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苏旺好像知道些什么,我急忙追问道:“你快说说。”

苏旺想了想,轻轻摇头,道:“让我想想,提到怪事,好像还真有这么一件事

。”

“到底是什么事,说说看。”

“嗯!”苏旺沉吟了片刻,讲述了出来。

其实,这件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以至于,我不提的话,苏旺都完全忽略了过去。那是一个月前的事,苏旺正打算去山东谈生意,车上很是无聊,正好与他住在同一个软卧车厢的,是他的老乡,这样,两个人就聊了起来。

苏旺这个人,如果不是这次被惊成这般德行,平日里,是很健谈的,所以,两个人很快就熟络了起来,饭点的时候,一起去了餐车,几杯酒下肚,话也多了起来。

那个人四十来岁,本来与苏旺交谈的时候,每次说话,都是点到即止,不往深了说,但是,借着酒意,也就少了这层隔阂,无意中的一句话,却让苏旺十分介意,忍不住多追问了几句。

这人原本感觉到自己说错了话,就打住了,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架不住苏旺一直追问,便告诉他,他这次出去,怕是要办的事不好成,而且,家里也会有些小磨难,让他多注意些。

苏旺这个人是个直性子,听到这话,顿时就面带不快,当时便说这人酒品太差,才喝了一点酒,就开始说胡话了。

结果那个人看他不信,也只是笑了笑说道:“小兄弟,咱们也只是萍水相逢,我也就是随口一说,你也就随便一听,用不着介意,我不是什么算命的,也不是神棍,不赚你的钱,也不想担这个责任。下一站,我就下车了,如果有事可以联系我……”

说完递给了苏旺一张名片,之后,干脆也不回软卧车厢,直接找乘务员换了票,就离开了,至于那人什么时候下的车,苏旺却是不清楚的,而且,他觉得这个人说话实在是不太靠谱,也就没有再联系过,至于那张名片丢到哪里,一时之间,也想不起来了,很可能是扔掉了。

我一听到这里,就有些着急,这个人光从苏旺的面相上,就能看出这么多,定然是有真本事的,虽然不知道他会不会这奇门术法,但他这看相的本领,便是我万万不及的,我当即便提醒苏旺,让他快找找那名片,因为,在我感觉,他这种做生意的人,平日里接触人多,名片一般都是留着的,不可能轻易扔掉

不过,苏旺听到我的话,却是一脸苦相,道:“班长,我是真想不起来了,要找,也得明天找,现在我去哪找呢,这里的房子虽然我也偶尔来住,不过,我回来的少,工作上的东西,也很少放在这边,这里平时就小文一个人,东西也大多是她的……”

苏旺已经如此说了,我自然不好再逼他,不过,心中的一丝失落感,却是慢慢泛起,让我不禁轻叹了一声,还有些不死心地问道:“除了这个,他还有没有说别的?”

“别的?”我的话,让苏旺有蹙起了眉头,他思索了一会儿,轻轻摇头说,“好像没有了,那个时候,我只觉得他是在胡扯,心里头挺不痛快的,也没去多想,更没太在意……”

我有些失望,正想让他先睡觉吧,苏旺却突然又道:“班长,我好像想起了一些什么,那个人好像说过一句,说什么,家里有人欠了阴债了……”

“阴债?”对于这个词,我不是很熟悉,因为,我们那边的方言,和东北这边的方言完全不同,一些东西的叫法,也是不一样的,不过,在老家住的那段时间,老爷子可没少和我讲他以前的见闻,这让我多少长了些见识,所以,对这“阴债”一说,我倒是理解的,其实,在我们那边也有,只是不叫“阴债”而叫“压坟”而已,叫法不同,意思却一样。

欠“阴债”有很多种不同的原因,比如,有人惊了人的祖坟,在不足三日的新坟上撒尿;再比如,有些人祖上做了恶事,引来阴魂抱负,这都叫欠下阴债。“阴债”的种类十分繁杂,欠下“阴债”的人,最后的结果,也不尽相同。

细说起来,我身上的“十字灭门咒”也算是“阴债”中的一种,张家祖上的人,也不知对那下“十字灭门咒”的人做了什么,现在得到了报复。当然,这“咒术”太过厉害,一般人不往这方面想。但若真的要分类的话,却的确是可以说是“阴债”的。

因此,苏旺提出这“阴债”的说法,让我有些理不出头绪,主要,范围太大,根本无从推断,到底他们家欠下“阴债”属于哪一种,如果只是在人坟头无心撒尿的话,最多,也就是病上一段时间,也就好了。

