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绿萝准备拿起旁边锋利的树枝,计划着戳瞎千芜的眼睛时,她的身体忽然冰冷不已,像是快要冻结成冰。

口中有一个酷似冰块的东西正想要冲破她的牙齿,绿萝禁不住的哆嗦起来,很自然的张开了嘴巴。

千芜立即变回原样,伸出手接住了从绿萝口中跳落的冰蚕。

小冰蚕许久未见到主人,在千芜的手心蹦跳不已,看在旁人眼中,以为他很是不喜欢千芜似地。

慕容煊虽是疑惑,却并未怀疑。谁会对女娲娘娘的坐骑起疑心。

星月看到千芜没有受伤,立即开心的蹦跳到千芜的面前,千芜捂住冰蚕想要抱住星月,星月却是像绿萝走去。

“你是坏姨娘,以后别再让我看到你。坏人!欺负千芜。我要让爹爹赶走你。”

星月虽是时常像个小大人,但是到底是个孩子,护短的很。

千芜并未让星月呆在绿萝身边太久,她害怕绿萝起歹意伤害星月,便急急忙忙的抱住她想慕容煊走去。

绿萝气的咬牙切齿,本欲偷袭星月的想法,在看到慕容煊的眼神时,愣愣的松开了手里的树枝,她不能当着慕容煊的面伤害他的女儿。

虽然慕容煊已经不会再选择她,但只~要她做了妖界的一方霸主,定可以让他也变成妖。只要慕容煊不回天庭,他就会有选她的一天。

“向阳,送绿萝回西厢阁。”慕容煊没有一丝表情,仿若谁赢谁输根本与他无关。他只是一个看戏的人而已。

这样冷血无情的慕容煊。让千芜有些心痛。她虽不是花不语的身份,却是花不语的身体和思维,心里的难过和惆怅,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踉踉跄跄的走了两步,双手无力的吧星月搁在地上,她的脑门开始晕眩。

绿萝刚站起来,看到千芜的样子,立即拿起刚才低下的那根锋利的树枝。向千芜冲了过来。

树枝刺进了千芜的心脏的位置,如果不是慕容煊眼疾手快的拽住了绿萝的手腕,此时的千芜许是已经心跳停止了。

青衣上斑驳的血迹溅出,衣服上映衬出浓厚的血。

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的星月,忽然冲到千芜的脚边,抱着她的腿,大哭了起来,“呜呜……千芜,我不要你死,呜呜……星月不要千芜离开……”

疼痛让千芜清醒了过来。她抬起头,目光冷然的看着绿萝。唇角慢慢的勾起一抹冷笑,沿着她握住树枝的手,手轻轻一挥,绿萝的手手臂立即像是软化了一般,耷拉在肩膀上。

而她因为骨头的粉碎,痛的撕心裂肺,叫喊声震动了整个慕容山庄。

“星月莫哭,我没事。”千芜无视痛苦不堪的绿萝,小声的安抚着星月,很淡定的拔出插在肉里的树枝。

慕容煊冷漠的看着这一切,会救千芜也是因为星月太过在意她,他不想星月难过,只是他没有想到千芜那么冷血,瞬间让绿萝失去了一只手臂,而她自己所受的伤虽然不重,但是正常的女人谁会把匕首的时候不皱一下眉头的呢?

星月并未因为千芜的安慰停下哭闹声,她反而哭的越来越大声,几乎盖住了绿萝痛苦的呻吟。

“爹爹……爹爹救千芜,好多血……娘……娘……”星月哭的太用力,话都说不出清楚了。

千芜听星月叫出的话,立即阻断了,“星月,千芜没事,好好的呢。只是一些皮外伤,割破了手不也会流很多血吗?真的没事,千芜答应过星月会陪在星月的身边,星月难道忘记了?”

哽咽着听千芜安抚的话,星月立即察觉自己刚才有说出话,便不再哭了,而是很安静的靠在千芜的腿边,小手紧紧的抓住她的腿,手臂不停的**着,像是害怕,又像是担忧。

慕容煊封住了绿萝的穴道,敲晕了她让向阳送走了。

辰林一直静静的站在旁边,有些忧虑,但是慕容煊在,他知道慕容煊不喜欢千芜,并未上前,而是疏散了周边闻声赶来保护慕容煊的护卫。

“这是她养了许久的冰蚕,对内伤很有帮助,呆在绿萝体内,已经吸收了不少她的法术和修为,此时刚好可以用上。

我想过不了几日,梨倾便会发觉冰蚕离开了绿萝的身体,说不定他会派人来一趟慕容山庄,庄主还是早些康复为好。我只负责星月的安全,这山庄还需要庄主自己守护。”

