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这边请!”

在央公子的带领下夜殇抱着钱沫沫来到了一间精简到极致的屋舍,屋内的圆桌上早已备好了清水白布以及药品。钱沫沫偷眼打量着央公子,心道这家伙今天怎么如此反常,居然这么正常,真是不正常啊!

被夜殇小心翼翼放在椅子上的钱沫沫因为还穿着芭蕾舞服,撑起的裙摆让她坐下来时十分不舒服。刚要扭动身子换个姿势,夜殇已经蹲了下去白皙修长的大手握住了她受伤的右脚。

粉嫩色的鞋面已经满是血污,血污边缘的位置都已经干枯变黑,只有足尖部分还有隐隐往外渗血的样子。

“沫儿,你能感觉出是什么扎破脚的么?”

钱沫沫单手撑着椅面身体斜靠在椅背上,望着夜殇投来的目光摇了摇头,心说,她要知道就不会穿这双鞋了!

夜殇收回目光单腿跪在地上,一手握住钱沫沫受伤的脚一手将紧紧系在她小腿上的丝带解开,试探着想要将她脚上的鞋子脱下来。

刚一动鞋子,钱沫沫立即倒抽了一口凉气,因为鞋子牵动伤口的疼痛,她的额头隐隐地浮出一层细汗,从刚才的痛楚感觉,貌似有个什么东西扎进了她脚的拇指与食指之间,而那个东西似乎与鞋子相连,只要一动鞋子她就疼的厉害。

“王爷,用这个吧!”

见鞋子无法顺利脱下,央公子在一边递来了一把剪刀。示意夜殇直接将鞋子剪开,避免二次伤害。

夜殇点点头接了过去,握住剪子的手刚要顺着钱沫沫的袜管往下剪,他忽地抬头看向站在一边的央公子。撵人的意思满满地全写在眼中。

央公子耸耸肩有些不好意思地对夜殇拉的老长的脸说道:“嗯...那个...那个在下去帮公主寻一套衣服来!”

看着央公子摸摸鼻子走出去的样子,钱沫沫眼睛一亮心道,这样正常点多好,明明就是一位绝世佳公子嘛!偏偏总是爱玩角色扮演,浪费了一副好皮囊,不过这么看起来央公子好像比她的殇更养眼耶!她家夜殇要是能多笑笑肯定更迷人。

一脸花痴小星星的钱沫沫突然一声惊呼,脚上的痛感让她后背都冒出一层细汗。她火大地看向夜殇,人家却压根不理她,用眼睛斜楞了她一眼继续手上的工作,只不过这会却轻柔不少。

有些讪讪的钱沫沫尴尬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有些心虚地不敢再看夜殇的脸。明显刚才她只是yy了一下央公子就被他给发现立即还以颜色,她可没那个胆再踩他尾巴了,今天她已经够胆战心惊的了。更何况一会还指望夜殇带她上街玩呢。

慢慢的,钱沫沫胡思乱想的注意力被脚上轻柔的动作吸引了过去,她低头看着夜殇单腿跪在在地上怀抱她的玉足,细心地一点点剪开脚面上的袜子与鞋面,紫金衣衫的下摆也因为他的专注散落在周身地上,毫无觉察。手上银剪一点点小心翼翼前进的感觉像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皮肤一凉钱沫沫吃痛,这才惊觉鞋子已经脱落,足趾间一道骇人的口子上一片黑乎乎的东西扎在上面,好在伤口并不大。只是伤在了少肉多骨的脚上比较麻烦,估计得养一阵子方能痊愈。

被夜殇剪坏的鞋子仍在一边的地上,钱沫沫看着一阵肉痛,好不容易做好的鞋子穿了不到一次就成了那种解剖样,真是可惜。

“沫儿,你忍一下!我必须将伤口处理干净才能包扎!”夜殇抬头有些无奈地看着钱沫沫。

钱沫沫看着自己血糊糊的脚尖深吸一口,微一颔首将头扭了过去。她可不敢保证看着伤口里的东西被拔出来会不会疼晕过去,毕竟人是视觉动物,视觉上的误导容易加重她对疼的敏感度。

见她已做好准备,夜殇回过头拿起一把银质镊子,轻轻夹住那块黑片**在外的尾部,速度极快地将其拔了出来,没有异物阻挡的伤口立即血如泉涌。

夜殇丢掉手中的镊子,麻利地拿起一瓶止血散将药粉撒在了上面,不到两秒血就被止住了。一旁将心脏提到嗓眼的钱沫沫并没有十分疼痛的感觉夜殇就已经将伤口中的东西清理了出去。

她回过头看到夜殇熟练地清洗血污包扎伤口,不禁有些好奇地道:“殇,你的手艺都可以去做大夫了!”

