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一听安秀是怕他不能吃苦,立马拍着胸脯保证:“安姐姐,你放心吧,我不怕吃苦的!”

安秀心中懊恼,这孩子太单纯了,看不出自己的为难。这不仅仅是他吃苦的问题。长途跋涉去东海,安秀自己都不能保证能否安全回来。要是一路上周正出了什么意外,自己怎么跟周家交代啊?

天灾**,哪一样都不受自己的控制啊!

看着周正恳切的眼睛,安秀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最后只得道:“正,周老爷什么时候方便,我想见见他。你去东海的事情,我还是想亲口听听老爷子的意思!”

只要周老爷子亲口同意周正跟安秀前去,安秀的责任就少了。

周正这才知道安秀心中所想,忙起身笑道:“安姐姐,要不现在就去吧!我父亲今日没事呢!”

安秀无奈地笑了笑,拉他坐下:“正,你听姐姐说。你先回家,问问周老爷什么时候有空见见我,等定了时间,我再去看看周老爷,亲口问问周老爷这件事。这样你觉得如何?”

等周正回家跟周老爷子说了安秀的意思,周老爷子如果同意周正跟安秀前去,自然会亲自上门。周正不懂安秀的意思,周老爷子肯定是懂的。安秀自己上门去,算怎么回事?

是周家求自己带着他们家的二少爷出去见见世面,自然是他们家放下架子来求安秀的。要是周老爷子不上门来亲自说这件事,安秀的责任就更加少了一分。

周正太单纯了,他居然看不出这中间的因果关系。他以为安秀是推辞,有些失落地回去了。

回到家,正好被周老爷撞见了,顿时吼道:“青天白日,你这样一幅鬼样子,是死了爹还是死了娘啊?”他最见不得周正这样的失落模样,一点出息都没有,好不容易说要出去闯闯世面的英雄气概顿时又没有。

周正吓了一跳,讪讪地叫了一声爹,不敢高声。

“回话,垂头丧气都为了什么?”周老爷子又吼道。

周正只得把安秀的话告诉周老爷子,最后说道:“爹,我看安东家的意思,是不想带我去的。”

周老爷子不会让周正这样傻,他自然能明白安秀话中之意,半晌才向周正说道:“叫下人备好礼,下午我们去安东家府上,爹亲自托她带你去!”

周正受宠若惊,忙道:“爹,不用的…”

周老爷子对这个二儿子又生气又心疼,故意怒道:“傻小子,她哪里不肯带你去?她是想我们家亲自求她,免得以后路上出了差错,推到她头上。这个女人能撑起这么大的家业,的确不是简单的!”

京都,御书房。

已是深夜,皇帝召集了一大帮国之栋梁在御书房,愤怒地把一批奏折摔在地上:“东南的官僚**成如此模样,你们果然让朕放心啊!”

东南大涝,淹死了上万人,两条主河道决堤,两岸的居民来不及逃走,半夜被水卷走了。

而当地的官僚怕朝廷怪罪,摘了自己的乌纱帽,居然隐瞒不报。淹死了人,淹掉了民房,又有上万人居无定所,衣食都无着落,终于忍无可忍,发动了暴乱。砸了州府衙门,杀了州知府,抢了官府的粮仓。

闹成了这样,宁南的太守这才上报朝廷。快马加鞭十日这奏折才到京都。

皇帝一看,差点气得晕死过去。他即位以来,一直勤于政务,以为国泰民安,不成想东南居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当即召集大臣商议如何处理。

见皇帝发火,臣武将也不敢藏着掖着,纷纷献计,无非是拨粮拨款,安抚流民。

最后选定了钦差大臣,事情算是定了下来。选的是御史沈扬,他早些在宁南做知州,对当地的情况比较熟悉。

众位大臣退下之后,皇上专门把钦差大臣和太师上官成昼、户部尚书霍东然留了下来。

“朕想同御史一块儿去宁南!”半晌,霍珏突然说道,“去宁南看看具体的风土人情。御史去了,朕怕压不住地方上的地头蛇。”

上官成昼立马跪下:“陛下,万万不可啊!天子不能擅自离开京都,否则朝中大乱啊!”

