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就是碰了那药,才落到这个地步的呀。”说起这个,刘坤后悔不已。

可是……指尖底下脉搏平衡,这个人体内,已经没有罂粟毒素了。

他蓦然抬眼,“是谁治好了你?那人在哪里?”

如果不是昨夜亲眼看看这个人发病,他绝想不到世上有什么人能有这个本事,一夜之间就解了罂粟毒,病人还能毫发无伤。难道昨天是他看花眼,不,不,手上的伤口还在以疼痛提醒他,昨天可不是做梦呢。

刘坤茫然,“什么人?谁治我?”

“你昨天没去找大夫?”

“公子,我哪里有钱找大夫啊!”

刘坤不像撒谎,他也无法,挥挥手让他下去,下午,在颜生锦的陪同下找到昨夜被劫的位置。

点滴血迹还在,周围却多了一圈蚂蚁蚊虫,个个身体僵直。

央落雪震了震。

第二天,央落雪把刘坤找来,给他一碗药。

刘坤觉得这年轻人眉眼温和,不虞有他,再说也没胆子拒绝,咕咚咕咚喝下去,迟疑着问:“这药是治我的病的?其实说起来有点奇怪,我已经两天没吃药了,居然,居然不难受。”

央落雪没回答,只道:“一会儿把你的感觉仔仔细细告诉我。”

刘坤答应着。一炷香之后,肚子剧痛起来,额头冒出冷汗,哪里还说得出来话?

央落雪倒了一杯水,刺了中指一针,一滴血滴在水里化开,他把水灌给刘坤。

疼痛很快得到缓解。

他的猜想得到证明。

解了罂粟毒素的,是他的血。

他忽然想到年少时候,跟唐门老祖宗唐且芳斗气,一边是医,一边是毒,两人一直没有分出高下。现在,他很想把唐且芳找来,一样一样地毒来试,看看他的血到底能解多少种毒。

央落雪,你死到临头仍然松不开这口气啊。

刘坤不知道自己被别人当了药人,他自后再不用吃神仙药,以为是当初那只药丸的功效,对这位年轻大夫一直感恩戴德。

央落雪没有在花家停留多久,他跟唐从容的交情非比寻常,一提出想要一套衣服,花千初二话不说就答应了,而且不打算收他的钱。

“神医帮过我姐姐许多,这套嫁衣我送给你。”花千初说。

央落雪没说什么,却在走的时候,将钱袋留了下来。

“这是我第一次,真正‘行医’收来的钱。”他道,“我想用这笔钱来买衣服。”

花千初眨了眨眼,有点不明白,但她也不勉强,“三个月后,我让人把衣服送到药王谷。”

“多谢。”

“有点奇怪呢。”开始着手设计衣服款式的花千初忽然撑着下巴说,“我在唐门见这位神医的时候,他披着头发,蓝衣白袍,好像走在天边似的,特别高特别远。”

她的形容不算准确,但丫环跟随她多年,自然明白她的意思,掩嘴笑,“那就是目中无人的样子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