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庄若是再与皇帝公然抗衡,顺治的帝位便要受到威慑了,试问,连自己皇额娘都不护着自己儿子,那些王公大臣还有黎民百姓又怎会臣服于皇帝,虽然孝庄很疼爱娜木钟,但比起自己的儿子,终归还是差了一截,即使他们母子关系现下十分紧张,但她却不能不顾及皇上的颜面,毕竟那毒酒可是所有人都看到是皇后亲手斟给皇贵妃的,即便毒不是娜木钟下的,可现在也是有口说不清了,也许这就是娜木钟的命。book./

孝庄狠狠地叹口气“那皇上预备如何”

顺治面色冷冽的说道“废后”

就两个字,说的十分轻,但听起来却十分沉重,见自己的姑母已经转身离开,娜木钟终于知道自己的皇后之位是坐到头了,虽然皇上会顾忌蒙古不会要了她的命,但余下的人生,已经再无欢愉可言了,因为,她此生唯一爱过的男人已经无情的将她抛弃,是因为什么呢,为什么他就不爱自己呢,娜木钟缓缓站起身,一步一酿跄的走向宫门外,如今的她已经不会再去求皇上了,因为结果已经很清楚明白,她再也没有机会了,就算死,顺治都不会再愿意去看自己一眼,可到底是为了什么呢,皇上为何这么讨厌自己,娜木钟微微抬起头,在看到布满晚霞的天幕时,忽然流下泪水苦笑起来。

福临,你可知我为什么会做那么多错事,那都是因为我爱你,一切只因太过在乎,所以才会蒙着心去做那些恶事,还记得你十岁那年去蒙古时的情形吗,你夸我是草原上最美的格格,只因你的一个笑容,我便无可救药的爱上了你,可这爱真是惨烈,是不是所有爱上你的人都会是这样悲惨的结局呢。

云婉看着背影萧瑟的娜木钟,神色显得十分淡漠,也许娜木钟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受顺治喜欢,但她穿越而来,关于多尔衮和顺治之间的仇恨她比谁都看得透彻,若不是当初多尔衮亲自指婚,也许漂亮的娜木钟并不会遭到顺治的仇视,可无论如何事情都已经发生了,这就是娜木钟悲催的命运。

云婉认为,对娜木钟的惩罚并不是要了她的命才是最解恨的,如今失去丈夫疼爱姑母庇护的她才是最痛苦的,日后漫漫岁月中,她的生命将不会再出现任何色彩,她一生的幸福欢乐到今天就将戛然而止了,够了,这样便够了。

因着乌云珠的情况危急,顺治决定连夜回宫,宫中所有的太医都出现在了承乾宫,可即便这样,乌云珠也一点好转的迹象都没有。

顺治一直寸步不离的守在那毫无生气的乌云珠身边,即便云婉相劝数次,可顺治依然没有半分要离开的意思,看着顺治对乌云珠倾注的关爱,云婉的心生生被撕裂了开来,她真的很想知道顺治到底对乌云珠有着什么样的心思,真的是因为她有着好才情?不,她总是隐约觉得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就连顺治在看自己时,她都会时而觉得那眼神有些莫名的奇怪,但奇怪在哪她又说不清,顺治对自己还有乌云珠究竟是什么感情?纠结在此,原本心思清明的云婉开始越来越没有底气了。

福临啊福临,你的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就在所有太医都对此束手无策的时候,顺治终于大怒,扬言救不活皇贵妃便要整个太医院陪葬,一时间,整个太医院的人全部都纷纷跪在地上磕头求饶起来,云婉实在看不过去,寻了个时机对顺治说道。

“皇上且线不要迁怒那些太医,皇贵妃是中毒而非生病,解铃还许系铃人,若是想要皇贵妃完完全全好起来还是要找到解药才是啊”

“朕何尝不知,可娜木钟到现在都说此事与她无关,这解药如何能得,既然太医院能查出皇贵妃中的是何毒,自然也该能研制出解法”

闻此,太医院院首立即哭丧脸道“皇上明鉴,天下毒药万万种,即便臣等查出是那几味毒药作怪,可这解法却不是一两日就能解的出来的,皇上明鉴啊”

“一个个没本事的,平日里不是很有脸要赏赐,现今就则了?那朕养你们这群废物作甚”

“皇贵妃这毒虽不能马上要命,但却也的确是个厉害的,臣等已经尽力了,还请皇上明鉴”

顺治狠狠的踢了张院史一脚“还有脸辩解,你真是妄为院首,说,皇贵妃如今的状态还能撑多久?”

张院史战战兢兢的说“还……还能撑上三四日”

顺治冷言相向道“好,那朕就给你们三日的时间,若三日之内找不到解药方子,你们就都给皇贵妃陪葬吧”

说完,顺治便怒气冲冲的离开了,张院史见此顿时绝望的哭了起来“看来我等注定要给皇贵妃陪葬了,我死不要紧,只是我家中的幼子老娘可如何是好啊”

说着,其他太医们也跟着抹起眼泪“这下子可是得白发人送黑发人了,老母亲可如何承受的了啊”

一直没有言语的云婉微微蹙了下眉,顺治这件事做的确有点让她看不过眼去,一个乌云珠真的要让那么多人为之陪葬?这乌云珠也未免太值钱了,虽说她十分厌恶曾经帮助娜木钟陷害她的张院史,也恨不得千刀万剐了他,但太医院上下数十人就这么陪葬未免也太残忍了,云婉微微叹口气,之后对着张院史说道“想活命的话就随本宫来一趟”

张院史闻言陡的一颤,先前他可是受人之托陷害过这位地位十分诡异的佟妃娘娘的,这些年来,虽然佟妃总是在皇上面前时而得宠时而受到冷落,但是几经波折却是一路熬到了妃位,这样心思不凡的嫔妃当真是自己惹不得的,因着自己先前害过云婉,张院史已经十分小心的避着她了,可眼下这是什么情况,这佟妃娘娘是要将自己置之死地而后快呢,还是别有他想呢,张院史虽心有疑虑,但还是随着去了景仁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