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多日,黄妍再没联系过我,老妈已经给大姑买了新手机,联系起来倒也方便,给她打了个电话,得知她已经回了到村里,听她说,黄娟那边的事好像已经解决了,是托关系找了一个游方道人,摆了几桌,然后当众给黄娟治的“病”,据说,黄娟当时疯言疯语,后来说话都成了男人声音,将不少亲戚都吓个半死,有些人,还着了道,又跳又唱,还学小孩说话,弄得好不“热闹”。()

不过,那道人好些有些本事,最终用一张黄符贴在了黄娟的脑门上,黄娟便老实起来,又开坛做法,黄娟的父亲用金条给老人打了一把五寸长的小剑,用这把小剑在黄娟身边一通乱斩后,道人带着黄金小剑扬长而去,黄娟随后就恢复了正常,不再胡闹,但她对我的印象极度不好,事后,没少骂我,弄得黄家人以为我只是个神棍,黄妍替我辩解过,却无济于事

大姑说这次都是她的错,如果不是她硬来找我,也不会给我添这些麻烦。我倒是无所谓,黄家的钱,我一分没拿,虽然吃了黄妍两顿饭,胸口还挨了一“爪子”,也不亏欠他们什么,反正彼此生活上没有什么交集,我心中坦荡,自然没有什么负担,便对大姑说,我没什么事,让她不用自责。

少了这件事,我倒是感觉轻松不少,也用不着再去为了黄娟而忧心,日子也过得舒坦起来。老妈在家里陪了小文几日,便去上班了。我整天和小文出去玩耍,或者在家里闲坐,她帮我翻字典,我去背《术经》和钻研《断势十三章》,日子倒也充实,除了每天睡沙发之外,唯一让我有些烦躁的,便是胸前被黄娟抓过的地方,总是有些痛痒,起先的几天,连带着虫纹也跟着发热、发痒,害得我没事就想抓一把,结果被小文拽着仔细检查了良久,还说一定是我纹身的时候用的药水不对,皮肤过敏了。

涉及到虫纹,我也没法和她解释什么,老爷子活到八十多岁,除了我,都未曾对他人提及虫纹是传承之物,我自然不好违背他的意思,把这些泄露出去,即便是小文,我也是能搪塞,道:“这都多久的事了,要过敏早过敏了,依我看,应该是这几天天气热,出了一身汗,然后又冲了凉水澡弄得……”

我口中虽然这么说,但心里不由得又朝着黄娟的身上联想过去,我知道虫纹有护主的功效,它之所以如此,肯定是身上的伤带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才会这样。黄妍那天,也受了伤,她又没虫纹护体,也不知道会怎样。

我心里这样想着,不由得甩了甩头,自己管那么多做什么,反正黄家人现在都把自己当成神棍了。不过,转念一想,那道人倒也会赚钱,听大姑描述,他那几下,当真不怎么样,黄娟如果真是跟了“唱客”,这个“唱客”应该是十分厉害的,正经的法器,都未必对付得了,一把新铸出来的黄金小剑管个屁用,显然是为财而来。

“罗亮,你想什么呢?不会是在想那个黄妍吧?”小文突然问道。

“嗯!”我下意识地点了点头,瞬间明白了过来,“啊?你瞎说什么,想她做什么。”

“哼!做贼心虚。”小文轻哼了一声,随后看了看手腕上,老妈给她买的新表,“快中午了,我去做饭,今天想吃什么?”

“什么都成,你做的,我都喜欢,哪怕炒一盘石头出来,我都觉得是人间美味

。”

“别想忽悠我,这是给阿姨面子,我才不要一直给你做饭。”小文这样说着,脸上却露出了开心的笑容,欢快地跑出了卧室。

我心情一松,又拿起了《断势十三章》,至从接触了《断势十三章》,我才明白,为什么《术经》中的“降术”、“聚养术”等一些术法,我完全不能理解了。原来,这些东西,都是需要道家基础的,我以前没有学过,爷爷本身知道的就不是很多,教我的时间又短,这样,让我自己研究,学起来自然会事倍功半,难之又难了。

总得来说,《断势十三章》中的八观,学起来,还是相对容易的,因为八观之中,大多都是理论性和记忆性的东西,便那观势法来说,观势法又叫观地势,其中介绍的多是一些常见或者特殊的一些地势房屋的构造,这些东西,只要加强记忆,摸清脉络,便可举一反三。

八观中的前四观:观地势,观阵法,观人相,观骨相,其实都比较简单,后四观:观气,观星,观运,观理,这些就需要麻衣心术来支撑了,只有将麻衣心术修到一定的程度,才能借气开眼。

所谓开眼,其实就是俗称的开“天眼”,或者开“慧眼”,倒也不是让眼睛转变的形态,主要是调解身体的肌能,增强对周围灵物的感应,同时,锻炼瞬间集中注意力的方法,这些可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

八观的前四观,我其实早已经熟络的差不多了,但就是开眼这一项,都练了有二十多天了,也没有一点进展,偶尔闭眼的时候,能看到一丝灵气,也是一闪即逝,并不能持久,我感觉,可能我的性格太过散漫,想集中注意力,还是太难了一些。

