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

一个狱兽帝国的化形大能见状,临空一端,力能猛提,惊叫道:“快逃离那个圈波的席卷...”

他话还未说完,就感觉到了一股毁灭的能量,当下顾不得其他,径自飞逃而去。

九色波圈所过之处,皆为飞沫,半晌之后,整个容纳百余万精兵战将的战场上空,竟下起了霏霏如粉的血雨,在日沉西山最后的那束光芒中,是那样的诡异!

来不及,根本就来不及逃避,除了狱兽帝国的十位化形大能和几个合神强者外,这一战,围堵金龙帝国郡王仇雨的这一战,狱兽帝国几乎全军覆没!

后世称这一战为,“苍龙救主”之战。

“哈哈哈,好!好!杀得好啊!”

萧临掩耐不住内心的激动,神情悲喜交替若颠,面向天空,双手成拳,狂笑不已。

都完了么?都死了么...十数个牢牢围住仇雨的合神强者面显惊骇中,喃喃低语,有几个竟泣不成声。

五天的疯狂,五天的残酷,伴随着五天血腥的交揉,竟令这些强者顿觉恍然梦中。

“帝国东部兵督使司马冷,救驾来迟,恳请郡王殿下降罪...”

一个样貌冷峻,身形高壮的青年,浑身被鲜血染红,神色悲沧的驾骑着一匹雄壮的虎马,带领着几十名亲卫,来到仇雨的面前,当下翻落马下,跪伏在满是血痕的地面上,声泪俱下。

“冷有愧于郡王的厚爱,冷辜负了王上的栽培,冷竟让殿下身陷敌军的包围之中而束手无策,冷不配作一部之督,冷罪该万死...”

“你的确该死!你这个兵督使是怎么当的?”

萧临一闪上前,抓起了司马冷,满脸怒容,凑近懊悔中的脸,喝斥道:“说,你说,这五日以来,你究竟是怎么回事...”

“冷有愧,冷该死...”司马冷嘴里含糊不清的哭诉着。

“萧尊,请听屈卓一言,再行发落督使不迟啊...”

这时,一个冷漠里,仍透现着一丝倨傲的盔甲青年驾骑奔了过来,他手里握着一杆狼头长枪,竟是邱无病进黑蛮集时所遇之人?“疯枪无敌”屈卓!

“萧尊息怒啊,督使大人也是身不由己,竟中了那南部兵督使曹相汝的套,以至于数日的搏战,到此刻才得以脱身......”

“好一个身不由己!”

萧临面目一寒,瞪着屈卓,道:“我帝国猛丘关后方还有近七百九十万的将兵,居然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主人身陷敌军的包围,而束手观望?!即便南部那方的人不愿合作,只要筹划得当,何愁令我主身陷五日之久?萧某今日就给你们一个辩解的机会,若是说不出个究竟来,诛连九族!”

“萧尊,事情是这样的...”

屈卓俊脸含愤,叙说道:“当日郡王殿下遭受敌军奸计之时,那南部兵督使曹相汝竟造访司马大人...不料喝下了曹贼暗自侵透酒樽的迷药...当醒来之际,却身在我猛丘关的牢狱,被重重寒铁锁链束缚...卓担心司马大人为人太过坦荡,怕中了那曹贼的一石二鸟之计,便内外夹击,救出了司马大人,可恨那曹贼早已身退...”

屈卓叙说着,双眼怒煞,凶光激现。

“曹相汝!萧某日后定取你人头!”

听完屈卓的叙说,萧临怒不可竭,恨不能当即宰杀那南部兵督使曹相汝!

萧沧叹了一声,看了看气色好转中的仇雨一眼后,走近一旁的古师等人,抱拳道:“多谢古小友的竭力救援,沧先替郡王殿下谢过诸位了...”

古师点了点头,淡淡道:“萧前辈,殿下的伤势...”

“已无大碍了,临也谢过古小友和诸位朋友的救命之恩了...”

萧临朝着古师等人施了一礼,惋惜道:“如果不是狱兽帝国早先使用了‘古禁符’,殿下她也不至于遭受如此危险...”

“古禁符?”古师仿佛记得曾听谁说起过此符,令人忌惮的是此符有禁锢开天大能的邪能,可以让开天大能发挥不出实际的能量,并且无法逃离禁符的禁锢范围之内。

古师身后的24名化形大能也面面相觑,唏嘘不已。

“萧尊,卓怀疑那曹贼和那狱兽帝国之间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联系...”

屈卓仍沉浸在愤怒之中,一心想要挑起萧临对曹相汝的怒火。

“此事日后再提,待郡王殿下身体恢复之后,自有定论!”

萧临大手一挥,喝道:“即刻回猛丘关!”

