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要怪,只能怪你涉世未深。”江寒雪叹息,猛然抽出断魂再一转身,已经插入了腰间的剑鞘之内,转身,“你小子倒是给我唱的一出好戏。”

“大人……他……”

“他死了,”江寒雪叹气,回头,“本是个好胚子,却是注定背负着家族的冤孽债,所换来的也只是一瓢黄水,弱水三千,只取一瓢,而又有几人能够取到。”

鲜血慢慢的在司马靖的胸口散开,忽然,胸口真躁动,一只黑色的虫子探出头来,又钻了回去,只听到一阵阵窸窸窣窣的躁动。

司马靖的胸口忽然开始慢慢的蠕动着……

一分分一寸寸的蠕动着,从心脏的位置慢慢隆起一个突起的如同凸包一般的东西,越来越大,越来越高……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那是皮肤被撑开的声音。

黑漆漆的无数的虫子突然从伤口处爬了出来,不出片刻,爬满了整个身体,一眨眼,居然只剩下了一件衣衫,而那胸口的伤口上,染血的色彩还清晰可见。

而尸体已经消失不见了。

“这是怎么回事……”

“他不是第一个,”江寒雪叹气,“这便是蔡府的杀手最终的命运,只能成为这嗜血虫子的美餐罢了,却便是为了蔡府奉献一生,到了最终却是连一把黄土都是奢侈。”

“那他……”

“拿着衣服拿去埋了吧。”

“那可是一条人命,万一有人追究……”

“追究?”江寒雪笑了笑,“司马家的人早在十年前已经全部灭门,根本没有人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如今他便是活着与死了有什么区别,没人知道他的存在。”

如同没人知道,今天他死了。

“那现在我可以回复我现在的身份了吧,”李达看着江寒雪在自己的面前,愈发的觉得脸上的东西怪异的很,正准备伸手去揭开,却是被人猛地了一拉。

“现在又是作甚,”李达看着江寒雪,不觉得微微蹙眉,“大人你这倒是不要怪我说你了,这好好的你既然已经回来了,我又何必还要装作假的?”

“不行。”江寒雪顿了顿,嘴角微微笑意,“只怕现在还要你帮个忙才是。”

“还要我帮忙?”

“嗯,这一次咱们可是要唱一出好戏。”江寒雪说完,却是听到耳畔传来一阵脚步声,果然回头,不远处,一盏青灯,已经朝着自己的方向慢慢行驶而来。

“大人,您……”

李达话未说完,转过身来,却是什么也不剩下,甚至是地上方才的衣服也已经消失无踪。

速度调快了,快的让人猝不及防。

“少爷你这是怎么了,大半夜的去了您的房间,看着您大门开着,怎的找到这里来了。”是清风。

“我……”

“少爷这是什么地儿啊,”清风揉着蓬松的眼眶看着四周,打了一个哈欠,也不等李达说罢,顿了顿,“少爷还是早些回去的好,这里莫要乱来。”

“你先回去歇着吧。”

清风似乎还在困倦之中,未曾苏醒过来,摇了摇脑袋,“那少爷您悠着点儿。”

说罢,头也不回,青灯沉浸入雾色之中,只留下那一点点的星火,渐渐消失消失无踪。

“大人,你这可是害的我好惨啊。”李达苦笑着,拉近了身上的裘皮大袄子,快步走出了漆黑的巷道,钻入了方才来时的巷弄之中,遁于无形。

沙沙沙……

树叶敲打着落叶残留的痕迹,而方才所发生的一切,除了凄冷的月光,与寂寞的梧桐,谁还记得?、

一记凉秋话凄寒,几层风韵渡墨兰。

几经古月逢有时,落花飞舞绕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