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停下来……”白芳急急刹住,话还没说完突然感觉到一股杀气扑面而来,她猛地抬头看向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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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二丈开外,一排黑‘色’的人影。

夜黑无光,看不真切,杀气却氤盛的传了过来,站在他们身前的一人突然抬手朝下一挥,那些人立刻冲了过来。

明‘玉’感觉到冥泽抓住她的手在微微颤抖,这群人冲过来的架势看得出来武功卓绝,万林等人上前一步跟他们站成一排。

那群些冲过来的速度极快,冥泽咬牙道:“全力往前冲,不管谁冲过去,不准回头救人!”

话音一落,冥泽长剑横扫,拽起明‘玉’狂奔,白巫医往黑木往背上一抛,跟白芳等人也冲了上来。

冥泽胳膊一抬接着便是一甩,企图把明‘玉’从他们头顶抛过去。明‘玉’反应极快,伸手抓住他的腰带,在空中划了一个圆弧,身子往后斜飞而起。

眼看,剑锋就要对上。突然,空中利箭如蝗,噗嗤噗嗤利剑入‘肉’的声音,这群人也反应极快,立刻停了下来分成二队,一队看着冥泽他们,一队转身对付身后的利箭。

冥泽有点茫然抬头看向前方,白巫医等人也停了下来。

洛云奕猛的一个转身道:“谁?”刚才他感觉气流‘波’动,迅速出手接住了来自背后的暗袭。

风灯乍起,照亮这方黑暗,烛光在风中摇摇晃晃,要出一地的‘阴’影。

沐东拄剑而立,沉声道:“主子,明姑娘,你们怎么样?”他带着余下的五十三名臭人树下一排,树上一排,大概东西有限,一半人衣衫褴褛,一半人全副武装

冥泽抓紧了明‘玉’的手,若是明‘玉’没抓住他,若是她在空中,此刻……冷声道:“杀了他们!”

沐东沉声道:“是!”

一弓三箭,一阵‘激’‘射’之后,洛云奕在他们的护卫下跑了,冥泽立刻脚下一软身子一斜靠在明‘玉’肩上,明‘玉’只觉得肩头一沉,立刻伸手抱住他的腰道:“你怎么了?”

沐东立刻迎了上来道:“主子!”

冥泽低低一笑道:“我只是太累了。”

明‘玉’闻言浅浅一笑,眼角发胀,这傻子,明明她也武功不差,轻功更是绝顶,扯着她就是不放,她拼命狂奔还是被他扯得几乎在飞似得,他能不累瘫了吗?

一行人进了苍茫密林,稍作休息,便去了白巫医原本的据点,那处地址位置独特,四周危机重重,又什么都有,适合他们疗伤和休养,为了安全,他们只用前院。

沐东告诉他们:他看到信号弹,原本是要带弟兄们进城的,路上碰到夏宁璎的人,他让我们在苍茫密林接应你们,并且给了我们二十套装备,我们并不是很相信他们,可是来人有带白巫医用来装‘药’的瓶子,我们才决定听他们的。

冥泽听完后长长没有吭声,明‘玉’握住沐东递过来的‘药’瓶子感觉滚烫发热,几乎烧着了她的手心。

第二日,白芳起来的时候,看着白巫医在削着一根木头,看样子是在做拐杖。这是给黑木做的,她冷哼一声道:“白芷,你越发出息了,这些事情你是应该做的吗?”

白巫医头也没抬,依然削着手中的木头,沉声道:“对我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闲着也是闲着,不是吗?对姑姑而言,自然是,你连梅雪和李渊都不顾及,我是做不到你这个水平的。”

白芳倒吸一口气道:“白芷,这是对我说话的态度吗?”

“姑姑,需要我什么态度呢?”她说的漫不经心,嘴角掀起一抹嘲讽的笑意道,“对你而言,叶落归根,死后归乡,葬入圣地是一生的目标,为此你可以不择手段,筹谋多年。对我而言,在哪里都是一样,我并不像回去大邑

。”

白芳握紧了银仗,冷声问道:“你不想葬人圣地,跟明轩天长地久永远在一起?”

白巫医这才住手,抬头看着白芳道:“我想,明轩希望能跟青阳合葬,人死如灯灭,他们经历了那么多痛苦,我怎么忍心拆散他们!”说完,继削拐杖。

“你才是大邑的夫人!”白芳狠狠敲了一下手中的银仗,怒喝道。

白巫医浅浅笑了:“姑姑,我再想明‘玉’对他们又有什么恩德呢?为什么这些人都甘愿为她不顾生死呢?青阳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她都死去这么多年,为什么这些人还谨遵她的心愿,如此不要命的保护她的孩子,这该是多大的人格魅力!”

白芳皱眉,听她继续道:“若非遇上青阳,明轩如何会死呢?明轩究竟爱她那一点?若是为了她自己,明‘玉’根本不想认我这个母亲。我想,当初定然也是青阳危急万分,明轩不得已妥协,不然他怎么可能会死?他命中有情劫,青阳是他的劫也是他的救赎,我想他是不会后悔,尽管为此付出了生命!我不打算跟明轩合葬……”

白芳银仗狠狠一顿,脸‘色’难看地道:“你失心疯!”

白巫医低低笑了:“我不忍心啊,也不愿意做出让明‘玉’、让青阳、让明轩为难难堪的事,更何况,我觉得我并不一定爱明轩。他面临难关的时候,我会犹豫,会退缩,可是真爱不该是这样的。你从来没有爱过人,从没有真心珍惜的人。所以你不知道,什么是爱?什么是亲情?什么是友情?什么是忠诚?这些,这段时间我都看到了。”

白芳愤怒甩袖子,脚步声重重离去,她要这些做什么,身为大邑的大长老,她必须六亲不认,执法严明才能服众。

屋内,黑木闻言挣扎着爬起来靠在‘床’头,看着‘门’外低头削拐杖的白巫医,泪流满面。

隔壁,仰卧的明‘玉’,她闭着的眼角突然留下两行清泪,母亲,母亲,她值得她奋不顾身去救她,她一直为认了白巫医对娘亲心怀愧疚,认了她,即便回到大邑,娘亲也是妾室的身份,如何能父亲合葬?泪,无声无息浸透枕头,他身侧冥泽无声叹息,白巫医也是重情之人,他伸手握紧明‘玉’的手,侧首在她脸颊轻轻落下一‘吻’,无声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