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若愚抿了下唇,手指拍了拍小白。

小白会意,花瓣还是动了几下,一阵幽香溢出。

只要是人,就逃不出小白的幻境。既然觉得熟悉,那就不能杀掉。先困住再说。

却不想,涯又向前走了几步,对着坐在中央的人道:“呼风?”虽问的是问句,但是涯的语气异常的笃定。

樊若愚僵在一边,呼风,竟然是呼风!怪不得觉得熟悉。只是他怎么会在这里?

樊若愚来不及细想,乌黑的眼眸紧紧盯着坐在中央的人。只见他一直不动的身体,像是在回放慢动作一般动了起来。

发丝凌乱的遮住了脸,长时间一个动作不动,此时扭动着脖子甚是迟缓,透过发丝的空隙,那原本浑浊不堪的眼睛像是看到了光亮。

嘴唇干的裂开,动了两下没有发出声音,又动了两下,才发出一声很小的低沉沙哑的声音。

“王……”

涯浑身一怔。

“呼风!”

“王!”这一声清晰了很多。紧接着缓慢的抬起手,撩开眼前的凌乱的长发露出里面一张让樊若愚惊的退后了几步脸。

那已经不是一张脸,那是一张被毁去脸皮的只剩下坑洼血肉的脸。没有结痂的血肉流淌着**,不是鲜红的血液,而是黑色**且泛着令人作呕的气味。

呼风似是惊觉了什么,连忙放下凌乱的发丝,沙哑的声音,“若愚姑娘,抱歉!”

樊若愚咬住唇,张了一下又闭上。她紧握的那一只手,感觉到他的震动。这个是和他出生入死的兄弟,可是现在竟然这般模样的被囚禁在瞭望塔的七层之中。

“发生什么事情?”声音很轻,很淡,但里面蕴含的怒气樊若愚知道。同样的樊若愚亦是一身的怒气,但是被强制的没有溢出。

她记得在樊城的时候涯说呼风出事了,涯说有人不想他回去了。但是怎么会是现在的模样?

“若愚姑娘没事了就好!”呼风没有回答涯的问话,而是说了一句让樊若愚心酸的话。

放开涯的手,向前走了几步,在呼风的面前停下然后盘膝而坐。伸出手想去撩开呼风垂落下来的发丝,被呼风躲避了过去。

“别,别,很恶心,会被吓到的!”

乌黑的眼眸中氤氲起浓浓的雾气,深吸了一口气,“告诉了我们在你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涯上前了几步,立在樊若愚的旁边亦是同样盘膝坐下,伸出纤白的手,缓缓的撩开呼风垂落下来遮住脸的发丝,露出那一张血肉坑洼的脸,指腹之间轻缓的拭去那黑色的令人作呕的**。

薄唇微微动了一下,“你受苦了!”

随着涯的话落下,“哇,”的一声,呼风哭了起来,那耸动的肩旁,一下一下的抽着,哭着像个迷路的孩子找到了亲人一般。

樊若愚看的一阵的心酸,她最受不得这样的场面,索性站起身在检查七层可有通往八层的楼梯。

而这边涯一直等着呼风哭着停歇了下来,呼风才开始慢慢的说起他怎么会在瞭望塔的七层并且变成了这般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