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好了好了,一句一个死的,听着我心里就烦,”江寒雪赶忙打断,脸色沉重白了那站在身边的小年轻人一眼,“我明日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何时回来尤为可知,怕是需要十天半个月,需要有人帮我处理日常事务。”

李达一楞,“大人出去公办十天半月自然是常事,您若是需要有人代行衙门事务,便去告诉教头便可啊。”

“这次与先前有所不同,”江寒雪几次开口,却又欲言又止,抬头接着烛光看着李达狐疑的眼光,斟酌再三,像是下定了决心,“这次我不能走。”

“啊?您说您要公办,又说您不能走,这不是自相矛盾么!”李达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哈哈大笑起来,“大人可真是逗着我呢,大半夜的是不是看卑职困倦难耐,讨个乐呵……”

“你看我像是讨乐?”江寒雪冷峻的眸子抬头看着方才嬉笑颜开,如今却迅速戛然而止的李达,“我需要一个跟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留在江府。”

“大人,卑职真的不明白您的意思!”

“现在本是非常时期,既然我选择了你,自然也不需过分隐瞒,这次连环杀人案虽说这几日我已经上奏神捕衙门与刑部处理完毕,但此时案中有案,天外有天,我此次出行乃是秘密,外人均不知晓。”

江寒雪抿了一口杯中茶水,“然而汴京窥探我之人不在少数,我怕我离开之后,有人伺机反扑,所以唯一法子便是找一个跟我一模一样的人,佯装卧病在床,留在江府,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便可堵住众人悠悠之口。”

“哎呀,大人这说的轻巧,但哪里找到跟您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根本就……”

“有可能,”江寒雪斩钉截铁,冰冷的眸子看的李达浑身直发毛,“就是你。”

“我?!”李达不可置信,“大人您……您这是晚上糊涂了吧,我跟您长得可是一点儿都不像,怎么……”

江寒雪早已料到对方反应,放下手中茶盏,言语之中更未有惊异与不满之情绪,“你只需跟我走便是,我自有办法,至于其他,你只需按我所说去做,只消坚持十日,便可。”

“可是大人……”

江寒雪抬手拍了拍李达颤抖的肩膀,视线看着窗外月光,停顿片刻,“你跟我也有多年,我如何脾气秉性你该知晓,我从未有求于人,但此次,算是我托你帮我,你若不远……”

“大人!”江寒雪话未落音,只听身后扑腾一声,李达已经跪在地上,猛叩一个响头,“大人待我如再生父母,若没有大人便没有我李达今时今日,我愿为大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负手而立,江寒雪未曾转身,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笑意。

夜半苍穹三更时,乌鹊嘶鸣唤天池。

亦真亦幻辨真假,浮光掠影向阳日。

阴阳两面无人知,鬼道一行两相知。

日光倾城月光洒,图报琵琶谈艳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