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杀者们成群结队地涌向了玄空宫.只相琛与数十人的守卫.自然不是那一群一群杀手的对手.

那时的泠吟也已经习得了一身绝学.她不仅要自保.还要保护好玄空宫中的那些孩子.

为了不伤着孩子.她将杀手们引到了山崖边.

被逼到了崖边的泠吟.本早已经抱着赴死之心.可是在那杀手之中.让她始料未及的是皇后本人竟然也在那其中.

皇后手中的剑即将刺中自己的心脏之前.相琛却冲了过來.以自己的身体作为肉盾.生生挡住了那來袭的长剑..相琛的心被刺穿.剑锋穿透了他的身体.也刺破了泠吟的肌肤.

泠吟被这突如其來的打击激怒了.她奋力反抗.使出了那数年中修行积攒着的所有力量.打退了那丧心病狂的皇后.皇后负伤.自然不敢再战.

因为泠吟早已经无视了性命.而她依旧在珍视着自己的性命.与不要命的人拼搏.势必也需要自己也不要命.她明白.自己还做不到.

当相莲赶到此处的那一刻.此处已经是一片狼藉.

泠吟依旧在崖边.抱着相琛的身子.脸上的泪痕已干透.

二人再次相遇.毫无言语.

那本打算逃走离开的皇后在半路上被相莲的人截了回來.同站在崖边.相莲的眼中也失去了往日的光辉.

那死去的是自己的大哥.那被伤透了心的是自己最爱的女人.

他的悔恨之心涌上心头.仰天一声嘶鸣长啸.运起了手里的功.一把提起了那在枕边陪着自己数年的所谓正妻.将她抛向了空中.

身体还未落下.一个横扫.人就这么顺着相莲打出的劲道.飘向了悬崖边缘.

沒有人敢救她.即便是她自己.在那一刻.虽然对死有恐惧.但在摔落下悬崖的那一刻时也已经坦然面对了自己的赴死结局.

泠吟从不是有着强烈仇恨心的女子.皇后毕竟是相莲的发妻.她看不得相莲如此残酷.

才失去了相琛.她不想看见其他任何人丧命.

或许是愤怒.或许是憎恨.但无论如何.对于泠吟而言.相莲都不该当着自己的面杀了自己的妻子..她毕竟是皇后.即便有罪也必须要正法.而相莲.竟然就这么把她扔下了悬崖.

她将相琛的尸身交给了相莲.默默离开了这个可怕的地方.

玄空宫大门再次紧闭.她不再离开.只留下了一句话.

“莲.若有來生……且再看是否有缘吧……”

而事发之处.被人立了碑.称作为“断思崖”.

瞿婉瑛说着当年的故事.并解释道了玄空宫中的独门绝技.

“自那时之后.师祖便不再过问世事.只是潜心钻研起了奇算法门.这奇算之法.便是预知的能力.从來都是历届宫主选定了继承之人后.才会将此法传授.而我的师父.就是算好了如今的这一切.才派我到此转述过去之事.而后……便是地宫之事了.”

相允宇并沒有把另外两幅泠吟图带來.至今那两幅图还在漠北云端的齐山鸣手上保管着.

相允祯不解.相允宇为何死捏着那两幅画.不愿意在今日拿出來.

相允宇则解释道:“如今.五哥尚且不明行踪.而他垂涎地宫之事多年.若是如此轻而易举地把那两幅画带來.不知又会发生什么样的变故了.瞿姑娘.”他回过身來问那瞿婉瑛.“三幅画未全数到场.可会影响你继续说下去.”

瞿婉瑛摇头.“不会.该说的.我今天会一并阐明.”

暂时沒了可挑的刺.相允祯也就不再言语.同样也很想听瞿婉瑛把话说完.

而此刻的宋千禾.已经清晰地回想起了儿时那个让自己好奇不已的梦境.原來.那竟然是自己前世的记忆..偏偏在自己穿越到未來的那一刻看见了过往的一切.

她不禁露出了一丝嘲讽的笑意.心叹不知那老天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竟然三番两次让自己读到了过去.她看了看眼前另外的两个男人.他们为什么就从不曾回忆起前世呢.

或许.真如李漱峰所言.自己真的是打开地宫的钥匙吧.而地宫之谜.势必也是与自己的前世紧密相关.

她想起了相莲的那句话:可记得我们三人间的约定.莫要忘记.这天下的命脉.也捏在了你的手里……

宋千禾抓紧了自己的衣襟.觉得掌心里又开始不断地冒出了冷汗.好在旁人未曾察觉到她的异样.他们都认真地听着瞿婉瑛的话语.

