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桑心至善,又与香琴小月相处多日,身上自然能沾得些许仙气,他能看见香琴,他也能看到玉帝王母,此时见小月伸手接了忘情丹,他再也顾不得刚刚的吃惊,他大喊“不,小月,不能让他吃忘情丹,这样对他不公平,不公平。”

小月心意已决,只是淡淡笑道“若桑,今后的事,一切都麻烦你了,别告诉他关于我的事,别跟他提起我,在他醒来之前,我会离开”

李堂停住走向金尚身边的脚步,呆愣的看着两人对话,这俩人都疯了吗?说什么呢?咦,喧肖小月手中何时多了两粒丹药?

“你们两搞什么鬼?以为装神弄鬼的我就会怕吗?”

装神弄鬼四个字掉入王母的耳中,那便是犯了大忌,王母最恨凡人说这四个字,只见她金袖一挥,一阵旋风刮起,李堂被旋风卷起,抛至空中,那孩子也在他惊吓之余甩了出去,若桑一个跃步接住了孩子,见孩子无恙,只是吓到了,正大声哭着,道“多谢王母娘娘”

李堂被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听见若桑这样说着,他心里有些发怵,但仍是不信这世上真有那什么神神鬼鬼的东西。

“若桑,枉我敬你做英雄好汉,竟也做这种偷袭之事,还编什么神鬼之说,若说这世上没有神鬼,就算有,那这肖小月便第一个就是妖孽。”

王母大怒,今天非要好好教训个这凡人不可,心术不正,口出狂言,甚至亵渎神明。

又是金袖一甩,王母将李堂的天眼打开,立时在李堂的眼中,房间多了三个人。

他浑身一哆嗦,颤声道“你,你们什么时候进来的?你们是人是鬼?”

“你不是说这世间没有神鬼吗?又为何为我们是人是鬼?”王母面无表情,语气也甚是平淡,可李堂能听出这话中的惊涛骇浪,这一惊一吓之间,他更是口不择言“你们,你们是何方妖孽,竟敢,竟敢在这皇宫之中做乱”说罢,他又看向小月,指着她道“你,一定是你,将这等妖人带来。。。”

外面的侍卫听到喊声冲了进来“发生什么事?皇后娘娘,您没事吧?”

小月指了指正处于颠狂惊恐状态的李堂“将他拿下,打入天牢。”

李堂被侍卫拖走,一路上他疯狂的叫喊着,说小月是妖女,是来祸国殃民的,说金尚已驾崩,大家应当拥戴小皇上,而不是傻傻的拥护一个已死之人。

侍卫们将他丢入天牢,冷冷的说了一句“无论谁做皇帝,都与你无关”

只是这简单的一句话,却让李堂如遭雷劈,顿时惊醒,没错,侍卫们说的没错,就算是小皇上正式登基,他在做了这些事之后,他还能捞到什么好处?小皇上如此之小,他跟本什么都不知道,更不会有能力将他这外公救出这铜墙铁壁,就算这孩子将来长大了,他若是发现了自已的身世,身为他杀父杀母仇人的自已还能再活命么?在夺宫之前,他也算是一个位高权重,府中什么都不缺,一直在享受着荣华,若是自已一直安分守已,又岂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昏暗的牢中,他发现对面的牢中躺着一个身影极是熟悉之人,这,这,这不是静儿么?

“静儿?静儿,爹在这儿呢”

李静毫无反应,想必是刚刚被若桑的掌风伤及,尚昏迷中。

看着女儿嘴角的血迹,苍白的面孔,他后悔及了,他被权力**冲昏了头,害了自已,害了静儿,还害了那两个刚出世的孩子。

“静儿,是爹,是爹对不起你呀,爹该死呀。。。”

李静的嘴角微微**了下,听见喊声,她张开那疲累的双眼,见父亲头发散乱的被关在对面的牢中,他跪对着自已,正痛哭诉说着自已的罪行,她知道了,他们李家,算是完了,全完了。

“爹”

见女儿醒来,李堂慌忙站起身,巴巴的望着对面的女儿“静儿,你醒了,感觉怎么样?你要不要紧?要是顶不住,一定要说出来,仰爹我拼了老命也要让他们请太医帮你治好”

李静惨笑摇头“爹,治好了又能怎么样?”