“你的父母,你自己照顾。”花不语曾经如此和慕容煊说过。

千芜的一句:这山庄还需要庄主自己守护。让他有些焕然忘我的紧盯着千芜的脸,细致入微的看着,仿若想要看出什么端详出来。

未发觉不妥,慕容煊便伸出手沿着她的侧脸慢慢的摸着。

冰冷的手指透着一股清凉的气息,触碰到千芜的脸时,她禁不住的要脸红起来,心怦怦跳,但是身体确实用法术克制住,依旧表现的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摸了一圈,慕容煊这才恋恋不舍的放弃,“好几年了,如果是她,早该回来了。有些事情是我看的太深了。”

接过千芜手里的冰蚕,慕容煊提起法术,冰蚕从他的手心里慢慢的进入他的身体里。他整个人像是脱胎换骨般,人也清朗了起来。

见慕容煊和小东西相处的极其融洽,千芜并未多做停留,而是急速的回到了月容阁。

一进自己的房间,千芜便把星月关在了门外,任凭星月如何敲门,她都不开门。

站在门内,花不语便如软脚虾似地倒在地上,身体内的千芜幻化了出来,摸着花不语的脉息,把她抱到了榻上,无奈的叹息着。

“昨日逝去了不少法术,现在又受了伤,昨日的疗伤可算是功亏一篑了。你还是自我调息吧,我现在也是自身难保。”

花不语微微睁开眼睛,无力的点着头,自从她取出体内的蛊虫,她的身体便已经支撑不了,如果不是梨蔓和青荷用妖界最至高无上的法术把丢了肉身,在妖界修炼的千芜强行打入她的体内,用她修行千年的蛇魄支撑着她活下去的信念,她此时已经死了。

“我可以自己调节,千芜,谢谢你。我想要好好休息。”花不语睡着前,千芜回到了她的体内,她们现在是一体,更加不可分离。

得到了冰蚕的慕容煊,随便发起一些法术都会无形中灌输在他身体各处,特别是他那次决斗时受的伤,此时已经不是负累,而是助长着源源不断的法术。

“爷,冰蚕对爷的身体可有帮助。”辰林担忧的看着端坐在榻上神清气爽的慕容煊。

“这几日你出趟远门,去雪域问问赤霜,千芜和花不语到底是什么关系。千芜肯定有事情隐瞒我们。如果雪域没什么事情,让赤霜和白玉尽早回来,有白杨陪在星月的身边,我也放心些。”

慕容煊拿起挂在屏风上的衣服,随意的穿着,目光如炬,眼神锐利,像是在想什么大事情一般。

“爷,我也觉着千芜是有利可图才会留在山庄里的,她行事诡异,心狠手辣,如果哪一天她为了利益拿星月要挟庄主,到那时就后悔莫及了。”

向阳语气不悦的向慕容煊建议着,他上看下看,就是看不爽千芜。

“向阳,你对千芜的成见太深了,我倒是觉着她没有坏心眼,你们没觉着她和阿不很像吗?我觉着像阿不的女子不会有什么坏心眼。”

辰林一本正经的为千芜辩护着,慕容煊一脸淡然,有一点他和辰林想到了一起去了。

“看她是不是有所图谋,我们只需要试试便可,人都说我们慕容山庄是个聚宝盆,由数斩妖盒最为珍贵,现在斩妖盒藏在后山的泉水下,我们只需要让星月把此事偷偷的告诉她,她是妖,如果无所图定然不会打斩妖盒的主意。”

向阳随意的一句话,得到了辰林和慕容煊的赞同。

“千芜,千芜,你让我进去,我好困,我要和你睡觉。”

星月呆在门外喊了一下午,天都黑了,千芜都没有给她开门,她可怜兮兮的看着一直守在她手边的两名婢女。

“你去把爹爹找来,你去找人把门给我卸了。”

两名婢女听了星月的话,立即飞奔着向两个方向走去。

没一会儿,来了一批护卫拆掉了千芜的房门,慕容煊也适时赶了过来。

星月趴在榻上死命的晃动着千芜不动的身体,眼睛又红肿了起来,喉咙里发不出一丝声音,焦急她直摇头。

慕容煊搂着星月小小的身子,擦拭着她蜂拥而来的泪水,“她只是在昏睡,没生命危险。”

听了慕容煊的话,星月这才趴在慕容煊的怀里,不停的哽咽着。

“呜呜……爹爹……其实……其实……”

“来人啦,去药阁拿些外伤内服的药,给千芜姑娘准备好。”

慕容煊只是淡然的看了一眼千芜,便吩咐婢女们准备药材,完全没把星月接下来的话当一回事。

星月看了看千芜,忽然捂住了嘴巴,胆战心惊,她差一点又忘记了千芜交代的话,差一点又说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