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不语一出客栈,慕容煊就紧跟其后,来到这片林子,他一直呆在她藏身的大树上,监视着她,顺便试探一下她的能力,似乎自己高估了她,手无缚鸡之力,却是胆大包天。

本想给她一个教训,让她尝尝苦头。可是,看着她的身体抛向空中的那一刻,似乎心底里有个声音在和他叫嚣,迫使他提起内力不顾那怪物时刻准备进攻的趋势,抱住了她。

花不语被慕容煊的俊俏有型的侧脸迷的神魂颠倒,但是他的那句话,彻底的让她清醒了过来。

真的不能对他抱有希望,面如冠玉,心似莽蝎,说起话来更是毒舌刺骨。

“你对付他,我来救孩子。”花不语并未感谢他的搭救之恩,转杀奔鼠奴前方,对准了孩童的位置,嘴巴里念叨着破解妖吸食精元之气的咒语:“目若清风,心影顿现。破——”

白丝带随着咒语飞跃在鼠妖的头顶,散发着白玉般耀眼的光辉,长塞嘴微张着,尖锐锋利的尖齿抵着上下颚,黑紫色的唇瓣发出撕心裂肺般的哀怨声,似乎在向谁求救一般。

站在一边的慕容煊面不改色,思维却是极度敏锐,眼神冰冷吓人,在鼠妖失神片刻,他从腰间抽出一条细长白色长鞭。

鼠奴被咒语念叨的勃~然大怒,费劲全力甩去长尾还未扬起就被一道白色的光芒斩去了一半。他本欲吞噬了孩童的人身,却被花不语另一道咒语猛烈的弹开了。

鼠奴化为人形鼠头,烧毁的手臂撑着地面,口吐鲜血,锋利的牙齿来回搓动着,发出咯吱咯吱的难听的声音,灰暗的鼠脸淹没在黑夜里,被斩断的尾巴,顺着黑色的纱袍流出了暗红色的鲜血。

两人一妖对视着,鼠奴似乎十分的虚弱,他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但是眼神一直凶狠蛮横。

“此仇必报!”鼠奴恶狠狠的瞪视着面前的破坏者,扬起一股烟消失了。

花不语以为他打算离开,本不想追究,可事情并非如此,那股烟停靠在两个孩童面前,他挑衅的看着花不语,张开了狰狞可怕的牙齿,对着男娃的臂膀狠咬了一口。

润滑青嫩的胳膊突然少了一块肉,血液飞溅,鼠妖满脸是血的仇视着他们,还挑衅似地咀嚼着人肉,豆大的肉粒从他的牙缝中滴落下来,甚是恶心。

花不语提起全身的凝聚力,对着鼠奴的双目念起了灭妖的咒语:“魅影随风去,魂愿来世修。解——”

忽然刮起了狂风,席卷起地上的落叶,落叶周边都是白色耀眼的光辉,围圈在鼠奴的身边。

静站在花不语身边的慕容煊,快速移步上前,抱起两个奶娃,消失在乱飞的落叶圈禁里。

落叶围绕的速度越来越快,犹如龙卷风一般,瞬间所有的落叶幻化出了艳红的火花,包裹着鼠奴。

隔着火光,花不语能清晰的看到鼠奴惊恐的眼神,颤抖的身体。

他还未发出一丝声响,即刻便化为了灰烬。

清凉的风徐徐刮来,掀起地上的灰烬,依稀还残留着阴沟臭的气息,鼠奴被烧毁了,但是花不语的心里并未感觉到舒畅,反而有一种阴霾藏在心头,她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眼前的一切告诉她,鼠妖的事情,并未结束。

慕容煊让辰林把两个奶娃送还给了他们的家人,花不语郁结的心情并未得到缓解,闷闷不乐的回到了蝶韵阁。

“小姐,秀儿有事情想和小姐说。”花不语刚进房间,就瞧见提心吊胆的站在屋内的秀儿。

秀儿眼神闪烁不定,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你是应你家爷的意思才愿意帮我的吧。我不怪你。”花不语云淡风轻的说着,她虽然心里有些失落,但是并未很在意秀儿的不诚恳,毕竟秀儿不是她带来的丫鬟。

能和她站在统一战线才怪!

“别说的像是你被欺负了一样,我们各取所需而已。”

“爷”

慕容煊大摇大摆的走进了花不语的闺房内,自然随意的坐在屏风前方的圆凳上,悠然自得,似乎心情很是不错。

“秀儿你先去门口守着,我和不语姑娘有要事相商。”对着愧疚难安的秀儿摆着手,慕容煊意有所指的看着花不语,花不语顿时全身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被貌美的男子看着,本应该是一种享受,可惜,眼前的人却不似外表看起来那么清朗俊逸,腹黑邪魅,心计颇深。此次,又不晓得要算计什么呢?

“子煊公子有什么话就说吧,千万别拐弯抹角的,不语脑子笨,怕是听不明白,再惹怒了公子,可就不好了。不语现在是寄人篱下,可不敢以下犯上。”

花不语隔着桌子,在慕容煊的对面做了下来,她本欲可以坐在他的身边,但是怕他的气息影响她的判断,还是离远些的好,不然被卖了还得给他数银子呢。

“呵”慕容煊从鼻孔里挤出了情绪符号,目光如炬的紧盯着花不语的眼睛,花不语也不推脱,迎面直视。

没用言语,没有声响,两个人的视线却是在比试一般的不松懈,似乎谁移开了视线就算输似地。

“一般的女人是不能仔细看的,瞧上一眼的美女,没一会儿就会变的平淡无味。不语姑娘貌美似仙,心思缜密,即使是多瞧上几眼还是有着魅惑人心的吸引力。”

忽然被眼前这个说话时刻带针带刺的人夸赞,花不语不晓得是该激动,还是该烧香拜佛,祈求下半生平平安安。

“子煊公子严重了。不语容貌平凡,心思也绝非缜密,只是比常人细腻些。两次和鼠奴的对抗,多亏有公子的搭救,不然此刻不语必定也魂归西去了。公子有话还是直说吧,不语欠公子一条命,也是该换的时候了。”

花不语学着慕容煊有模有样的恭维了一番,心里对于慕容煊下面的刁难有些踌躇不安,她自知绝非他的对手,两次和鼠妖的大战,他虽然表现的很平常,可是却透露着难以掩盖的深厚内力,和变幻莫测的非常人的洞察力。

今夜他手上的白鞭,似乎很眼熟,能瞬间摧毁鼠奴坚如磐石的尾巴,难道也是仙家之物?

他是个可怕的对手,想要赢他太难了。

“如果我说,做我的女人,偿还你亏欠的一条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