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泽放开明‘玉’,腰间的乌鞭霍得甩了出去,缠住齐海的腰把他往后一拖,眼看就扯了回来。--*哈小说&偏偏这个时候船体一摆,冥泽身子一歪腰撞在船舷上,一个倒栽葱跌了下去。

明‘玉’伸手一抓,抓住他的右‘腿’,用力往回一拽,上半身立刻倾出了船舷,南天星手忙脚‘乱’抱住她的腰,双脚一勾,缠在一根铁链子上,三人扯成了一条直线。

其他人见状,立刻爬了过来,一个接一个抱腰的抱腰,抱‘腿’的抱‘腿’,死死拽住南天星,齐心协力往回拖。

风很大,明‘玉’感觉冥泽随时要飞出去似得,他的黑发在风中扯成了一条直线,衣袍猎猎飞舞,整个胡在明‘玉’的脸上,吊在乌鞭上的齐海上下翻飞,偶尔还沉在海水里。

冥泽感觉胳膊都被扯断了,骂了一句娘,这乌鞭他一惯很少使用,自从,上次在月光阵中被吊在半空,黑木带着乌鞭救了他,明‘玉’便勒令他必须带上,以防不测。

此刻,他无比庆幸带着它出‘门’,一般的绳子怕是早就断了。

南天星喊“一二三”,大家一起使力,先把冥泽扯回了甲板上,续而一只手接一只手,拉住乌鞭,一点一点把齐海给扯了回来

众人累瘫在甲板上,齐海脸‘色’刷白,浑身湿透,看着南天星和冥泽,眼中闪着‘激’动还有感‘激’。危急关头,不离不弃,上位者几人能做到?!

大船不知朝哪个方向在开,慢慢驶出了风‘浪’的中心,渐渐平稳了下来,已经是一夜之后了,好在没有人员伤亡。

明晃晃的太阳挂在空中,照的海面上‘波’光粼粼。

齐海已经平静了下来,站在船头迎着风,跟他祖父低声‘交’谈,经过昨天,他祖父已经相信,齐海遇到了贵人。从此,会一飞冲天!

明‘玉’这边平静了,各自休整,北地却沸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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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霉的,被白巫医的毒倒的四大管事经过白羽的不屑努力,终于捡回了一条小命。

各大管事义愤填膺,要杀了白巫医,白羽同意,在他去请示明老夫人的路上,被阿碧截了胡,阿碧拉着白羽东拉西扯,完全不着调,听得白羽眉‘毛’一挑一挑的,不知道如何应付?

赫然这会儿正在明老夫人面前,许是黑木让他跟阿碧觉得亲近,两人狼狈为‘奸’,合计一番,一致认为不能让白巫医好死。

明老夫人看着赫然道:“放了,为何?”

乌夫人也不赞同:“白芷死有余辜!”

赫然嘿嘿一笑,鼓动三寸不烂之舌,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把从阿碧那里得知圣殿的消息给两人摆了摆,放白巫医回去,让她狗咬狗。白巫医是没什么能耐,可她会使毒,毒死几个人完全没有问题,至于毒死谁都不是问题?反正对他们没有损失。

明老夫人看着他的目光爆出一抹亮光,续而笑了笑,笑得赫然‘毛’骨悚然。赫然不知道明老夫人这是同意呢?还是不同意呢?正想探探他的口风。

白羽眉头紧皱进来了,阿碧不要脸的死打烂缠,撵在他身后也跟了进去。

赫然‘摸’‘摸’鼻子,不确定明老夫人的心意,往黑暗中退了退,他不喜欢跟大邑的其他人接触,尤其是白家的人,没来由的讨厌

白羽把跟各大管事商议的结果告诉明老夫人,请她定夺。

明老夫人眉目低垂,迟疑了会才看着白羽道:“白芷毕竟是白家人,还是白家做主吧。我这个老太婆也是看着她长大的,实在不愿意看她人头落地。”

白羽愣了一下,老祖宗这是不愿意杀白芷?!

乌夫人跟随明老夫人多年,听她如此一说,便道:“白羽啊,白芷是老祖宗手心的‘肉’了,自小老祖宗便疼她入骨,比亲闺‘女’都没得差,儿‘女’犯错,最伤心的莫过父母……这事儿,你跟各大管事商量着办了吧,不要再惹老祖宗伤心了。”

白羽微微低头道:“是!”他看了一眼黑暗中的赫然,才走了出去。

白羽很烦恼,白芷口口声声说这一切都是明轩造成的,老祖宗估计心里也是愿意白芷去死的,只是碍于情面,碍于过往,不得不开这个口,表达她的善意。

无规矩不成方圆,白羽决定白芷该死,他回去跟白家的人一合计,决定还是灭了白芷,清洗白家的耻辱!

