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裳面容微微一变,淡然一笑,“我便是说,你这不过是狐假虎威,草木皆兵,江大人,你本以为自己聪明绝顶,武功盖世,可曾想到,自己身边的人便是我的奸细?”

“不曾想过。”

“那倘若我告诉你,你身边埋伏着我的人,甚至不是一日两日,你究竟会如何想?”

江寒雪笑道,“那我便是瞎了眼才是。”

“不过,死人已经无需知道这些!”霓裳魅惑之态,原本已然撩拨人心悬,却不曾想到,猛然眼神一冷,匕首越发迅速,朝着江寒雪的胸口至此而入……

撕拉——

那是皮肤被猛然割裂的声音。

一道黑影闪过,迅雷不及掩耳,腰间寒气逼人,一道寒光!

噗!

鲜血四溅,抵住喉咙的匕首力量猛然一顿!

哐当!掉落在地上,在这寂静而凄冷的夜里,反倒是多了一层回响,越发的回响,阵阵回声。

汗水顺着脸颊一滴滴的顺着轮廓染湿了一大片的衣衫,那锋利的匕首不过距离自己的脖颈只有方寸距离,然而……

再快,也比不过手里的长剑。

“我看大人您就是故意的,”看着倒在血泊里的女人,撕下了江寒雪的面具,李达喘着粗气,白了屹立在月光下的身影,“方才可真是吓死我。”

“你倒是担心我的快剑。”

“我是担心我的小命儿,”李达看着霓裳的尸体,“这还没问出点儿什么来,你怎么就下手了。”

“你莫不是还想问出些什么才是,”江寒雪忍俊不禁,“一切尽在不言中,你且把这尸体拉回衙门,其他的,我自然有我自己的安排,莫要多问便是。”

虽不知江寒雪卖的什么药,然而在李达严重,此刻江寒雪必然成竹在胸,只是胜券在握,时辰问题罢了。

“遵命。”

早已停在门口的马车飞快的朝着衙门的方向狂奔而去。

江寒雪站在楼上,嘴角微微一笑,脚下一蹬,消失在了月色之中,遁于无形,徒留那一道白色的倩影,却未曾在看到那轻如鸿毛一般的身影。

而这入夜的时辰,是那么的安静,安静,安静到让人窒息。

滴答,滴答……

鬼城的天空,虽然未曾有过白昼与黑夜之分,却多了几分的凄冷与孤傲。

那从房檐上低落的雨水,点缀着整个城市的风语,那一排排安静的屋舍,好似一具具黑色的棺木,紧紧的巴结着让人窒息着的整个空气与羸弱的呼吸。

罗家张灯结彩,人流如织,红色喜字在这让人窒息的夜晚,更加如同鲜血写成的一般,让人看着不觉得浑身为之一冷,彻头彻尾的寒气逼人。

鬼城外的大道上,渐渐清晰的是一行人缓步朝着鬼城而来的脚步,步履蹒跚,却又亦步亦趋。

全是一身鲜血一样的殷红。

为首的两个女人打着白色的灯笼,灯笼上镶嵌了两个喜字,白色的灯面愈发的闪烁着。

而身后敲锣打鼓,吹拉弹唱一行左右各八人,共计十六人跟随者灯笼的步子,朝着鬼城的入口处缓缓的前进着,虽说步履缓慢,却带着一股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