但若弄得和张家这么大的阵仗,我便爱莫能助了。

便不说这个,现在连到底是谁欠下了“阴债”也弄不清楚,更别说从中找到什么线索了,我不禁觉得有些头疼,看着苏旺,又问道:“你能不能说详细一点

。”

苏旺见我如此认真,也知道他的这句话,应该是点到了一些什么,用手使劲地挠着脑袋,隔了一会儿,这才说道:“我实在想不起来了,当真根本就不相信这个,也没有注意这个,他妈的,早知道这样,我当时就好好问问那个人了……”

见到苏旺这个样子,我知道他是真的想不起来了,伸手在他的手腕上拍了拍说道:“算了,你也别苦恼了,明天想办法尽量把那名片找到,这个人,肯定能帮上一些忙的。今天,就先睡吧,不然,明天也没什么精神办事。”

苏旺脸上露出纠结之色,点了点头。

我又指了指他的裤子说道:“好了,去把你的裤子换一换,你不是打算一直就穿着他睡吧?”

苏旺这才想到自己尿裤子的情景,一张脸陡然通红起来,尴尬的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我看了他一切,站了起来,照着他的屁股踢了一脚说道:“别装了,又不是什么大姑娘,尿裤子谁没有过,只是我小时候没你现在尿的多罢了,要是你不上火,这裤子倒也不用换,可以算是洗过一次……”

“班长,口下留情……”苏旺这家伙,脸皮是和对方的攻击力成正比的,如果我什么也不说,甚至还安慰他几句,他反倒是会难为情的厉害。

我这般拿他开几句玩笑,这小子的脸色就正常多了。

“好了,我去小文的卧室看看,今晚就睡那边了,顺便看看能找到什么线索,你换了裤子就睡吧。天也快亮了,睡不了多久了……”

我和苏旺打了一个招呼,便打算到小文的卧室,在看个究竟。

但苏旺看到我要走,却急忙喊道:“班长,别出去了,今天咱们就在这边挤吧。”

“还是算了,和你睡在一起,有你那呼噜声,我还能睡吗?你难道忘了,我们那个时候在部队,你小子嘴里被小六子塞了三双袜子都挡不住?”

“咳咳……”苏旺终于有露出了尴尬的神色,摸着脑袋笑了。

开了几句玩笑,他的紧张情绪,也平缓了许多,我便走了出去,他换裤子的景象,我可是没什么兴趣的

来到小文这边,我依旧看到“小文”正熟睡在**,被子只盖住她的一双脚,身上的睡裙也被卷曲了起来,一双白皙的美腿显露无遗。

在美腿的尽头,一个印着“樱桃小丸子”图案的白色小内裤显露出来,看得我有些脸红心跳,急忙挪开了视线。

虽然不清楚,现在的“小文”是什么,可是,她依旧很是迷人,虽然只是两天的接触,我却感觉这姑娘十分的可爱,即便她现在不管是什么,都不可能是“人”,却依旧让我不自觉的,便把她当作了真正的“小文”。

甚至,此刻待在这个卧室中,我还有些不好意思。不过,我在心里不断地安慰自己,眼前的小文,并不是真正的“小文”,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能帮到她,不是想要趁机养眼。

这样告诫了自己几次,似乎多少管了些用,再看向小文,也就自然多了,同时,想起白日里,小文躺在病**那面色发白,昏迷不醒的模样,不禁觉得有些心疼起来。

我这样的情绪,让自己几乎呆住,在小文的卧室站了良久,这才慢慢地缓了过来。想到自己方才的样子,不由得心里一阵尴尬,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居然会这样。深呼吸了几口气,我走出了卧室,将木盒从恒温箱中拿了出来,揭起盒盖,把装有虫的瓷瓶当到我可以看到的地方,然后,又来到卧室,在床边缓缓地坐了下去,慢慢地伸手去碰触小文的胳膊,想要确定一下,到底哪种,或者是哪几种虫会对小文的身体出现反应。

我的手,慢慢地放下去,在接近小文的时候,有些犹豫,不知道,万一将她惊醒会出现什么状况,正当我试着尽量放缓速度,好使得小文不会因为我的接触而醒来的时候,突然,苏旺的屋门陡然打开了,苏旺用那怪异的嗓音,惊恐地尖叫了起来:“班、班长……小、小文又回、回来了……”

我低头一看,**的小文还在躺着,而苏旺惊恐的模样,和手指指向的方向,却是他的卧室,难道说?我有了一个不好的预感,急忙朝着苏旺的卧室跑去。

刚过来,便看到,在苏旺的卧室中,居然有一个淡淡的影子,正是小文。我突然便感觉头大了,怎么又出现了一个小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