“傻孩子,可不能说这样的丧气话,你还这么年轻,你一定要好好的活着,不管怎么说,你毕竟是小皇上的母亲,你还有孩子,你不能死啊,以前都是爹错了,是爹犯混,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做这些让世人耻笑的事,害了你,害了你的孩子,甚至害了整个李家。”

“爹,你醒悟的太晚,太晚,现在,大错已铸,说什么都晚了。”

“静儿,都是爹对不起你,爹一定想办法让你出去,与孩子团圆”

李静越来越虚弱,她奋力摇摇头,道“爹,我杀了金尚,他死了,我怎能独活,我要去阴间寻他,在阴间,没有了肖小月,只有我和他,我要问他,当只有我和他时,他会不会爱我,他会不会爱我。。。”她的声音渐小,最终再次昏迷。

“来人呐,来人呐,救命啊!!”李堂生怕李静就这样香消玉陨,慌忙喊着外面的侍卫。

“叫什么叫,怎么了?”

李堂疯狂的摇着牢门,嘶喊着“快,快救静儿,她快不行了,快救她”

侍卫打开牢门探了探李静的鼻息和腕脉,怒道“瞎嚷嚷什么?不过是昏过去了,死不了。”说罢又转身锁上牢门转身出去了。

李堂虽听他们如此之说,可却是仍然放心不下,却又别无他法,只能面壁念着阿弥陀佛。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话说小月在若桑的百般劝说下,仍是将忘情丹让金尚服下,金尚早已神志不清,他跟本不知道房间里正上演着什么样的戏码,沉睡中的他只是觉得许多原本极为清晰的画面,正慢慢的,慢慢的变得模糊,那些似乎很珍贵的东西,正慢慢的离他而去,他很想伸手去抓,可却总是使不上一分力气,最终跌入无边的黑暗。

小月走了,就像从来没有出现在金尚的生命里一样。

若桑在宫中等待金尚醒转,他必须确认,这忘情丹,真的能让一个爱到骨髓中的人瞬间忘情却爱吗?

“咦,若桑?你怎么在这儿?”

正立于窗前,看着窗外寒风呼啸的若桑,在听到这一声熟的声音时,并没有心头一热,而是全身泛凉,从内到外的泛凉,他终是忘记了。

他猛的转身,直直盯着金尚道“你真的都不记得了?”

金尚见他这幅认真的模样,不禁哑然失笑道“若桑,你怎么了?我忘记什么了?让你这么紧张?”

“那你又记得什么呢?你为什么会躺在这**?”

“这是我的房间,我的床,我当然躺在这儿”

“那你还记得李堂,李静吗?”

金尚莫明其妙的看着若桑,道“我当然记得,李静帮我生了一个孩子,可李堂却用这个孩子要挟我,让我交出皇位,李静甚至为此行刺了,我受伤了,我。。。”金尚越说越糊途,这些都是他脑海中的记忆画面,可为什么这样不连贯呢?总发觉少了什么,可又总是想不起来。

他摸着自已的腹部,明明是这儿,匕首深没的地方,他此时仍然记得的疼痛感,可现在,竟然连个疤都没有,这是怎么回事,一切都是在做梦吗?

若桑伸手抓住他的肩,使劲的摇晃“还有呢?你还记得什么?”

金尚搜索着脑海里的画面,始终有一个模糊的身影,那仿佛是他很重要的人,可他完全记不起她是谁,她的模样,甚至她的名字。

他越想头越相要爆炸了一般,他抱头蹲下,求若桑别说了,仿佛若桑说出的每一个字,都能成为他制造头疼的推动剂。

“你真的忘了,只是一颗小药丸,就让你将她忘记,真是枉费了她的一片真心,你跟本没有资格说爱她,你跟本没有资格拥有她,就连曾经的拥有都没有资格,我以为你对她的爱,会是超越一切的爱,没想到,竟是如此脆弱,算我若桑看错你了。”说罢,若桑衣袖一甩,离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