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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色』的枪身在医院的日光灯下显现着肃杀的光泽,司徒枭惊恐的眼神中充满了无法置信的神情,被枪口顶住的嘴巴僵硬的张着,甚至流出了口水都丝毫没有察觉到。

我也愣住了,没想到风叶居然会随身带着枪,这么危险的东西一直带在身上没在学校里面突然走火还真是谢天谢地。

“算了,姐,放了他吧。”我摆了摆手,我现在没有心情理司徒枭这个混蛋,而且如果因为杀了司徒枭而让风叶惹上一身的麻烦也是我不想见到的。

风叶听到我这么说了,倒也没迟疑,立刻松开了掐住司徒枭脖子的手。司徒枭满脸赤红的蹲在地上不断的咳嗽着,脖子的一侧几个发青的指痕清晰可见,虽然没窒息过去但估计他也不会很好受。

风叶低头看了看手中沾满口水的枪,皱起了眉头,『露』出了厌恶的神『色』。她随手把枪扔在了脚边那堆摔散的花束中,转身向我走来。

“哎… …那枪… …”我诧异的提醒着风叶,但忽然又觉得似乎有些多余,作为一个职业杀手的她不会粗心到让我提醒的程度,或许她有她的理由。

“妈的,臭婊子,敢耍本少爷!”

司徒枭恼羞成怒的看着风叶的背影,忽然猛的向前一扑,一把抓起地上的枪,双手举起并刹那间扣动了扳机。

风叶没有理他,我也没有动,一个原因是我的速度无论如何也比不过子弹;另一个原因就是子弹根本就伤不到风叶,所以没有必要出手做什么。

唯一有些让我担心的就是枪声会不会惊动医院的保安,可事实证明了我这个念头似乎有些多虑了。

因为司徒枭愤怒的枪口中喷出的只是一团微弱的蓝『色』火苗,并在摇摇晃晃的随风摆动着。

“很有趣的打火机吧,当初在以『色』列买的… …”风叶头也没回的拉着哭笑不得的我离开了。

大厅里只留下了脸已经气成猪肝『色』的司徒枭,手里握着那出奇仿真的打火机全身颤抖着,脚边还有一堆散『乱』的鲜花,看样子已经不能再要了。

不过估计今天医院的垃圾箱一定会很漂亮。

没有再理不知道是什么状态的司徒枭,我和风叶随即出了医院,在门口的一家饭馆简单的吃了些东西。风叶虽然要了不少,但我实在没有什么胃口,而且她也吃的不多,所以剩了不少。

吃饭的过程中我一直在想梁雪冰的事情,凭她父亲的话和她本人的表现来看,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都表明她是被司徒枭胁迫的,而且似乎她的家人还不知道其中的内情。可… …虽然我已经大概猜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但丝毫不知道该怎么去做才能帮她,或许钱就是最直接最有效的方法,虽然很可能会被她误会我的意思… …

风叶买单回来后坐在我对面目不转睛的看着我的脸,并用两根筷子毫无目的的戳着剩下的菜,忽然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和我说?”

“姐… …我想和你借些钱… …”我说话有些不太自然,我似乎还是第一次开口求她,虽然她是我姐姐。

风叶对我笑了一下,想都没想便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本子丢了过来。我接住打开一看,却是一本空白支票本。

“需要多少自己添好了,一般不超过三千万美圆的都没有问题,我的帐面上只有这些。”风叶接着丢给了我一只笔。

我听到这话差点手一抖把支票本扔出去,三… …三千万美圆… …这个数字对我来说可是个天文数字,没想到从风叶口中说出居然这么轻松,真不知道她到底有多少的身家,我想估计怎么也得有?不敢想象… …

