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回头,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愕然惊叹,方才自己逃跑而出,那些彪形大汉居然无人拦阻,若是未曾发现也就作罢,总归也该追了上来,怎奈那声音未曾消失,可人却……

火光在远处时隐时现,诅咒的天书犹在耳畔。

“不对……这根本不是人做的事儿……”苏凝星惊恐的眸子看着远处,方向起身,却是顿住。

身后的不远处淡淡的香气四溢,呼吸在耳边的皮肤上抓挠着,隔着衣衫,一只手在背后上摸索着沿着脊梁骨勾勒出一道修长的弧线最终停住。

脖颈暴露在外,肌肤相交。

冷,寒,却是一直温柔妩媚的手,魔障一般的男人渐渐丧失了反抗的力气,仍有轻柔的手指抚摸着绕过脖颈,滑行到胸口结实壮硕的肌肉。

“滚开!都给我滚开!”苏凝星声嘶力竭!

滴答,滴答……

“你要做什么啊!”阿兰的声音略显不满,方向要伸出去的手却是被对方硬生生的打了回来,响的清晰,至今还听得清楚,“你怎么打人啊这是……”

好似就缠着的面部,呼吸渐渐平复,凝星抬头。

竹楼不大的房间里,一柄烛火微微的扭动着自己的身体,身边的驱虫香依然在勾勒着寥寥的青烟,虽说不是大暑热天,居然觉着闷热得很,苏凝星伸手抓住了衣领往外翻扯着。

虚惊一场,居然做了一场梦中梦,约莫是旅途漫长舟车劳顿,窗外的月光铺成开来,房屋狭小的空地上爬满了月光逗留的痕迹,几只乌鸦嘶哑着呼喊着,鸣叫着,划开光影。

好像有了一些不同。

“你这人怎这么野蛮!”阿兰捂着发红的手背,“这三四更天的你不睡觉,也扰得别人睡不着,呢喃半响也不知你究竟寓意为何,看你满头大汗,不过是想帮你擦一擦,你倒是好,好心当做驴肝肺,白白的挨了你一巴掌。”

“我刚才……怎么了……”

阿兰白眼一翻,“你还好意思问我,我还当你着了魔障咧,张牙舞爪,鬼压床也没你这么大动干戈的,一个劲儿念叨莫名其妙的话,反反复复,也不知你要做什么劳什子!”

“哦……”苏凝星想要说话,却是抬头看着火光下阿兰乌溜溜的大眼睛,欲言又止,“怕是方才做了噩梦,你也知道这旅途舟车劳顿,难免梦魇缠身,莫怪莫怪。”

“你这一扰,我本就未有多少困意,此刻更是睡不着了。”阿兰揉搓着手上的伤口,“你那一巴掌倒是结结实实的,快去要些跌打的药来,这里湿气甚重,染了风就坏了。”

“这半夜三更,找谁去要?”

“那个让人讨厌的老妪啊!”阿兰不知所以。

“那个老妪已经……”恍然,也对,方才不过是梦中情景,那梦境里惨死的躯壳不过都是假象,“那你在这儿等着,我且去帮你找找那老太要写草药来。”

起身又被拉住,阿兰紧锁眉头,狐疑的看着烛光下面色凝重的男人,声音慢悠悠,轻飘飘,是质询,“不对,你是不是遇着什么事儿,怎么一觉醒来,你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