另一边.莫湫离开了宋府.被那知天道人叫到了他们经常碰面的地方.

那道人满脸的笑意让莫湫心中一寒.不知他又做了什么打算.

只听那道人言道:“莫少爷.你是选定了那易琴茹吗.”

莫湫一顿.沒有马上回答.那知天道人双眼微微一眯.“有犹豫.看來.莫少爷心里有的.还是那宇亲王妃啊.”

莫湫眨了眨眼.吸了口气.还是沒有回答.他脸上带着些许嗔怒.觉得自己的这些心思被眼前之人道出.实在是让自己的心里一阵犯恶.

那知天道人一捋胡须.煞是得意的样子一览无余.“这两个女子.无论是谁.莫少爷还是尽快做个决断的好.事不宜迟.贫道手里该准备的一切也都差不多齐全了.贫道今日再提醒一回.莫少爷最好还是选自己心里的人.否则将來后悔.可就不妙了.”

看着莫湫眼中的犹豫.那知天道人心生一计.倒是很想让他赶快做出一个决断.

那知天道人化作了一普通僧人.摆了个算命的摊位.放在了那相允鼋所住行宫的附近.

他掐指一算.便是在今日此时.那相允鼋势必会出现在自己面前.

在此不久之前.宇亲王府之中.相允鼋也已经得知了卓樱与莫湫走得如何亲近.听了柯雨信和俞津恩二人的谈话.他心中的不满自然是急速爆发了起來.

俞津恩并沒有想过.一定要让卓樱与谁在一起才算是好的.在他眼里.自己的徒弟喜欢怎样便怎样才是最好的.

柯雨信只当看热闹.当然他也察觉出了些许相允鼋的异样.

俞津恩毕竟不过是个半老的道士.哪里懂得儿女情长的那些事情.自然也是不敢随便安慰相允鼋.生怕一不小心还踩了他的雷区.

知道了相允宇他们三人今天或许得晚归.相允鼋也就不再多等.想赶紧离开这个让自己此刻很不愉快的地界.

路过了那算命的摊铺之前.只听耳旁那和尚说道:“今日亥时.城门有火.一死一伤.天降大雨.”

相允鼋瞥了一眼那和尚模样的人.眉头一蹙.并沒有多说什么.而是回到了行宫之中.

谁知.亥时一到.外头就真的骚乱了起來.

“城门失火了.可有救火.”“救火的人自然不少.但是那火势很大.应该是有人受伤了.”

“不好.刚才我亲眼看见.那大火活活烧死了一个士兵啊.”

话音才落.天空的雨点开始淅淅沥沥地滴落了下來.

相允鼋心中大惊.想來自己听见了那和尚的话.竟然成了真的.当时.那和尚并沒有大声喊喝.而是如同与自己单独说话一般.那话音似乎并沒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相允鼋不动声色.在卧房里打坐了一夜.

到了清晨.他出了行宫大门.却发现那和尚依旧摆着摊位在那儿坐着.

相允鼋走了上去.往那和尚面前一坐.

和尚抬头看了看他.微微一笑.“这位施主.是想问姻缘吗.”

相允鼋双眼一瞪.想來这个和尚或许是冲着自己來的.

“何出此言呀.”“算的.”那和尚伸出手來.比划了一下.“贫僧还知道.施主现在面对的这段姻缘纠葛背后.还有更大的麻烦.若是施主想要救了自己心中的女子.贫僧或许可以为施主指一条明路.”

“哦.这钱怎么算.”

“一两银子即可.”

“才一两.”相允鼋一抬眉.“你这法子.只值一两银子.可见那要解决的问題也不怎么麻烦吧.”

和尚摇头.面露凝重之色.“施主.钱财不过是身外之物.贫僧为的是替有缘人解难.既然施主与贫僧有缘.贫僧自然不会妄自开口胡要一通.”

见这和尚竟然这么正经.相允鼋则继续问道:“那我得如何做.才能救得了人.”

“贫僧的救人之法.需要让两位姑娘与施主一起参与.而且.那两位姑娘也需要知道贫僧所安排的一切才好.”

“两位.”

和尚低头合掌.“阿弥陀佛.”他再次抬头.“施主若是想听贫僧说明缘由.就请于今日亥时.到城外永阁寺來吧.而必须要到场的两位女施主.只要稍作略想.便会知道谁了.当然.施主想要多带些人也是无妨的.贫僧并不怕旁人知道得太多.只需要施主.莫要带着不可带來的人便是.”

说罢.那和尚微微一笑.不再言语.

相允鼋还想问些什么.而那和尚都闭口不谈.无奈.他只好去了宇亲王府.想与自己六哥好好商量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