“不… …不用那么多,我就借一些… …”我有些紧张,拿起笔却发现不知道该在上面写多少好,为难的看了风叶一眼。

“你先拿着吧,你这么大了也该身上带点钱了… …”风叶不以为然摆了摆手,示意我不用还她了。

她说得够轻松,我诚惶诚恐的看了看她,将支票小心翼翼的收好,心想,身上带点钱倒是没有什么不对,可这“一点”未免太多了点… …算了,等用过了之后把其余的还她,这么多钱揣在身上我的心脏可受不了… …

回到了医院,芳芳依旧没有醒,而梁雪冰似乎也已经回家了,我和风叶就这样在医院的病房里守了一夜。

芳芳的病房里只有一张单人空床,风叶睡在上面,而我就在旁边的长凳上窝了一晚上,睡得腰酸背痛,早上起来的时候全身跟散架了似的。

『揉』了『揉』睡意朦胧的双眼,习惯『性』的伸了一个懒腰,对着镜子拍拍自己的脸,这就算是起床仪式了… …每天都是如此,应该算是仪式吧。

忽然发现镜子的对面,也就是我窝了一晚上的长凳上忽然多了一个人,一个看起来白白净净的少年,年龄大概和我差不多大,长相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样子,穿着一身红白相间的运动装,翘着一条腿眯着眼睛看着我,不时的还对我挤两下眼睛… …当然,我还无法判断那是不是对我挤的。

虽然我刚才照镜子的时候就感觉到隐约有些不妥,似乎房间里面哪里不对劲,但突然之间多出这么一个人来还是把我吓了一跳。看到我惊讶的张着大嘴看着他,他挤了一下眼睛,对着镜子里的我笑了一下,态度似乎很友善。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身上传来的气息却让我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惧,那是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虽然我以前从来没有见过他,但我从见到他的第一眼起就终于明白了风叶说的“我们的敌人”是怎么一回事。

这是一种如同兔子见到狮子的感觉,是天敌的气息。

我微微有些紧张,下意识的看了还在**躺着的风叶一眼,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睡得那么香,一向警惕『性』极高的她居然连屋子里多了一个人都没有察觉到。

“不要看了,我们两个之间的谈话她也不会听到的,因为我们两个所在的是我的结界里面,任何声音和气息都不会传出去的。”这个少年从容的向我解释着,但丝毫没有离开椅子的意思,反而躺了下来,眯着眼睛看着我。

我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问道:“要是我碰她呢?”

“呵呵,那还是会醒的,我的结界只能隔绝气息和声音,没有什么阻挡别人动作的作用。”少年眯起眼睛傻傻的笑着,一只手有些窘迫的挠着脸,要不是那天生的危险感觉还在,我真的会认为他只是一个普通的男生,“我只是想和你聊聊天,因为我对我朋友看上的人很好奇,只想看看你是什么样的人… …”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话却让我感觉他人很真诚,我看不到任何值得怀疑的迹象,加上对他的好奇,不禁收回了已经伸出的手,点了点头。毕竟他要是想害我估计早就出手了,也不会等到我发现他。

我眨了眨眼睛,问道:“你朋友看上的?… …你不是指我吧?”

“是你啊,要不我找你干什么啊?”他看着我尴尬的表情,忽然好像明白了些什么,噗哧一笑道:“呵呵,放心,我朋友不是女的… …”

“武灵使?”我沉默了一会儿,看着他的眼睛问道。

“哎?你怎么知道的?”他终于不再眯着眼睛了,张大着眼睛好奇的看着我问道。

我耸了耸肩,微微的笑了一下,指着他的胸前说道:“我个人认为你实在没有必要把那么大个‘武’字写在衣服上面的。”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那个碗口大的“武”字,尴尬的挠了挠脸,不好意思的问道:“是不是很难看?其实这不是我写上去的,这是我们学校的校服,我所在的是个武术学校,那个校长一点审美观点都没有,非要在衣服上面印字… …”

说着他忽然转过身让我看后背,诉苦道:“你看,后面还有一个更难看的呢,都是校长亲笔提的字… …我们同学早就跟他说过,字难看就不要『乱』提… …”

“… …”我有些无话可说。

接着他滔滔不绝的对我讲着他在学校里面的各种事情,甚至连自己还是处男之类也要说,我都被搞糊涂了,甚至不知道他来的目的。

“对… …对不起,打断一下可以吗?”我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

“哎?什么事情?”

