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都怪我一时贪玩,这可如何是好,来人啊!给我取些水来!秋忆你先忍忍,你别睁眼,这样眼泪可以将沙子冲出来!”

“奴婢没事,公主还是让奴婢自己出去洗一下吧!”

这时一个十多岁的男娃端着一盆清水出现在了门口,钱沫沫赶紧冲对方眨了眨眼睛做了个“嘘”的动作,小男孩也配合地冲她一乐,眨了眨眼睛。

钱沫沫心说看来自己刚才没有白费力气,端着水盆进来的小男孩正是苏喜,钱沫沫告诉他让他给姐姐一个惊喜,小孩子到底玩心重,虽不知钱沫沫为何救他于囵圄,却知道只要好好配合便能见到姐姐,于是才有了眼前这一幕。

钱沫沫回身走到距离大理石梨木圆桌三米的席榻边坐下,饶有兴致地看着小苏喜用水绞了帕子仔细地为秋忆擦拭眼睛,景嬷嬷似乎也察觉到了眼前这小孩子和秋忆之间的莫名关系,也转身来到了钱沫沫身边站定。

或许是秋忆察觉到了异样,她有些紧张地说道:“公…公主,奴婢自己处理就好,不,不用劳烦别人的。”

“呵呵…秋忆呀,你劳烦的可不是什么外人,说不定等会你还得好好谢谢我呢!”钱沫沫的笑声带着丝丝冷气,完全不似笑容中显露的妩媚,她把玩着手中绣丹桂的丝帕话中有话地笑语。

秋忆心中咯噔一下,完全猜不出公主话中的意思,钱沫沫看她眼睛的睫毛颤抖几下已经能眯起一条缝,她开始在心中演练一会可能上演的戏码。

她这边犹自浮想联翩,秋忆却已经身子一僵眼睛猛地睁开老大,犹如铜铃,眼中蓄积的眼泪也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小…小喜?你怎么在这里?”

苏喜应该是被秋忆那句久违的小喜勾起了心酸,他一下扑到秋忆的怀中带着浓浓的委屈哭喊着“姐姐!”

苏喜口中的“姐姐”二字刚叫出,秋忆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般,触电似的忽地推开了苏喜想与他保持距离,偷眼瞅向钱沫沫那边,秋忆顷刻间浑身冰冷一片。

钱沫沫好整以暇地看着秋忆的动作,唇边勾起一抹冷艳,果然和她刚才设想的一样,她并未开口说任何话,她知道事至如此她只需静观其变,自有答案自动奉上。

“姐姐?我是小喜,你的弟弟小喜啊!姐姐不认识我了么?姐姐!……”

被推开的苏喜察觉到了姐姐的异样,认为秋忆不认他了心中委屈更盛,扯着秋忆的衣角眼泪横流。

渐渐的,秋忆僵直的后背软了下来。钱沫沫看着她瘫软在地上一把抱住苏喜泪眼朦胧,她知道秋忆经不住弟弟的眼泪已经放弃了抵抗,钱沫沫嘴角笑容更深,浅浅的梨窝儿在左脸颊处若隐若现。

“小喜,你去了哪里啊?你知不知道姐姐找你找的多辛苦?小喜,我们再也不分开了好不好?嗯?就算死姐姐也不会独留你在这世上受罪了!……”

钱沫沫看着已经开始胡言乱语的秋忆,她知道秋忆定是明白自己做的事东窗事发了,故才有带弟弟一起去死的念头,但是既然她能为弟弟铤而走险就一定不会真的想要去死。

见事态已经差不多了,钱沫沫将手中的帕子重重地往席榻上的矮几边一拍,开口道:“苏喜年纪尚小,我怎会让他随你这背叛主子的人去死?倒是秋忆你,我钱沫沫自认待你不薄,是我哪里对你不住让你背叛我的?”

钱沫沫说着人便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坐在地上的秋忆,身上的雷霆之势顷刻间将秋忆淹没,她来到这夜冥王朝别的没学会,倒是这身为主子的威仪与气场不用人教也习得三分,这些日子她开始指派他人做事后,身上的厉色更是日渐炉火纯青。

她这猛地将气场释放秋忆立即浑身瑟瑟发抖起来,苍白着一张脸结结巴巴地说道:“奴…奴婢知…知错了,求公主放…放过奴婢姐弟,奴婢愿做牛做马报答公主,求公主放过奴婢姐弟!”

如梦初醒的秋忆松开拦着苏喜的手臂压着苏喜一个劲地猛磕头,毕竟,人,哪有真不怕死的?

“好了,我要牛马做甚?我既然将苏喜带过来就是在给你机会,至于这机会如何把握还得看你自己!”

听得秋忆的告饶钱沫沫满意地又坐回到了席榻上,她看向苏喜有些惊恐的眼神心中一凛,突然感觉刚才的她好恐怖,那个将别人逼入死角的人是她吗?

意识到自己身上释放出来的戮气,钱沫沫悄悄将手拢进衣袖轻轻在大腿上掐了自己一下,只消一下她混沌的大脑立刻清明了许多,刚才的怒火也熄灭了一半。

“秋忆,你弟弟走失的过程他已经和我说过了,现在我只要你告诉我是谁让你给我下的药!”