猛丘关,御敌的最后一道天堑之关。

边陲连绵的群山过后,就是那地势险峻,三面绝峰峭壁的猛丘关。

据记天大陆史文记载,有一组词,可形容东南方边陲外的猛丘关。

“遥望无涯三千谷,蜿蜒绝路莫求生;骁将一兵挡来处,利刃直插敌军心;百万雄兵旗摇曳,誓死固守国家门!”

在猛丘关,造建了一座诺大的城池,人称猛丘城。

猛丘城是一座实实在在的边陲大山城,伫立于一座大山腰脊,占地近八百里地,城里人丁兴旺,各种产业行当,也是应有尽有。

郡王中箭的消息,不径而走,半个时辰后,竟传遍了整个猛丘城的大街小巷。

人们的情绪也一下子沉湎起来,纷纷痛骂着狱兽帝国的罪行,亦有不少的人们开始为郡王仇雨乞福,期盼着自己的“天”能尽快好起来。

自这猛丘城开建以来,仇雨可谓大获民心,时常颁发令普通百姓受益的法令,令人称道不已。

许是上天被猛丘城里的城民感动了,仇雨竟在当天夜里清醒了过来,气色也恢复如初。

24名化形大能,皆入统天环修炼,在巨大的郡王府内,古师和温央双双面向而坐,各自闭目静修。

其实,不论是古师还是温央,内心都在经受着各种波动。

猛丘关和猛丘城的险峻和巨大,城民对仇雨的爱戴,以及近八百万将士整齐列队,迎接郡王仇雨高呼“郡王万安”的壮观画面,还有,关于那南部兵督使曹相汝的所为...

“古小友,温大师,殿下已然清醒,气色也好多了,却说什么也要现在见你们一面...”

忽然,门外,传来了萧临浑厚的爽朗声。

在一间雅室里,郡王仇雨面色微有红色,秀发自然直落批肩,她身着一套宽松的锦黄色棉衣,独自坐在一张软皮锦椅上,美目含笑,柔和亮丽的水晶灯光下,别有一番动人。

“王上,人已带到...”门外,来自萧沧的禀报声。

“快,请他们进来,无需繁缛礼仪。”仇雨微微欠了欠曼妙的身段,抿了抿皓唇,竟有些许的扭捏了。

当古师和温央进到雅室后,分别见礼,随即落座两旁。

两名侍女进室后,将香酩和各种水果点心摆满了在两人的面前,随即俯首而退。

“怎么样,温先生看我这猛丘关怎么样?”

忽然,仇雨点名问了温央一句,神情平淡。

“央不敢当得殿下敬称,这猛丘关虽说三面环山,悬崖绝地,可谓一夫挡关,万敌莫开,只是...”

温央急忙起身,俯首面向仇雨,道:“只是在机关设计方面,似有些许欠缺之处!央进城之时,大略的观探了一番,但见那些箭车石弩,其造工太过粗糙,而且摆放的位置多有不当,且兵士稍有怠慢轻敌之态...”

“嘻嘻,温先生果真快人快语,心思细腻,恩,本王欢喜。”

仇雨听着温央的陈说之时,偷偷的瞅了古师一眼,但见他一副思索莫名的样子,不由的觉得好笑,一下子心绪温暖,便笑出了声来。

额...古师看了看温央,见他也是一副不明就里的模样,顿感纳闷,关于温央所说,他个人还是同意的。不说对于军事,他个人有何见解,在前世看了那么多的影视和历史题材,想必,还是有些用处的。

“好了,温先生乃国之栋梁,深筹远划,今后,本王说不得还要倚仗先生大智了,关于军事上的布局可日后再议,如此,先生可先行退下吧。”

仇雨也不解释,直接宣判了温央今后的生涯。

“央,定肝脑涂地,为郡王殿下排忧解难!央感恩殿下,这厢离去...”

温央是何等机智之人,道郡王想和古师单独相处,便满怀着喜悦和感激之情,飞快的离开了。

古师自然不是木呐子,甚至还有些滑头,可在这个时候,他竟不知该如何开口了。

“嘻嘻,狗东西,本王就不谢了,恩,我身体好多了,你不用担心,怎么样,见了我之后,有什么其他的感受没?”

仇雨见古师一言不发,便开口打破了沉默,笑着打趣他。

“当你叫我‘狗东西’的时候,我就什么感受也没有了。”

古师摇了摇头,淡淡的笑道:“那个,以后你可不可以不要那样叫我...”

“不行,本王喜欢!而且,只许我叫!”

仇雨在一瞬间恢复了往日的领袖气质,神采飞扬,微笑着,看着古师,道:“好了,我问你...”

忽然,仇雨美目一寒,扭脸看向了门口。

“小心,保护好郡王殿下,有刺客!”

门外,传来了萧临的怒喝声:“来者何人,竟胆敢闯入我猛丘城郡王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