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重生

黑暗里有人在哭,那种痛苦的哭诉,声嘶力竭,无休无止。我在黑暗里『摸』索着,漂浮着,像一粒宇宙的尘埃一般,周围是隐隐熠熠女人的哭声,我痛苦的睁开眼在周围寻找着,可是黑暗,黑暗,满满的黑暗。我恐惧了,我害怕了,我看不见一切,看不见一个人,包括我自己,我痛苦,我挣扎可是却一点效果都没有,仍然是无边无际的黑暗。

我想我是死了,原来这就是地狱,真的好恐怖,好孤单。镜城祁你在哪里,好希望这个时候能够在这里看见你,不,不行,这里是地狱,我不想他死,我不要在这里看见他。苍天啊,你不要镜城祁出现在这里好不好,我不怕孤单,我也不怕恐惧,真的不怕了。

可是,为什么心越来越空了呢,难道我就要永远成为宇宙里的一粒尘埃吗?这里真的好黑,好冷,还有那种女鬼一般的恐怖哭声。我想把身子缩在一起,可是我发现我没有办法控制了,仿佛我只不过是一个灵魂而已,没有手也没有脚。

飘,永无止尽……

“啊!疼!”我尖叫着睁开眼睛,看见一片刺眼的阳光,我疑『惑』了,难道说我到了天堂?可是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嘴唇干涩,头一阵阵的疼,手脚似乎也动不了。

渐渐的,我适应了光线的强度,才看清,自己在一个似曾相识的屋子里,天气似乎不错,从窗户透进来的阳光刚好能洒在我的脸上,暖烘烘的感觉,忍不住,我会心的一笑。

“你总算醒了。”

有人在说话,是在和我说话!天啊,我睁大了眼睛,一张面无表情的脸不断的在我眼前放大,竟然是池涎水。这一切的一切都让我坠入了云里雾里,我眨眨眼满脸疑『惑』的看着池涎水问:“难道你也死了?”

“笨!”池涎水脸上出现多条黑线,他拿着裹着银针的布包,坐在窗前,一身灰『色』的长衫映在阳光下透出一丝温暖。他抬起手将我头上的银针一根根的拔下来,『插』到了布包上。嘴里不经意的说着:“你没有死,你的运气好,后来我到悬崖的时候在半空的树枝上发现了你,就把你带回了凌云斋。”

我没死!这个认知让我想哭,我想起了在悬崖上的时候,那时的悲痛,那时的风都让人整颗心冰凉。我突然间想起来,镜城祁还倒在血泊中,我挣扎着拉着池涎水的手臂焦急的问:“他怎么样了,他有没有事?”

“你都不现关心一下你自己的情况吗?”池涎水似乎有些生气,他反手抓住了我的手,脸上的痛苦一闪了而过,哽咽的说:“放心,我到的时候,他的贴身侍卫已经带着人马过来了。”

我狠狠的松了一口气,他没事就好,什么时候开始他变得比自己都要重要了。池涎水怔怔的看着我,许久之后才鼓起勇气说道:“不过,除了我,没有人知道你还活着。你说过的,等事情结束之后,你就跟着我隐居。”

对了,经他一提醒,我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这就是池涎水所居住的凌云斋,难怪会那么眼熟。没有人知道我还活着吗,那镜城祁也不知道吧,我的死,他会难过的吧,想到他悲痛的脸,又一阵心疼。

我痛苦的扭曲了表情,池涎水一看,赶紧又将银针『插』到了我的头上,嘴里还低咒道:“你别『乱』想,找死是不是?你能捡回一条命已经不错了,现在病情还不稳定,任何情绪的激动都会是你的致命伤,如果你还珍惜你这条『性』命的话,最好什么都不要想。”

随着池涎水用银针在我的头上捻转刺挑,我的疼痛渐渐的减轻。什么都不想吗,镜城祁我能不想你,能忘了你吗?

在凌云斋疗伤的日子比我想象中要好过很多,原本以为贪玩的我在要在一个地方静静的呆着是不可能的事,可是没想到,居然就这么不知不觉的过了半个多月,加上我昏『迷』的那半个月,现在已经离悬崖上那场生死诀别一个月了。

当一个人心死的时候周围的一切都会安静下来,喜怒哀乐都提不起丝毫的兴趣,像一具行尸走肉一般,麻木的生活在这个世界上。

凌云斋终年都弥漫着浓浓的大雾,像一个仙境一般,隔绝了尘世间的凡尘杂事。池涎水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尽管他几乎都不笑,可是他的细心却让人心里一暖,他像一个睿智的大师,总能一眼看穿我的想法。

我喜欢坐在凌云斋的草『药』院子里,满院的『药』材味道,会让我想起来我曾经是现代医科大学的医学生,在大学的校园里,曾经摩拳擦掌的逮着姐妹一起在校园里游『荡』,势必将所有的帅哥都一网打尽,饱个眼福,看个痛快。

也只有向着那些日子的时候,我才能忘了镜城祁,忘了他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帝,忘了他的责任,忘了他无法摆脱的后宫佳丽三千,忘了我和他绝对不可能会有结果。

我真的很想忘记,可是每次黄昏的时候,看着落日一点点的往下掉,我就会忍不住想起在那个破庙的情景,镜城祁搂着我的腰坐在残破的墙垣上,看着那点点黄,淡淡的温馨。镜城祁受了那么重的伤,不知道有没有事,邻国在边境上的挑衅不知道有没有解决,柯沁代表的蒙古是不是会以此来要挟镜城祁,一切的一切,我又怎么能忘得了。

黄昏的时候,我的头一次又一次的疼,池涎水每每看着我抱头蹲在地上痛苦得流冷汗时,总会黑着脸拂袖而去,然后立马又拿着银针来给我治疗,他的手是颤抖的,因为我流着汗的同时,泪水也肆无忌惮的宣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