这一次钱沫沫的声音柔和了不少,只不过那种冰冷的感觉依旧压的秋忆有些喘不过气来,似乎那种感觉就像九王爷夜殇在看着她一般。难道两个人在一起时间长了,气场性格也一样了吗?或许这个答案只有施以禁术的湘妃娘娘才能回答她。

钱沫沫的话此时在秋忆眼中无异于是一根救命稻草,她立即胡乱将脸上的泪水一抹,说道:“公主,奴婢也是被逼无奈,奴婢的弟弟不见后,就有一个蒙面女子拿了奴婢做给弟弟的荷包前来,奴婢当时怕极了,生怕唯一的弟弟出什么事,只好听命于对方。”

说道这里,秋忆抬头看了看钱沫沫,见她没有什么表示又继续说道:“初时对方倒没有让奴婢做什么,只是让奴婢观察着王爷比较宠幸谁,直到公主进府后奴婢误打误撞被分到了公主的院子,又因为王爷宠幸公主奴婢才被再次威胁在公主的饮食中掺入无子,奴婢是为了保住弟弟的性命才做出这等糊涂事的啊!请公主绕了奴婢和奴婢弟弟啊!……”

说着,秋忆又如倒蒜一般跪倒在地上磕头求饶,钱沫沫却似乎没有听到一样陷入了沉思。

秋忆是被胁迫的这点已经毋庸置疑,只是钱沫沫却没想到秋忆来到自己身边只是一个偶然,听秋忆话中的意思是有人让其监视夜殇宠幸何人,那么这样算来就是这幕后之人必然是喜欢夜殇的!夜殇这丫的哪里就那么优秀惹来如此恶毒的桃花,偏偏她钱沫沫倒霉给碰上了!

“神仙姐姐,神仙姐姐?真的不是姐姐要害你的,是另外一个漂亮姐姐要害你的,……”

一旁的小苏喜战战兢兢听了半天才大约明白了一点,兴许是想到了什么竟大着胆子走到了钱沫沫身边,或许是钱沫沫一直很温柔地带他吃东西还给他新衣服穿的缘故吧。他刚扯着钱沫沫的衣角话刚说了一句,身后的秋忆急忙将他往后拉。

“想要让我绕了你就让苏喜接着说下去!”

被苏喜吸引注意力的钱沫沫眼睛微抬一抹寒光扫过,秋忆立即松开手将头垂了下去。

“神仙姐姐,要是苏喜说了神仙姐姐可以绕过姐姐么?”

望着苏喜一脸天真的期待钱沫沫心中一软点了点头,小苏喜立即上前伸出自己的小手指殷切地说道:“那我们拉勾!”

钱沫沫有些好笑地看着眼前那节细小的手指,伸出了自己的手指轻轻勾住苏喜的和苏喜一起念道:“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似乎这是一个极具威严的仪式,直到钱沫沫和苏喜做完最后盖章的手势,小苏喜才如释重负地深出一口气。

钱沫沫无奈地拍拍自己的额头说道:“现在可以说了吧?”

“嗯嗯,苏喜这就告诉神仙姐姐!”

小家伙又歪着头想了一会才说道:“苏喜只记得那时当差出去送信,结果碰到一个很漂亮的姐姐,她说是苏喜的姐姐让她来接我的,还拿了姐姐的一条手怕,苏喜就跟她走了,结果就被关了起来,再也没有见到过姐姐。”

兴许是又想到了被骗以后的心酸,苏喜说着说着又带起了鼻音,小鼻子一抽一抽的。

“就这些?”

钱沫沫有些失望地看着苏喜,希望他能想起更多的事,毕竟这些事在和她吃饭的时候就已经大致了解了。

“嗯…还有就是有一次苏喜偷听到那个漂亮姐姐和另外一个人说什么没事只要我在她们手中,姐姐一定不会背叛她们什么的,后来她们发现我偷听就打了我一顿,这就是苏喜知道的所有事了。”

苏喜讲罢,钱沫沫的眉头忍不住纠在了一起,说来说去重点还在那个漂亮女人身上,只有知道了那个漂亮女人是谁才能解开这个谜底。

有些犯难的钱沫沫想起自己曾在后院无意中得知是秋忆下毒的事,她有些不肯定的问秋忆:“秋忆,你可认识那个每次与你接头的人?”

“奴婢不知,每次和奴婢接头的人都戴着面纱,又因为多数时间奴婢是在晚上去见对方,因而无法看到她的容貌,不过她给奴婢的感觉很熟悉,对方又身穿和奴婢同级别的丫头衣服,应该是这王府中的人。”

秋忆摇摇头如实将事情说了出来,她伺候钱沫沫也算有些日子了,知道钱沫沫心善,也十分庆幸自己能遇到这么一位主子,若是其他人这会恐怕早己大刑伺候了。

ps:大家喜欢小夜的文吗?怎么都没有人告诉小夜呢?小夜现在码字一点激情也没有,都快离魂了!求各位亲亲撒花留言点击救小夜,起码告诉小夜有人在看,新人一枚,别让小夜离魂远去啊!~~~~(>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