来,环视了一圈战场,慢慢走了下来。随着又一声枪响,那个受伤的皇协军士兵一头扑倒在地,程盈秋从坟后站起了身子。

……

林顺风听见远远传来的枪声,nong不清是怎么回事,派人去打探,半天也不见回来。他急得就象踩在火堆里,坐卧不安。

这xiao子原来是村里林老财的独生儿子,林老财死得早,这个家伙吃喝嫖赌,把家业都败光了,成了远近出名的光棍,在洋烟盘下和赌场里爬,chou大烟,赌博,样样精通。人们暗地里说他:赶过牲口开过店,卖过洋烟赌过钱,贩牲口,卖寡fù,七十二行都转遍。

日本鬼子打过来,这xiao子的拜把兄弟巴二虎当了皇协军的队长,也把旧日的狐朋狗友招揽过来,他不想扛枪打仗,那太危险,就想着回到村里作威作福一番,也好收拾收拾那些跟他有过节的人。仗着日本人撑腰,林顺风还想着重振家声,将那些田地、房屋再夺回到自己手中。在他想来,那些老实巴jiao的百姓,就象是泥巴,还不是任他捏圆捏扁。

带着几个地痞流氓,林顺风回了村子,又招揽了几个游手好闲的家伙,把村里的祠堂打扫得一干二净,门上挂起维持会的牌子,里面立起火灶。维持会这些人,每天就在一块féi吃大喝,纸烟不离嘴,见人开口就是“***”,整天吼三喝四抖威风,不是催粮草,就是催捐款,今天要民伕去修炮楼,明天又要牲口去驮运东西,来了鬼子汉jian,不论官大官xiao,一来就得纸烟烧酒、猪rou白面待承。

这次借着鬼子强抢女人,他尽心尽力不说,还打着连英的主意,这个让他见了一面,便想在心里,馋在嘴上的漂亮姑娘,趁这良机,他可以把她强娶进门,随心玩nong个够。可没想到,他正做着美梦的时候,连英父女俩逃跑了。女人没捞着,林顺风恨得够呛,又想在钱财上捞一把,谁家不给够钱,就去拉谁家的女人,村民们知道是非钱没救了,只好含着眼泪,回去卖牲口卖地,东挪西借,想办法救人。这凑不上钱的,也只能哭嚎着让鬼子和皇协军把人拉走。

给鬼子办完这事儿,林顺风还不罢休,他将村里的二等富户林德魁绑了来,吊在二梁上一阵拷打,非bī着他承认与游击队有联系,一来,bī出口供来报给鬼子,又是一宗大进项;二来却是要霸占他家的几十垧土地。皮鞭沾凉水,一阵猛chou,林德魁开始还有气没力的叫喊,随后嘴net了青,昏mí过去了。劈头浇了一盆凉水,才又有了一点活气。

林顺风因为不清楚远处为何打枪,打探消息的又迟迟不回来,便停下了手,咐咐几个手下将林德魁解下来,关进后院的一间破房子里,他又让人去村口观察动静,自己坐下来,摆nong着一支盒子枪,心里很是焦虑。

正胡思1uan想着,派到村口的狗tuǐ子林二坏急急忙忙跑了回来,呼哧带喘地说道:“会长,皇军,皇军带着那几个女人又回来了,可警备队的弟兄却只剩下了一个。”

林顺风吃了一惊,瞪大眼睛想了想,一拍大tuǐ,说道:“路上定是遇上了麻烦,你没听见刚才打的那一阵子枪吗?不过,好在皇军没有损伤,否则连我也要挨顿臭骂。快,迎出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帮了皇军的忙,咱们以后的好处可是大大的。”

村外,黄历骑着牛,程盈秋骑着驴,林保根赶着大车,拉着几个女人向村子里走来。

“保根,我哥怎么没和你在一起?”林二柱的妹子本来就有病,又惊又吓,被两个女人扶着,低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