这会儿无事,我又试着开眼,尽量地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引气归墟,再导气聚顶,身体彷如能够感觉到一丝气流缓慢地聚积在了双目之上,闭着眼睛,眼前也逐渐地能够看到一丝丝光亮。

我心中一喜,这今天可谓是一大进步,以前还从未达到这个程度,就在这时,眼前出现了一个半圆的东西,看起来,倒是与北斗星略有相似,我的心跳不由得的加快了起来,麻衣心术中提到,开眼之后,眼力的强弱,也是有区别的,一般的开眼,也只是多了对后四观入门的起步点而已,但是,虽然眼力增强,若是能像麻衣祖师那样,眼含紫微气,目生北斗星,那么,光是这慧眼的眼力,便可引动阵法,一般的邪物,阴物,瞪一眼,便可让其阴气泄去,那可是无上的法能了

难道我有这等天赋,这等机遇?要知道,出了麻衣祖师,其后麻衣的各代传人,也仅仅只有两人达到了这样的成就,而这两人,无一不是天生奇才,幼年便已是异于常人。

正当我幻想的时候,小文的声音突然传来:“罗亮,汤里要不要加糖?我不知道阿姨的口味,你到是说话啊,老僧入定呢?”

听到小文的话,我急忙睁开眼睛,这才发现,原来她正提着一个勺子站在我的面前,刚才看到的东西,相比就是这勺头了,我不禁有些泄气,拍了拍自己的脑门,感觉自己有些很傻很天真了,这种机遇怎么可能降临在自己的身上,随后,道:“这个,你看着办吧,我相信你的手艺,再说,只要是你做的,我和我妈都爱吃。”

“好吧,那我加了。”小文又笑着走了。

看着小文离开,我也无心再开什么眼,在**躺着等饭,过了一会儿,又觉无聊,正想去看看小文都做了些什么,电话却想了起来。

我拿起一看,居然是黄妍的号码,犹豫了一下,还是接通了。

“罗亮,你、你现在方便吗?”未等我说话,黄妍便急忙问道,只是,她好像显得有些不好意思,说话多少有些吞吞吐吐。想来,她也为家人的态度,觉得有些歉意吧。

“哦,方便。”对黄妍,我的印象还是挺好的,毕竟把我当神棍的也不是她,事后她还替我辩解过,原本她若不来找我,我倒也懒得再管这些,不过,现在听到了她的声音,却不免有些担心,便问道,“你的伤没事吧?”

“罗亮,你都知道了?”黄妍的语气变得自然了些,但声音中,却带着一股失落感,“这伤很奇怪,去医院查,起先说没什么,只是一些淤青,可是,淤青都这么久了,非但一点没有退,反而更加严重了,现在都变成了黑色,还在扩散,医院那边说,像是中毒了,每天吃药输液,也不管用,今天又说可能是肌肉坏死,需要切除,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我现在好害怕,我还年轻,要是做手术切除,我以后还怎么做人……”

黄妍越说越激动,声音中都带了哭腔:“罗亮,你一张口就知道我的伤有问题,你一定能帮我的,对不对?求你帮帮我,我现在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我姐也好像变得更怪了些……”

“你先别着急,事情不见得有那么坏

。”其实,我只是担心黄妍的伤可能一般的医院治疗起来有些麻烦,却没想到,会如此严重,但我又不好直接答应她,因为我不确定,我能不能治得了。

“罗亮,我现在都快绝望了,不然的话,我也不好意思再打电话给你,我真的快奔溃了……”黄妍在电话里,已经轻声抽泣起来。

这时小文又走了过来:“罗亮,饭快好了,你给阿姨打个电话,让她回来吃饭吧。”

我对着小文点了点头,她看着我正在通电话,就离开了。对于小文这点,我还是比较欣赏的,即便提起黄妍,她有的时候酸溜溜的,可是,从来都不会在我通电话的时候,问我是谁打来的,或者偷听我的对话。

黄妍那边还在不住地说着什么,不过,听得出来,她的思绪很乱,话语也渐渐地开始变得没了什么逻辑性,虽然我和黄妍说不上有多么熟悉,但几次的接触,也让我对她有了一个基本的认识,黄妍是个坚强的姑娘,身上并没有某些富家子弟的一些不良气息。我心中明白,若不是事情真的严重到她已经难以承受,她必然不会这样的。

想了一下,我开口说道:“黄妍,你先别着急,这样吧,下午我们约个地方见一面,现在我还不能和你保证什么,但是,我答应帮你看看,尽我的能力,好吗?”

“好,好!”黄妍听到我答应下来,似乎平静了些,“罗亮,我现在已经没法开车了,这样,我下午让人送我过去,然后,咱们还在你们小区那家咖啡店见面,行么?”

“行!”

“那两点?”

“好!”

挂了电话,我有些怔怔出神,现在已经是八月中旬,距离九月没有多久了,如果黄妍这边的事不能及时解决,我到时候会因为她的事耽搁吗?

“小文啊,亮子呢?怎么让你一个人做饭,你快坐下,阿姨来吧……”卧室外的房门响起,老妈的话音传了过来,我甩了甩头,尽量让自己平静一些,随后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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