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好大的口气,你要打断谁的腿啊?”

人群之后一个声音传了过来,那周公子赶忙起身方才嚣张的嘴脸早就露出一副恬不知耻的模样,作揖道,“哎呀,这是什么风把江大人给吹过来了!”

“你方才要打断谁的腿啊?”江寒雪复言一遍。

“您是有所不知,这里的头牌牡丹太狗仗人势了,怕不知道是哪个给了些面子就分外**起来,我今日不过就是想见见,她居然跟我说要跟哪个男人……”

那老鸨听了两三句,越发不像话,赶忙陪笑道,“江大人,牡丹姑娘等您多时了。”

“什……”只见那周公子方才还是一脸谄媚,却是顿时惨白了大半!

江寒雪也不多话,只是冷笑一声,快步走上台阶。

红纱帐,鸾凤勾起层层薄纱,上书‘牡丹阁’三字,江寒雪刚于门口站定,只听里面一个女人的声音传了出来,“莫敲门了,没关。”

“你怎知我今日要来?”江寒雪褪下身上火狐大袍子,坐在桌前,新茶早已备好,余温绕梁,瓷盖揭开,一壶大红袍黏贴着桌上的沉香屑散发出浓郁的芬芳,香气四溢。

“未卜先知呗。”牡丹笑道。

“我若今日不来呢?”江寒雪抿了一口,“今年的新茶呢。”

“你若不来我便让那个胖子送我去你衙门找你去。”

这女子虽言谈之中不仅有些大家闺秀的书卷气,更是透着小家碧玉甚是讨喜,人如其名,牡丹容貌自然是一等一的好,亭亭玉立婀娜多姿,杏眼峨眉更是不乏媚态,依靠着桌子那眉宇之间如妹喜妲己,怕说是闭月羞花也不为过。

能够成为头牌自然并非等闲,更何况是京城最好的潇湘楼。

“今天屋子里的香味可是比以往重了些?”

“这是妈妈新送来的沉香,我也闻着怪,后来才知买的不是原先那家,自然味道略有不同,我虽不满却也无妨,也只是你来了我才点这沉香,唤作自己,我还是中意檀香些。”

“老规矩,”江寒雪一定金定子放在桌上,“最近汴京连环杀人案子你也知道吧,我发现他们死于索魂铃,但据我所知十年前,欧阳家已经灭门,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能有二,斩草未除根,亦或者,死而复生。”

“我确定当日灭门欧阳家一人不剩,那必然是起死回生?”虽说江寒雪不信这鬼神之说,却是牡丹给了两个选择必然是其中之一,前者必然不可能,那只能是后者。

“……”

又是一枚金定子,江寒雪白眼一翻,“吱一声也跟我计较。”

牡丹收起金定,苦笑点头,“果然是豪气逼人,我就是喜欢你这扔金子跟扔铁锭子似的,废了一定你自己心里爽快些?”

江寒雪也不恼,牡丹便是这张得理不饶人的嘴巴,早已习以为常,“还有人会死么?”

又是一锭。

“当年欧阳家灭门惨案作案者共有五人,死了四个,还剩一个,您说会不会?”

“何人?”江寒雪又摸出一锭扔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