“傻沫儿,本王要是做大夫你可就得饿肚子了!不过是以前替父皇外出办案时练就的包扎功夫而已。”夜殇并未抬头,手下的绷带如有生命在他的指挥下一圈缠绕在她的足尖,直到她的右脚被夜殇包成一枚粽子,她都没有紧绷的难受感。

“嗯!手艺真真是不错,本公主甚是满意,赏!”

钱沫沫双手撑住椅子的扶手调整了一下坐姿,脚上火辣辣的疼并未影响到她的好心情。自己喜欢的人为自己服务感觉就是爽!

“谢公主恩典!不知本王有何奖赏?不如公主就赏本王一记香吻如何?”

蹲在地上的夜殇站起身来,修长的身形立即比钱沫沫高出好一截,他整整方才卷起的衣袖一脸邪魅地靠近钱沫沫,嘶哑的声音吹进她的耳朵,引得她不由缩了缩脖子,夜殇探过去的薄唇舌尖一扫在她的耳珠上夺得一吻。

“嗯咳咳!”

抱着衣服回来的央公子本来就在外面已经转了一大圈,他待屋中没有什么动静感觉应该包扎完毕时才回来的。没想到一进门还是打扰了人家的好事!不由得尴尬地咳嗽了一声,结结巴巴地说道:“那个衣服拿来了,是新的,不过没有王府的上乘就是。”

说完,他也不等夜殇和钱沫沫有何反应放下衣服就逃也似的离开了房间。钱沫沫自是没有夜殇脸皮厚,一张俏脸早已如红透的樱桃,鲜艳欲滴。相比之下夜殇的就比较恐怖了,额头挂满黑线的他铁青着一张脸十分吓人。怪不得连央公子那样不惧他的人都要跑。

“那个我...”

“本王帮你换!”

钱沫沫本来还想自己一个人换衣服,让夜殇先出去等她,岂料没骨气的她被夜殇斩钉截铁的五个字吓得缩着脑袋没敢反抗。这样的夜殇让她有些压抑的难受,她又不擅长开展新的话题,顺嘴就道:“这次我好像是把皇后惹毛了才这样的。”

“哼!一丘之貉!皇后和二王爷恐怕都巴不得本王和你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呢!这已经算是上不得台面的事了!恐怕之后还有其他难题会接踵而至。”

夜殇一副不屑的表情对皇后和二王爷的手段搔之以鼻,大有接下来狂战三百回合的意思。她本想劝他不要主动去招惹二王爷,以静制动。但反过来想想皇后与二王爷这次是有些气人,之前备战中秋之时二王爷就动作频繁,这次夜殇没了后顾之忧,岂能任他宰割?

深知夜殇不是那种易冲动的人,她也就没有多嘴去劝阻,只是将“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意思说给了夜殇,他是聪明人,应该会有防范,她其实也是杞人忧天而已。

“嗯!好在接下来我没有什么机会再入宫碰到他们,你也只需留意二王爷的动向即可。”

夜殇默默地点点头,心中却在蕴念着以牙还牙的事,他绝不会让他的女人平白无故地吃这种暗亏,他定要双倍在皇后身上讨回来。

钱沫沫在夜殇的帮助下一边将衣服脱下一边想尽办法转移自己的注意力,饶是如此她依旧感觉双颊发烫,口干舌燥,可想夜殇会有如何反应。

毕竟他们不是在王府,两人尽力压制自己的情绪。待钱沫沫衣服更换完毕,她与夜殇两人已双双皮肤微烫脸颊泛红,尤其是钱沫沫自己,已初尝人事之妙的她早已在夜殇一双大手下媚眼如丝,娇躯绵软地靠在他的胸膛上。

“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

夜殇温香软玉在怀早已嗓音黯哑,气息不稳。钱沫沫发间传来的幽香让他把持不住地在她脖颈处偷得一吻,深吸了一口气。

“额!那个...殇...央公子还...那个你不是说要带我去街上看热闹么?”

钱沫沫脖子一痒,直觉得半边身子都是酥麻的感觉。她保持着最后一丝理智本想说央公子还在外面等候之际在收到夜殇一记危险的警告后机灵地转移了话题。

“哼!算你聪明!”

夜殇扶正钱沫沫的身体,替她理了理额间的碎发后单手将她举到了他一侧的肩膀上。

钱沫沫立即惊呼一声紧紧抱住了夜殇的头,她还从未在这么个高度坐过呢,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双手应该放在那里。

“沫儿!你这样,本王就看不到前面的路了!”

“你..你放我下来!”

钱沫沫依旧抱着夜殇,不敢松手。

“你不是要上街吗?你的脚走到街上天都亮了!乖!你松开手试试,本王保证你不会摔下来!”

在夜殇连哄再利诱的劝导下钱沫沫终于大发善心松开了挡住他视线的手臂,坐在夜殇肩头的钱沫沫单手笼着夜殇的另一个肩膀保持平衡,夜殇则跟抱小孩的爸爸一样单手拦住钱沫沫垂下来的双腿,仔细地为她将衣裙的下摆整理好,才慢慢地走出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