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仇雨动身的 那 一 刹那间,一条黑影豁然挡在了她的面前。

来人是一名黑服大汉,一双冷酷的眼睛里,毫无掩饰的释放着残忍的光芒。

“小心!”

古师时刻在提防着周遭被偷袭的可能,但见忽然冒出的合神巅峰强者,身掠如影飘,将力劲提升到了顶点。

“凝血三段,哼,你找死!”

黑服大汉稍一打量古师,鄙夷之色浓盛,冷酷道:“妖狐她并未想杀你们,而你等却偏要飞蛾扑火,不自量力,我残雕就代劳了...”

“是你?”

仇雨惊怒的看着眼前这个似曾相识的男子,美目乍寒,问道:“十年前,龙谷崖上,龙云无端性子大变,引狼入室,可是你一手导演的作为?你这么作,又究竟是为了什么...”

“你是何人...死!”

那自称残雕的大汉但闻仇雨之言,神色惊变,猛然朝着仇雨劈出一掌。

浩荡的青色能量,在月色下,如风呼啸,迅速的凝结成了一柄青色的大刀,诡异的闪现着一片青芒。

好快好强悍的木属性!

古师眸子星闪着怒焰,单手挥撤,乌亮的离心枪豁然在手,手腕飞转,金芒直刺。

仇雨本身已是合身三段的强者,可出于怒极攻心之下,其警觉力堵然下降,空气中那道青芒之下,她唯有正面迎上,虽然结果很可能是重伤,对方可是实在的合神七段巅峰强者!

忽然,一束劲锐的金芒,在疏淡的月光下,绽放着耀眼的锋芒。

“待我来会会你,好个阴险的混蛋!”

古师一枪破掉了残雕的偷袭,身形飘掠如光影,来回在场中回旋,并迅速的将数十名破体修士封制在当场,这一幕不过是在电闪之间完成,所有的人根本来不及反应,古师已经再度发出了磅礴的一拳!

“拳暴,爆!”

两万兵的能量,于一片金色中,拔地而 起,形成了一个直径十数米大小的龙卷风,呼啸着,笼罩向了残雕。

“雕哥,小心!”

一式毒招,未能伤到一个人,妖狐已经开始准备大开杀戒了,不料冒出了自己深爱的男子残雕,但见那金色龙卷风而来,惊诧之余,慌忙提醒着爱人。

“好生猛烈的拳头!小子,我残雕生来喜爱强者,你如此年轻却又着如此修为,何不附得一大靠山,想来对你的前途...”

残雕使出浑身解数,避开龙卷风的席卷,猛然释放出一只丈长的飞狮,踏于其背看着古师,想拉他加入自己的团队势力。

“哼!竟然拥有了宠兽!笨鸟,你也出来吧!”

古师不屑的看了残雕那只宠兽一眼,放出了一直在统天环修炼的独眼鹰鸠,飞身而上。

“咻——!”

独眼鹰鸠亢奋的鸣叫一声,扑扇着如刀的巨大翅膀,搅起了一团强大的气流,硬将妖狐和四名想偷袭的合神强者逼开了丈远。

龙卷风所过之处,皆成粉末,片片扬起的粉尘,在逐渐明亮的空中,纷扬如雪。

“谁来和我一战?”

拓跋战大喊一声,疯狂的战意充斥着他的头脑,看着对方四名合神强者,两只银色的环旋转在手,乍放出丝丝雷光,劈啪作响。

洗芙蓉却一直在看着周道人,在惊诧古师强大的同时,时而偷瞟一眼拓跋战,心生喜意。

仇雨巍然不动,双手负背,冷漠的看着神色惊疑的妖狐,眼神里流露出一份淡淡的忧伤。

“你们究竟是何人?”

踏于飞狮背端,残雕环视着古师等人,心里却在打着其他的算盘。

出于古师的强悍,他是真的忌惮,不论是那鬼魅的身法,还是诡异的枪技,而那爆烈的拳头更是强悍,显然,若要摆脱这干人,怕不是那么容易的了,更何况那个美丽的女子,似乎知道十年前的往事?

“如果你告诉我十年前龙谷崖的事情,我可免你们一死!”

仇雨淡淡的看着飞狮背上的残雕,道:“杀我师尊之人是谁?”

“你是...原来如此,哈哈哈,金龙帝国的郡王殿下,你想知道,就跪下求我啊...”

残雕忽然间明白了仇雨的身份,狂笑道:“没错,妖狐就是十年前的龙云,也正是你郡王殿下的师妹,那一切都是我残雕的布局...”

“你们在说什么?什么龙云...”

妖狐神色异常不安,她觉得她忽略了什么最重要的东西,心觉得很痛,很痛。

“十年前,你是我的师妹,名叫龙云...在龙谷崖,那时侯,我们多么快乐,然而,就是他残雕的出现,给我们龙谷崖带来了一场灾难...”