霍珏走下御座,扶起跪在地上的上官成昼:“太师尽管放心,朕最多去四个月。一路上考察各自的官吏,对朕的国土熟悉一番,看看吏政如何,民生如何。其实朕早有此打算,只是没有合适的契机。朕不在京都的日子,就对外称朕大病,朝中大事太师和霍尚书做主…”

上官成昼历经两朝,一直忠心耿耿,霍珏还是太子的时候,他便是太子太傅,与霍珏有着深厚的师生之谊。不仅仅如此,皇帝的先皇后上官秀安是上官成昼的长女,如今唯一的妃子是上官成昼的次女。

上官家可谓皇恩浩荡,屹立多年都不倒,是京都两股强大势力中的一股。另外一股便是霍家,与皇家同姓的霍家一直是京都强大的势力。

皇帝虽然年轻,却很有作为,他懂得一个道理:功高盖主。如果霍家或者上官一家独大,都会威胁到自己的皇位。于是他扶持两家,又刻意挑拨两家的矛盾,让他们彼此斗得非常激烈。当一家快要被斗倒的时候,皇帝会立马扶一把。

所以这些年,霍家与上官家一直并存,谁也没有赢过谁。虽然他们都知道是皇帝的计谋,却无法停止争斗。

如今皇帝离京,不肯对旁人讲,只把大事交给上官成昼与霍东然,表示皇帝既相信这两人,又不完全放心,只得让他们相互牵制。

霍东然知道皇帝的脾气,他一般不会说出不靠谱的话。既然他说要去宁南私访,定是早就有此打算。这次宁南大涝,仅仅是一个机会。所以只是照例劝解了一番。

霍珏很坚持,上官成昼与霍东然都劝不住他,只得帮着安排皇帝出行的事宜。

身份是不能公开的,只得让霍珏化装成钦差沈扬的随从,然后从大内高手里挑出二十八人,都扮成沈扬的侍卫。

事情偷偷安排妥当了,霍珏第二日便随着沈扬离开了京都。朝中顿时有传言,说皇帝大病。很多的大臣很担心,怕皇帝又是一病不起。曾经皇后去世的那半年,皇帝整整卧床六个月,不理朝政。朝廷乌烟瘴气,如今好不容易形势大好,皇帝又病了!

很多的忠臣良将顿时担忧了起来。

上官家与霍家有心趁皇帝不在京都斗一斗。但是皇帝下了死命令,让他们两家和平相处。倘若一家的谁出了问题,等霍珏回京,还是要补回来的。换句话讲,斗胜了没有用,四个月后还是要还回去。

周老爷子亲自上门,让安秀带着周正去东海,一路上不用特别照顾他,让他懂得生活的艰苦就好了。安秀只得一一应了下来。既然周老爷子亲自发话了,安秀也不用担心周正的人身安全了。

反正自己不会害他就是了!

南宫利用这段时间打听消息。可是五花八门,让安秀与南宫都懵了:一部分人说东边好几个州县死了上万人,发生了暴动,乱得不得了。朝中已经派了钦差大臣过来,又从临州调了知州安抚;有人说根本没有这回事,东边的州县没有发生大涝。

南宫自己也拿捏不准哪种消息是正确的,只得问安秀的意思。安秀想了想,道:“最坏的事情,无非是东边真的发生了动乱。可是临近的官兵不可能没有去镇压,所以事情应该算稳定下来了。只要官道还能走,咱们就不会有危险,官道走不通再回头吧!”

“东家,会不会太冒险了?”南宫担忧问道。

安秀道:“倘若我知道东边的确发生了水涝之灾,我定是不会去的。但是现在咱们打听出来的消息都是凭空的猜测,没有一个准信。就因为这些猜测放弃了咱们的计划,太不划算了。”

南宫说不过安秀,只得着手准备。四月十五日的清晨,安秀带着南宫、周正和镖局里的一行人,上路去了东海。

何有保与张珍珍、程嫂子、凌二虎、周轩、孙全等人都前来相送。何有保特别不放心她,比当初何树生走的时候还要难过。安秀只得安慰他们。

“东家,一路顺风,早去早回啊…”凌二虎与孙全高声喊道。

安秀坐在马车上,对东行的前景充满了希望。

周轩看着马车渐行渐远,忍不住心中偷笑:这一次,怕他们俩都回不来了。父亲迟早要知道东边水患的事情,到时二弟死在东边,父亲赖不到自己的头上。周轩心想,是天助自助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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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要遇到皇帝了,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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