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达,你跟我也有几年,你也大了,不服管,我也……”

“服!”李达赶忙接话,“卑职知错了,下次再也不问了!”

“不问了?”茶碗之上白烟模糊了江寒雪那双狐狸一般狡黠的眸子。/

李达点头如捣蒜,“再也不问了,以后大人说什么,卑职都照做不误,不再有任何废话!”

看着李达一脸模样,江寒雪却是扑哧一声,忍俊不禁,摆摆手,“我也只是与你几句玩笑话,你倒是当了真,这案子错综复杂,更大内情怕是才刚刚开始,怕我也有难言之隐。”

“那大人接下来该怎么做。”生怕江寒雪又提出什么岔子来,李达赶忙起身问道。

“我……”

正欲出口,却是身后紧锁的房门传出声响,家丁在门外唤道,“雪爷,京城刘字号银庄管事刘金元刘老爷找您,说是有急事儿,奴才说您今日不办事,刘老爷却是赖着不走。”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还未去找他,倒是自己送上门来!

“走吧。”江寒雪放下茶碗,起身拍拍狐裘上的褶子,大步流星走出房舍。

烛光熄灭,阳光被遮挡在了门外,余光顺着窗帷的缝隙溜进了房间的角落,如丝一般狭长的缝隙里,那是一只黑色的瞳孔,顺着缝隙的角落目睹着房间里发生的一切。

一瞬间,遁于无形。

雨打芭蕉湿寒鸦,春意阑珊日栖斜。料峭梅花纷飞日,一响贪欢梦天涯。

此日,三月九,雨,宜探亲,不宜寻物。

沉香的味道远比檀香来的纯正,虽说不敢让众人苟同,却是在江寒雪心中的确如此,客厅里檀香味儿浓烈刺鼻,扑面而来,寒雪不觉蹙眉,冲着家丁微微点头,那桌子上的檀香迅速被撤下,不出片刻一昙沉香屑香味飘然而至。

“江大人,你若不肯见我,怕我就真的无路可走了。”刘金元慌忙放下手中茶盏,上前行大礼,看似玩笑,却是颇多苦涩,“你说这都惹得什么事儿!”

老陆言谈自己还有三分怀疑,看到刘金元此番模样,便是对老陆的话信有九分,却是装作若无其事,皮笑肉不笑,“刘老爷平日里素来乐善好施,怎的此刻变成这番模样。”

刘金元自是不知江寒雪心中端倪,叹息道,“江大人有所不知,我这是惹了天煞魔星,当年我就怕是有因果报应,现在看来果不其然,这几日便有人要来杀我,怕是过不得明日了!”

“喔?”江寒雪挑眉含笑,手中一杯普洱化开朵朵待放含苞,“刘老爷不妨具体说说才好。”

“江大人,当年之事,我实在是不愿再提,也恕我自然有难言之隐不便多说,当下行事,且不说你为官我为民,你护我也是分内,我只道若是成事,便悉数奉上十万两白银以作答谢,只求大人上心,切莫敷衍了事才好!”

一沓银票言语之间已经推到江寒雪面前。

李达立于身后只觉得眼珠子险些瞪了出来,好家伙,十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