仇雨指着残雕,悲愤的叙说道:“当时,所有修士都传言我们龙谷崖拥有神物‘火龙鼎’,由此,便招来了许多势力的觊觎,师尊她老人家经过多方面的斡旋,始终仍未免除列强的阴谋...”

“我不是妖狐,我是龙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们谁能告诉我,我究竟是谁...”

妖狐忽然环抱着自己的头,神态若颠,悲叫道:“为什么我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什么都不记得?为什么...”

“古师,料想那背后主谋之人并非是残雕,暂时就放过他们吧,本王也兑现我的诺言!”

仇雨忽然显得很矛盾,看了看如疯癫中的妖狐,俏脸掠过一丝悲怜,喃喃道:“给她点时间吧,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古师几乎是第一次听到仇雨如此郑重的呼唤他本名,有些不太习惯的点了点头。

往事,总是那般不经意的伤人,伤到心底,痛到灵魂。

“哈哈哈,既然如此,老子去也,青山不改,绿水常流,你那娇俏的小侍女,后会有期了...”

残雕意外的看了看仇雨,嘴角浮现出一丝玩味,脚踏巨大的飞狮,飞离而去。

那四名合神强者面面相觑,迅速的把疯癫失神中的妖狐包围了起来,机警的看着仇雨等人。

“扑通!”

周道人忽然一个大跪,趴伏在仇雨的面前,道:“罪民周道人,恳请郡王殿下降罪...”

“你的确该死,但念在你的无心,给本王解开了一个埋藏了十年只惑的份上,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仇雨无视洗芙蓉的满脸愧色,道:“本王给你一个任务,若无法完成,你就可以死了!”

在这渔人集不远的一座山峰之巅,站立着一个古稀的瘦高老者,张草农。

他面色含笑,自语道:“不想老夫的火龙鼎,竟还有这段往事?”

天亮了,东方的鱼白越发金黄之时,古师依旧一个“小侍女”装扮,于仇雨的身旁,一行四人,朝着平沙河挺进。

待他们刚出渔人集不久,一个眼神犀利的中年男子出现在一旁,满脸仇恨之色,低语道:“金龙帝国的郡王殿下么,哼,你就不担心你的猛丘城么?”

日高丈许时,古师等人终于来到了平沙河边,看着风平浪静的河面,拓跋战高兴道:“哈哈,好兆头啊,今日艳阳高照,心神爽快,这河面平静得像一面镜子啊...”

仇雨似乎还未卸掉往事中的忧伤,高贵气质的娇颜上浮现着些许缅怀的伤痕。

“几位朋友,是否要渡河啊?”

这时,一个瘦高的古稀老者,摇晃着一只几丈之大的乌蓬船,从不远的一侧划了过来,笑道:“这离对面平沙城有着数里之遥的水路,要想绕路而行,怕是遥耽搁几天的路程啊...”

“咦?老丈,我们以前见过吗?”

拓跋战疑惑的看向了摆渡老者,他觉得自己好像认识这船夫?

不仅是拓跋战,就连古师也有了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往事犹是冷风笑,分明树梢一只鸟;你我本是一根生,何来分别何来牢?少年莫须空惆怅,渡摆年华歌离骚。”

老者淡然一笑,看着古师等人,道:“老朽就是一个摆渡人而已,少年你看错了。”

“敢问老丈,这平沙河是否一直如此风平浪静么?”

仇雨无暇去领会牢船夫的寓意,问道:“我似乎听闻,这平沙河埋葬了不少的生命...”

“呵呵,女娃子倒是机警得很,但今日的确蹊跷,传闻平沙河那边,有狱兽帝国大军在建造一个大据点,而这河的两侧皆为高山,故而三面挡住了风向,只是...这也并不能说明问题,也许只是天气好、运气好而已...”

船夫笑看着仇雨,做这模棱两可的解释。

“只是如此么?我怎么觉得老丈话里有话...”仇雨显然开始怀疑了起来。

“恩,我也有同感,这河怕是没有那么好渡的了...”古师一旁“俏生生”的站了出来。

“呵呵,小少年莫要怀疑,老朽并无敌意,也才第一次做这渡人的买卖...”船夫笑着,解释着:“故而不是很清楚...”

“什么?第一次?那你就不担心你渡不了我们?”

一听老者之言,拓跋战一把跳了出来,不满道:“对这平沙河不清楚,你还来摆渡?”

“怎么,几位莫不是害怕?”

老者笑道:“要知道,今日除了老朽,怕是不会再有一个人摆渡了...”

“老丈,这是为何呀?”洗芙蓉警觉的觉察道了什么,问道。

“听说这平沙河最近不太平,而河的另一头被大军封锁,谁还敢啊...”

老者淡淡激将道:“怕的话就别去了,老朽这就打道回府...”

“何为不太平?请老丈明说...”古师自然会联想到狱兽大军在平沙河的另一头的作为,可那个“不太平”,却引起了他异常的警觉。

“好像说这平沙河里最近出现了怪物...”老者喃喃道。

“怪物?”洗芙蓉一听此话,顿时花容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