“你到底来找我做什么啊?”我哭笑不得的问道:“你不会只是为了告诉我你还是个处男吧?这个好像我帮不上什么忙。”

他从椅子上一翻身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衣褶,微笑道:“当然不是,我只是来看看我朋友选中的人会是什么样子的,不过… …说实话,我有点失望哦… …”

“你朋友?那个要杀我的武灵使吗?”我急忙追问道,因为这些事情是风叶从来没有和我说过的,现在有机会能从这个奇怪的少年身上了解到,我当然不会放过。

“恩,是啊。”他回答的倒是很肯定。

“为… …为什么要杀我呢?我甚至都不认识他,不可能和他结什么仇怨… …而且我又没有钱,也没得罪过什么人,更不可能是别人雇他来杀我的啊… …”我不解的问对面的少年。

少年的眼睛闪了闪,似乎有些诧异道:“哎?你还真的不知道啊?”

“知道什么?”我皱起了眉头。

“你的武灵的秘密… …”他笑了,笑容很神秘,似乎包含着很多其他的意思,“哦… …我忘了你们自己不是这么叫的,你们把它叫做异体。”

我顿时呆住了,我没想到他没和我谈他朋友的事,却反而和我谈起了我的异体,而且听他的口气似乎异体还和武灵使有着某种千丝万缕的联系。

“武灵?… …那是什么?是你们对异体的称呼吗?”我问道。

少年点了点头,赞许的看着我说道:“的确是这样,不过,其实武灵的称呼要更早一些… …”

我不解的摇摇头问道:“我对哪个称呼更早不是很感兴趣,如果你只是想和我讨论这种问题还是算了吧,我没什么时间… …”

“别… …没那么简单的… …”少年看我有些没心情听下去,急忙拉住了我,解释道:“可能是我说话罗嗦了点,那我就简单点说吧。”

我看了他一眼,点了一下头。

“你听过干将和莫邪的故事吗?传说中干将采了五座山的金铁之精,候天伺地,阴阳同光,铸这干将莫邪二剑,铸剑的时候,一连铸了三个月都不成功,他们的师父当年铸剑的时候,也是铁『液』不溶,后来自己跳入炉中,投身在烈火之中,才成就了名剑… …”

“于是干将也自己跳下去了?我记得好像是有这么一说吧?”这个故事我小时候就曾经听过,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忽然讲这个,但我还是忍不住『插』了一句。

少年摇了摇头,否定了我的说法:“那倒是没有,传说中干将只是把自己的头发和一根手指投了进去… …”

“即使是这样,你给我讲这个故事似乎也没什么关系吧?”我疑『惑』的看着他。

我实在搞不懂这个男生唠唠叨叨的到底要和我说什么,居然给我讲了这么一个几乎全国人民都知道的故事。

“怎么会没有关系,”少年无奈的耸了一下肩膀,很认真的说道:“因为,干将就曾经是一个武灵使。”

我有些惊讶,但并没有到很夸张的那种程度,毕竟这也不是什么不能接受的事情,哪怕他说干将是杀猪的又能怎么样呢?

他看到我毫无反应的态度似乎有些失望,接着又补充道:“我知道这个你倒是不会感兴趣啦… …不过我要想告诉你的是,一般所谓的名剑都是由武灵使炼出来的,而这些名剑所用的也不是什么千年玄铁之类虚无飘渺的东西,甚至连金属都不是… …”

说到这里他忽然停了一下,压低了声音无奈的说道:“这些剑主要的材料是武灵,也就是你们的异体。”

我诧异的看着他,虽然大概明白了一些他的话,但还是无法理解,于是问道:“你的意思是,你们武灵使就是铸剑者,而我们就是材料?… …你的话我还是不太明白。”