赫然知道后,有那点不开心,白折腾了一会,便示意阿碧透‘露’消息给圣殿那边的人。既然圣‘女’想跟白巫医合作,他想定然不会是为了大邑的人,既然如此,圣殿的人应该会救走白巫医。

噼噼啪啪一开打,再死上那么几个人,大邑还不恨圣殿入骨,以他们的血行宁愿自杀也不会屈从,至少拉上战场的时候不会成为主子们的负担。

赫然想的很美,阿碧却不给力,迟迟没有知会圣殿的人,她又不是没脑子,这打起来,所当其冲的还不是她的族人!

反正,白巫医死了,她也不必回去了。

这一夜,赫然辗转反侧,也没听到有人来救白巫医,眼看天就要亮,天一亮白巫医就要被施以火刑。

他又通盘演算了一次,怎么想都觉得还是放白巫医离开对他们比较有力

!哎,这群人光顾着眼前痛快,无知。

赫然起‘床’趁着夜‘色’‘摸’了过去,路上发现明老夫人提着小油灯朝关押白巫医的地方走去,他悄悄跟在后面。

破败的石‘洞’内,白巫医被白羽下了‘药’,除了神智清醒外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她听到脚步声看向‘洞’外,一点灯光慢慢移进了‘洞’内。

有苍老的声音道:“白芷,你还好吗?”

白巫医不语,盯着那点灯光神情恍惚。她想起那年,她因为没有完成功课,父亲很生气‘抽’打了她,她一个人躲在山‘洞’内,也是明老夫人提着一点油灯找到她说的也是这一句:“白芷,你还好吗?”

那些过往,多么美好,眼前的老人真的是很疼很疼她的,她缓缓流下一行清泪道:“老祖宗,我们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我们本应该是这个世上最亲最近的人。”

明老夫人叹了一口气,放下油灯,缓缓上前,在她嘴里塞了一颗红‘色’的‘药’丸。

白巫医眼中闪过一抹痛楚,没有抗拒,闭着眼睛吞了下去,也好,总好过被烈火焚身而死。

蓦地,她睁大了眼睛,她熟知‘药’‘性’,这是解‘药’?白巫医借着微弱的光看着明老夫人道:“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明老夫人温柔的‘摸’了‘摸’白芷的头,昏黄的眼中掉下一滴泪水道:“明家的族谱上,你始终是明轩的妻子,明家如今只剩下你跟我了。”

“那青阳呢?”白巫医闻言热泪横流,她是明家的人,她是明轩的妻子,难道她真的错了吗?老祖宗从来没有想过不认她。

明老夫人道:“我做主抬了平妻,毕竟她是明‘玉’的亲娘。白芷,我的孩子,外面的世界海阔天空,你走吧,从南边走。”说完,她转身蹒跚而去。

白巫医低低喊了一声“老祖宗”,身子一扭砰的掉在地上,咯在石块上生生的疼。

明老夫人却没有止步,提起油灯继续往前。

赫然‘摸’‘摸’鼻子,猜不透明老夫人为什么怎么做?他才不信,有人真的能宽容到这个地步,或者真的是他太狭隘了,世界上还是有伟人存在的

他跟了上去,想看看她还想做什么?明老夫人走到一处暗处,转过身子道:“出来!”

赫然没办法,只好从黑暗中走了出来,嘿嘿傻笑道:“老夫人,这么早就起来了。啊,今天天气真好!”

明老夫人看着他笑:“我年纪大了睡不着到处走走,既然你在这里,你就替我跑个‘腿’,去学堂放把火吧。”她说的轻描淡写就跟说今天天气很好似得。

赫然“啊”了一声,去放火?还是烧学堂!他掏了一下耳朵,没听错吧!她这是在给白巫医清路?

“你我目标一致,去吧,孩子!”明老夫人说完转身便走了,这些体力活让给傻大个去做好了。

明老夫人提着油灯慢慢的走,她相信即便明‘玉’不在了,她的人还是会来的,那个圣主陛下若是带大军前来,圣‘女’很可能又拉大邑的人去当炮灰。

她虽然猜不透圣‘女’为何要用白巫医?想来想去,也唯有巫医一途,若是如此,定然不会轻易杀了她。

阿碧说白巫医极力争取名分,她想赌一赌,赌白巫医天‘性’未泯,赌她对她还有一份孺慕之情,赌她还深爱着大邑,还想要明轩正妻的名分,如此,她便不会眼睁睁看着大邑消亡。

天边一轮红日冉冉升起,一缕朝阳打在她的身上,苍白的发,‘挺’直的脊背,她看着学堂火光冲天,族人一个接一个从屋子里跑了出来,打水的,拿树叶子‘抽’的,各种声音嘈杂且急切。

直到早上三竿才扑灭,学堂付之一火中。

明老夫人看着满目疮痍的学堂,她相信不久的将来大邑会有更好的学堂。作为母亲,作为祖母,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白巫医?可身为大邑的明家人,她对族人有责任,有些担当,她不去承担就没有去承担了。明老夫人用力跺了跺拐杖:“明轩,你这个不孝子,你若在天有灵,一定要保佑明‘玉’平安。”此刻,明‘玉’正在船舱呼呼大睡,随时随地,准备好最好的自己,这时她的座右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