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就是说一说罢了,你看你……”

虽说顶着一张苏凝星的皮囊,但怎的说来也是苦族出生,虽然年过二十有余,便是得见红颜的时间少之又少,哄人开心逗人一笑的把戏自然说不出。

“好!那些村民死就死了我不在乎,就凭着你方才的话,我也要让你知道,这件事情到底谁才是幕后主谋。”阿兰摇了摇身子,只见金花慢慢悠悠的从胸口里摸索着爬了出来,一口咬断捆缚着手腕的绳索,“走吧,我带你去个地方。”

“你能……”

“废话,”阿兰满脸鄙夷,“若不是为了某一个大笨蛋你以为我愿意留下来受罪啊!都怪你,来的不是时候暂且不说,还是个榆木脑袋,不懂变通,现在又来怀疑于我,好心当成驴肝肺,你跟那些村民都是一样的大笨蛋!”

苏凝星一听顿时语塞,回想起来自然也觉得阿兰且不说武功卓绝,便是有金花在手想要自保根本就不是什么难事,若不是自己方才好言相劝,怕是这一村的村民想要活命都非易事。脸上一阵尴尬,支支吾吾,“那……多谢姑娘……”

“笨蛋……”阿兰被苏凝星这番模样逗得哭笑不得,却是话不多说嘟囔一句也非埋怨,走到窗前探头看去,只见两个村民站在门口,苏凝星还未开口,只见月光之下,手中银针亮起寒光,再一想来,隔着木门听到门外两身闷响。

“你杀……”

阿兰嘘声,凝星这才想来现在入夜言多必失,阿兰附耳那笑声如银铃一般清脆,“放心好了,既然我已答应过你,自然不会杀了他们,这是麻服散,死不了。”

“……多谢。”

村道迂回曲折,俨然的屋舍内一片漆黑,谁也不会在这入夜的三更天在这村里漫无目的的游荡着,如同一只黑色的手,又好像夜色里爬在断井颓垣上的鬼影,月光撕扯着木屋斑驳的影子,慢慢变幻。

夜,静如死。

似乎十万大山里的村寨总让人觉得浑身发毛,每一次的呼吸好像都要被这气息里的浓烈气味所迷惑,苏凝星的心里一阵忐忑,除了脚步声便是自己的心跳也听得清。

嘭嘭,嘭嘭……

“去哪?”言简意赅。

虽然黑着屋,总归是有人居住的存在而不是单纯的死屋,步步为营小心翼翼,在苏凝星看来这村子里的人着实不好惹,虽说阿兰动手灭村也未尝不可,然而在他看来,这一切并没有必要。

只想上天有好生之德,却不曾考虑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阿兰未语,脚步一前一后。

气氛越发的安静,偶尔有一阵阵的窸窣声,苏凝星心里一紧回过头去,却是空空如也,亦或者是暗处的草木中一双诡异的眼睛看着自己,片刻,一声凄厉的猫叫,消失于屋舍深处。

太安静了,安静的有一些害怕。

从被关着的木屋走到现在,虽说脚步亲昵,却从不曾寻找遮挡,若是随时出来个身影,只怕逃也来不及,而如今,却是除了二人之外,并无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