“巨阕,中国五大兵器之首。传说中当年的黄帝与蚩尤一战时的利器,后在黄帝将蚩尤击毙以后把蚩尤的灵魂封印在巨阕剑之中,尘封多年,不见踪影。现在只能成为一个传说… …作为神兵利器来说何尝不是一种悲哀,不能尽其锋而生,不能尽其钝而巡,兵之悲哀。”他忽然莫名的感叹起来,“真正的武器都是有灵魂的,剑的叫做剑灵,枪的叫做枪灵,而它们共同的名字就叫做武灵——为武器而生的灵魂,也就是你们所说的异体。”

“早在战国时代,我们武灵使就是兵器铸造师,很多君主都花重金请武灵使铸剑,但大部分武灵使最后都因为交不上一把好剑而被处决,因为那些君主们不知道,即使是再坚硬的铁,再锋利的刃,铸出的也只能是一个空『荡』的躯壳。一把没有灵魂的剑永远不能成为一把名剑,最多也只是一把凶器而已。”

“所以,一把名剑要必备两个条件才能铸出,一是武灵使,第二就是拥有武灵的人。所以历史上所有的名剑背后都有着一个悲哀的故事,人们只能记住名剑的锋芒和得到时候的喜悦,却永远不知道为了这把剑却有一个生命在世界上消失。”

他说到这里无奈的眯眼看了我一下,摇了摇头。我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我终于明白为什么风叶说他们武灵使是我们的敌人了,这也许就是宿命,在他们的眼里,我们根本就不是人类,而是一把还未成型的武器。

他看到我一脸提防的神『色』,不在意的笑笑,冲我摆摆手道:“不用担心,我虽然是武灵使,但不会铸剑,也不想铸剑。因为那对我一点用也没有,何况现在你们这些有异体的人很多都学会了使用的方法,我也不想冒这个生命危险… …”

看他果然没有任何要对我下手的不妥举动,我渐渐恢复了正常的表情,但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戒备,不过在这里我想不会出什么事情,因为一旦吵醒风叶,估计即使是他也无法在我们两个人的夹击下没有任何的损伤。

我点点头,向他问道:“这么说是你那个朋友想要拿我的异体来铸剑,你来提醒我喽?那谢谢你了。”

“别误会,”他摆了摆手,拒绝了我的谢意,“我只是来看一下你有没有被铸剑的资格,但我很失望,这样的剑根本就帮不了他多大的忙,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

“哦,那我还是要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对他笑了笑。

“其实我是不喜欢看他杀人的,但他也有他的苦衷,其实他这个人不错的… …”他站了起来,把身体转了过去,斜对我说道:“你自己好自为之吧,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最近一个月内他不会对你下手的,因为他因为一些事情已经离开了这里,但很快他还会回来的。不管怎么样,你至少可以再安心的活一个月,虽然我不会杀人,但我到时候还是会帮他的,因为我不想看他死在你们的手上,或许下次再见到我的时候,我们就是敌人了。”

说完这些,他迈步打开房门走了出去,就如同刚刚只是来探访病人一样。

我松了一口气,虽然知道了我再一次被人列为追杀的目标,但已经习惯了这种事情的我已经没什么感觉了。听到了些响动,回头的时候却发现不知何时风叶已经醒了,坐在**睁着大眼睛看着我。

“现在你都知道了?”她忽然问道。

“恩,大概都知道了。”我走到她旁边坐了下来,问道:“姐,你不是一直在睡觉吗?怎么会知道我们之间的对话。”

“他一进来我就知道了,我故意装睡而已,我怕他对你不利啊,如果他当时敢对你出手的话,我一定让他死得很难看。”风叶说道这里,脸沉了下来,就像带着冰霜一样,透出了好重的杀气,“不过看样子我可以轻松一个月了,武灵使虽然是杀手,但一向高傲的他们绝对不会使用任何欺诈的手段去杀人,既然他们说一个月内你不会有事那就是真的了。”

