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尚明白了她为啥让他研究大便,也对她下的结论表示了肯定,他急忙再次欲将单架背起,小月拽住他的臂,将他压下,轻轻抚着他发红泛着血丝的肩头,心疼轻轻吻着他。

金尚大笑“有你这一吻,我陡然疲意全无啊,哈哈哈”

小月俏脸微红,白了他一眼,不再言语。

金尚拖着她在山谷里快速的移动着,尽量挑平整的地面行走,这也担误了许多功夫,也让他多受了许多累,这些他都不在乎,只希望他背后的小担架能尽量少一点颠簸,今他至爱的人儿能少吃一点苦头。

这一切,小月又怎会不懂,她不忍心看他血肉已然模糊的肩头,她怕她会忍不住哭出声来,她默默的流着泪,在心底暗暗发誓,无论将来她将面临怎样的命远,她永远都会对他不离不弃,不离不弃。

因为她深深的知道,他爱她,胜过爱他自已。

金尚依久奋力的拖着她在汗水及鲜血中奋战,小月敏锐的鼻子却闻到了一丝非同寻常的气味。

“停,停。。。”

金尚依言停下,诧异道“怎么了?”

“你闻,你闻闻,这是不是烤肉的味道?”

金尚听她这一说,急忙定下心的仔细闻了闻,果然是烤肉的味道,曾经在金国皇宫之时,小月有一天突然拉着他深夜到花园吃烤肉烤鱼,看月亮星星,谈今生今世。

烤肉那醇香的味道回味起来就让人流口水,何况是配着这样香喷喷的气味呢。

他们寻着香味而去,一个小山坡后面,他们发现了一处由数十间简易茅草屋组成的小村庄。

在一块宽畅的空地上,一些光着膀子的男人,衣着朴素的女人,还有四处跑跳的孩童,他们高兴的大声谈笑,大块吃肉,大口喝酒,幸福洋溢在每一个人的脸上。

金尚拖着小月走近,众人似乎也发现了金尚小月的存在,他们的表情瞬间僵硬,幸福不再,有着的,只是疑惑,若是恐惧,他们在恐惧什么呢?

金尚将小月轻轻放下,朝众人礼貌躬身道“各位乡亲,在下与妻子不慎落涯,幸得未死,只因妻子此时手脚皆断,特前来寻求治伤良医,烦请各位指路”

众人听得他说是失足落涯,只是前来寻医,这才松了一口大气,脸上原本僵硬的表情也瞬间瓦解,代替的是同情怜惜之情。

一位年纪稍长的中年男人道“这位兄弟,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就由老哥我来为你娇妻接骨吧”

他的话一出,身边的人纷纷称赞道“他接骨的技术可不比任何一位名医差,遇到他算是运气顶级了”

金尚高兴万分,拼命的道着谢,恨不得跪倒在地磕十八个响头才罢休。

小月环视着众人,刚刚他们那种恐惧的气氛此时已是找不到丝毫的踪迹,但他们的眸子清亮,有一种让人安心的光芒,她想,这便是善良吧。

金尚定也是看懂了他们的善良,否则又怎会这样放心的将自已交给了一个陌生的男人。

小月被抬进了一间干净整齐的小屋,小屋四壁挂着各种猎物的皮毛,还有一些弓剑鱼叉之类的工具,一张占据半间房子的大木床,床脚一只简单的小木柜,还有一个一直面含微笑的女人,她应是这男人的妻子吧,他们虽无言语上的交流,可从他们的眼神便可看出,他们之间的情,并不亚于她和金尚。

女人取了湿巾布在小月身边坐下,温柔的替他擦着脸上的污迹和汗渍,小月见她眼现惊色,便问“大嫂,您怎么了?”

女人失笑道“姑娘见笑了,只是妇人从未见过姑娘这般玉人,一时惊了,还望姑娘别见怪”

中年男人听她如此说,转头看了小月一眼,也愣了一下,笑道“果然是玉人儿,外面那位兄弟可真是福气啊,娶了这等美貌的姑娘”

小月粉面微红,嚷道“大哥大嫂快别取笑我了,人家怪不好意思呢”

“大哥大嫂,小妹姓肖,名小月,你们唤我小月便是,夫君姓金名尚,小月在此再次感觉大哥大嫂搭救之恩”

中年男人走了过来,他手上拿着平整的木板和布条,还有一罐黑呼呼的膏药,他将东西放在小月身边,摆摆手笑道“小月姑娘你就别客气了,江湖救急嘛,谁还没有遇到困难的时候呢,还在我要帮你接骨上药了,你忍着点疼”

小月点头,在没有麻药的现在,疼痛是必须靠自已的意志力来克服的,为了不让金尚担心,她将女人手中的布面咬在嘴中,尽量别发出痛苦的声音。

夫妻俩很佩服小月的忍耐力,应是很疼很疼吧。

他们又怎会知小月在此之前曾受过怎样的苦痛,十指连心尽破碎之痛,又岂是常人能够想像得到的?

完毕后,妇人心疼的替小月将汗擦净,看着她娇嫩的容颜,不禁忆起自已的女儿,若是活着,怕和她年纪也是一般吧。

小月深深的呼出一口气,瞥见妇人双目含泪,急道“大嫂,您这是怎么了?”

正收拾东西的中年男人闻言转头看了妻子一眼,叹气道“又触景生情了吧”

小月将疑惑的目光调往男人处“大哥,怎么说?”

男从放下收拾好的工具,又是一声长叹,他缓缓坐在床边,眼睛看向小格窗外,思绪瞬间陷入回忆之中。

“曾经,我与你嫂子是另人称羡的一对,我们十八岁成亲,次年生下一女,在女儿刚满周岁时我便入朝为官,因为年轻气盛在朝中结下了不少梁子,不服输的我怎么也没有想到,我竟会因为此事而连累了家人,因树敌颇多,不久后,我便被诬陷入狱,当时我在朝中并无位高权重的高官帮我平反,我甚至连喊冤的机会都没有,不久便被一旨发配,没想到,在我们全家发配之时遭遇了山贼,混乱中,我娘抱着孙女与我夫妇二人失散,山贼只是抢东西,看押我们的官民因反抗而被杀光,反而我们却苟活下来,本想趁机去寻回我娘和女儿,却未想朝中那奸人竟买了凶手前来杀人灭口,我夫妇二人拼命的逃,失足从崖上落下,幸得崖下的大树挂住了我们的衣衫,否则,此是我们也只是两具白骨罢了,这便到了这儿,仇敌并没有追来,在这儿,我们找到了与我们同样命运的逃难小村庄,他们大多是避祸躲难而在此驻扎,在众人的盛情之下,我们便也从此住下,这一晃,十几年便过去了,女儿和娘是否还在人世,也是无法探知了”

“你们为什么不出山去寻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