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你还不休息吧?”
林瞳瞳吃多了,想坐会再睡,扔完饭盒回到车厢,她见那个陌生男人又趴在桌子上,又同刚才一样,眼睛看着窗外,刚才还能理解是欣赏风景,可是现在天黑了,也没什么好风景可欣赏的了,真是个怪人。
他抬头看了一眼林瞳瞳,“嗯。”
“那我能坐会吗?”林瞳瞳望着他。
“坐吧。”
“谢谢啊。”林瞳瞳坐了下来。
他没有再说话,又把目光转向了窗外。
林瞳瞳手机响了,她掏出手机一看是秦天的电话。“喂,大哥。”
“你现在到哪了?”秦天在电话那头询问道。
“不知道呀。”
“···你个白痴,到哪了你都不知道?”
“你能不能别骂我白痴了,人丢了钱包心情本来来就不好。我真的不知道嘛。”
“好了,不骂了。你吃没吃饭了?”
“吃了,刚吃完。”
“那好了,我挂了,路上注意安全,有事给我打电话。”
“哦,等等,大哥,有事给你打电话有屁用啊,你能飞来呀?”
“让你打你就打,别那么多废话,还有以后别让我再听到你说脏话。”
“那你不也说吗?”
“你是女的,我是男的,能一样吗?好了,挂了。”
“哦。”有什么不一样的,真是。
挂完电话,林瞳瞳有意识的看了眼一旁的陌生男人,见他也正在看她,林瞳瞳吓了一跳,“嘿嘿,叔叔,不好意思,影响到你了。”
“···哦,没有。你···你丢了钱包?”他大概也有些不好意思,觉得有些不礼貌。
“啊?”
“哦···我刚巧听到,你不介意吧?”
“哦···不···不介意,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林瞳瞳的手机又响了,她一看是小冉,“大姐,嗯,倒霉死了,我在火车上呢。”
“你现在到哪了?”
“不知道呀,我问问。”
“叔叔,现在到哪了?”
“哦···快到沈阳了。”
“快到沈阳了。”
“那你自己注意安全。到家了给我发个短信”
“哦。”
林瞳瞳挂完电话,有些累了,“叔叔,我困了,走了。”林瞳瞳,还没等他说话,脱了鞋,爬上中铺,蒙上被就睡。
他看着这个叫她叔叔的女孩子,有些好笑,难道自己长得有那么老吗?她虽然长得比较年轻,但是年纪应该也不小了,叫他一个二十四岁的人叔叔,他还真有些接受不了。
第二天,林瞳瞳醒来时,已经七点多了,她下了床铺,穿了鞋,坐到了靠着车窗的座位上,看起了沿途的风景。窗外的景色在眼前飞驰着。大片大片空旷田野和沿路的浓荫闯入林瞳瞳的视野,让她目不暇接。好几次她都是这样看着沿途的风景,记得第一次来北方的时候,她因为上看到了远处的田野里有牛在耕地,兴奋得忘乎所以。但是后来长途的劳顿让她不再有额外的精力去欣赏风景,而习惯鱼麻木的等车、坐车,发呆,然后在目的地下车。很多事不会去想也不愿去想。而时间就这然悄然过去。一切都在变化着,林瞳瞳心中不禁有些恍惚。她趴下头,思绪万千。抬手看了眼手腕,伤疤依然在,她不再强迫自己忘记过去。她明白了,刻意的遗忘,就是花时间去记住一个人,她花了三年的时间都没有办法忘记,她放任自己去思念,不去在乎是否忘记,而她除非看见这道疤很少再回想起。
林瞳瞳笑了却也哭了。
“给。”
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陌生男人坐到了她对面,林瞳瞳接过了他递过来的纸巾,有些不好意思。“呃···谢谢。”
接下来的时间里,谁都没有说话。两个人都静静的看着窗外,时间静止在风景里,火车里,眼睛里。
阳光洒进来,他的半个侧脸沉浸在眼光里,平静的脸庞闪着安静的光辉,林瞳瞳觉得他有些不真实。
“你有没有发现你有一种气质?”林瞳瞳忍不住问道。
“呃?”他转过头来。有些听不明白。
“苏轼的《前赤壁赋》里有一句‘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形容的就是你。你该是个艺术家。”
“呵呵。”
“你笑什么?”
“你是中文系的吧?”
“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有这种气质。”
“······”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