我终于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既然风叶都这么说了,我就算可以脱离这种痛苦的半软禁生活一段时间了。

看芳芳一时半会还无法醒来,我给值班的护士留了一个电话号码,是我的手机,嘱咐她一旦芳芳醒过来无论任何时间都要马上给我打电话。

下午回风叶的住处的时候,经过外围大门处,门卫递给我们一个邮包,上面有中文还有法文,看来是我们的礼服做好了,不得不佩服他们的办事效率的确够高,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把衣服赶了出来,恰好就是在星期五的晚上以前。

“姐,你确认我穿这件衣服会好看吗?”我犹豫了半天,扭扭捏捏的从自己的房间里面试探着一点一点的蹭了出来。我还是第一次穿这么正式的衣服,而且还是一身纯白的礼服,衣服的做工非常的细致,连一点点小小的细节上都挑不出任何的『毛』病,几颗镶着小颗钻石的扣子更把整件衣服点缀得华贵不凡。再配上我现在看起来蛮秀气的五官和一头乌黑顺直的长发,无论怎么看都特别的显眼。

风叶抬起眼睛看了看,眼里闪过一丝惊讶的光彩,站起来『摸』『摸』我的脸,伸手整理了一下我的头发,微笑道:“我觉得非常不错啊,我的弟弟肯定是最帅的,你自己不这么觉得吗?或者说你不喜欢这件衣服?”

“不… …不,”我慌忙摇头道:“那倒不是啦,只是第一次穿这样的衣服感觉总是怪怪的,另外新鞋子也有些穿不惯,走路都快不会了。”

“会吗?”风叶走过来看了看我脚上的鞋子,抬头托着下巴想了一下,伸出光着的小脚丫在每只鞋上面都轻轻踩了一脚,说道:“这样就好了,踩过了就不是新鞋了。”

我无奈的笑笑,忽然发现这个姐姐虽然很成熟,但有的时候单纯的就像一个小孩子一样,看她认真的表情大概真的认为踩过一脚的鞋会穿得舒服吧。

“你等我一下,我也把衣服换上。”风叶拿着另一个包裹走进了房间里。

不一会儿的工夫,风叶走了出来,她一向做事的效率都很高,连换衣服的速度都比别人快,想起当初芳芳换件衣服的速度,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风叶从我面前走过,停在了镜子面前,托着下巴盯着镜子里的自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似乎随意盘起的长发发尾在一端歪歪的垂了下来,配着一身黑『色』的晚礼服,看起来有一点点高贵慵懒的感觉。

不得不承认,晚礼服装的风叶此刻的确是一个风情万种的美人,冷艳且高不可攀的气质明显的在她身上完美的体现着,虽然那黑『色』的晚礼服无论是款式还是质地很明显都是和我身上的这件是一套的,但我却穿不出风叶的那种高贵的气质,和她站在一起反而有些像跟班的… …还好自我安慰道,不是我太差,是风叶气质太好了。

“似乎哪里有些不对劲… …”风叶从镜子那边走过来坐在我对面自言自语道。

“哎?不会啊,”我上下打量了半天,肯定道:“很好看啊,除了前胸和后背似乎暴『露』了一点,怎么感觉好像要去参加奥斯卡金像奖的颁奖典礼呢?”

“晚礼服一般都是这样的,我一次出席阿拉伯皇室的宫廷宴会的时候穿得比这个还夸张呢… …前面一直到腰的位置,胸前差点都『露』点了… …”

风叶大概的用手在前面比划了一下,可以想象到当时前面的情况肯定是风光无限,但个人感觉以风叶这种尺度的胸部似乎即使穿那样的衣服也不至于有『露』点的危险。

“哦,忘了说,当时我是异体同步的状态,因为我不能保『露』我的真实相貌… …”风叶毫不在意的补充道。

“… …”我无语了,要是同步状态下那可不止是风叶形容的那么简单了,只怕当场昏倒几个都有可能。

风叶见我半天没说话,用好奇的眼神看着我问道:“或者你认为我这次也应该同步以后再去?”

