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早就暗自揣测了。

手中执笔,却是无从下手,宣纸摊在桌前,明烛微爆,天意见寒。

刷的一声,窗外一个黑影闪过。

“谁!”李达猛然抬头,太安静了,安静到了窒息,安静到了即便是钢针落地都是掷地有声,更何况方才闪过黑影只是窗前吱呀的哑声呼叫。

吱呀——吱呀——

李达走到窗前,正欲关窗,却是眼前寒光一闪,眼疾手快,朝后退了两步一个趔趄,随手抄起桌子上的茶壶挡住剑锋,四目相对面容一喜,“我可是等了您多日了!”

“你这小子等我作甚,我若不来你难道要守株待兔,”老陆剑锋入鞘,笑着坐在位子上,端起手中冷茶,“你莫说这几日你都是这么闷着的。”

却说那日从平安坟回来之后,李达的确未有所行动。

然而不是自己守株待兔,只是能力有限,却是不知如何是好,若真是案子倒也罢了,可这明眼人看出都不过是一桩无头公案,贼喊捉贼,而那贼首却又是自己碰不得。

如此看来,好似走进了死胡同,根本无计可施。

“你先说说你怎么看吧。”老陆却是未曾发言,反倒是让李达先开口。

李达叹息苦笑,“还能如何,这案子根本就是蔡京一手策划罢了,不过一方面为了杀鸡儆猴,另一方面也是要探探我的口风,但我只有一点奇怪。”

“怎么说?”

“他是如何知道的。”李达呢喃着。

手中茶杯一顿,老陆似乎听出话中有话,抬头,眉宇深锁,“此话怎说。”

“那日我与江大人却是换脸,但此时并无人可知,我更是换脸之后并未与蔡相有所见面,且说我称病,也并非稀奇,怎的他就觉察到我有所异样,前来试探?”

老陆点头,“你的意思我明白。”

“莫不是这家里有奸细不成?”

“那我可不知晓了,这事儿还真的只有你江大人知道一二,”老陆笑道,“不过据我所知,江府上下仆人并不多,除了吴伯,莫叔与清风之外,好似其他家丁厨子也不过五六人罢了。”

李达点头,“那既然如此便不是家贼了。”

“这些现在却不是想的时候,”老陆看着桌子上放着的信函打开只是扫了一眼,已经了然,“敌不动我不动,可不是一个好法子,既然蔡相要你去调查,那边去就是了。”

“怎么去,莫不是要我去蔡相府邸,”李达苦笑,“我就是去了又有何用,我又不知其中缘由,更不晓得如何调查,我也不过是一个皮囊罢了,哪里有江大人的本事。”

老陆摇手,“你小小年纪,能够做到如此本就不易,江寒雪的本事也不是天生□□,更何况这次去蔡府并非你一人前往。”

李达眼前一亮,“莫不是您……”

“明日你便拜帖蔡京府邸,我与你一同前往。”

“那……”

咚!咚!咚!

门外敲门声将二人说话言谈戛然而止,迅速噤声,二人面面相觑,李达定了定神,“谁!”

“少爷,这半夜三更的,怎的听到你在屋子里跟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