“免… …免了,这样就已经很引人注目了… …”

可能是由于我和风叶都不习惯穿着这么正式的服装在屋子里面呆着,看看距离他们邀请还有很长一段时间,我和她不约而同的跑回自己的房间里换上了家居便服,我穿着拖鞋走了出来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而风叶却斜倚在旁边的沙发上摆弄着她光着的白净小脚丫。

一股类似油漆般的奇怪味道隐约的传了过来,我皱了皱鼻子,转头却看见风叶正在聚精会神的涂着指甲油。

我正要开口说话,忽然她转过头来忽然问道:“会跳舞吗?”

“哎?不… …不会,需要会跳舞的吗?”我一脸窘迫的问道,在我的印象里,似乎这样的宴会往往都是有舞会的,要不是风叶忽然问我这么一句,我几乎忘记了这件事情。

“那倒也不一定,因为大部分时间都是男士邀请女士跳舞的,所以你被邀请的可能『性』也不是很大… …”风叶抬头想了一下道:“不过就怕出现意外的情况,所以还是准备一下的好… …”

“意外?”

“小笨蛋,就是忽然被女生主动邀请啦,现在这也不是什么新鲜的事情… …”风叶轻轻的用手指疼爱的捏了一下我的脸,面带笑意道:“不过没关系,现在时间还来得及,姐姐我教你… …发什么呆,快去换衣服,要学就正式点… …”

当我辛辛苦苦的再次换好衣服走出来的时候,风叶已经把客厅里的沙发都移到了一边,同样穿戴整齐的站在客厅正中等着我,唯一还和刚才相同的是依旧光着脚。

“来,站到我的对面,这只手给我,那只手放到我的腰上… …再往下一点… …”风叶把我拉过开始演练着,我就如同一个吊线木偶一样任凭她摆来摆去。

不得不承认,风叶是一个很好的姐姐和老师,我这个笨笨的弟弟和学生渐渐的也能在她的教导下将舞跳得一板一眼的有些像样子了。但唯一的问题就是,我已经踩了风叶十几脚了,虽然我也同样没有穿鞋子,但一百多斤的体重即使光脚踩上去也是很疼的。

“姐,你还是把鞋子穿上吧,这样我踩你的时候能轻一些… …”我心疼道,我实在不忍心这样踩下去了,虽然风叶没说什么,但似乎她的脚趾已经有点肿了。

“没事,”风叶伸手拢了一下我前额的头发,毫不在意道:“我要是不光脚,你也不会这么用心的学得这么快啊… …”

“可是… …已经肿了,一会儿你走路会很不方便的… …”

“不要紧的… …哎?小忍… …你… …”风叶似乎还想硬撑下去,却被我强行的横着抱起来放到了沙发上,她身体只动了一下,似乎是想挣扎,但最终还是没有拒绝,但却将头靠到了我的肩膀上。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可你是我唯一的亲姐姐,你要是出了事情我的心里也很难过的… …别动,我给你『揉』一下… …”我神情有些埋怨的坐在一旁,将风叶的脚放在我的腿上,轻轻的『揉』着她略微肿起的脚趾,而风叶却静静的坐在那里什么话也不说的看着我。

“怎么了?姐?是我的话说得太重了吗?”忽然发觉到风叶的异常,我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不安的望着她。

“没… …没什么,我第一次听到有人说担心我,有点不太适应… …你真的那么担心我吗?”风叶的表情有些奇怪,我看不出她是高兴还是生气,当然她不太可能会生我的气。

我耸了耸肩膀,略微有些奇怪的解释道:“当然是真的了,毕竟你是我姐姐嘛… …”

“可… …我有一点儿不想当你的姐姐了… …”风叶看着脚尖幽幽的说道。

“哎?”我眼睛睁大到眼珠都快掉出来的程度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