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见墨玉儿和杨苇儿两人居然根本没注意到自己,只是目不转睛的跟凌芑说话,仰着头等了半天,两人仍旧没看自己一眼,心里着急,再也忍耐不住,张口说道:“这剑是我给芑儿的,因为我挂两把剑实在是太不方便了。”

墨玉儿听到这话,颇为惊讶,低头看了凌晨一眼,向凌芑问道:“这是位公子芑姑娘的弟弟么?好可爱!”

杨苇儿也笑道:“是啊,粉雕玉琢的,真像是个瓷娃娃,来,小弟弟,让姐姐抱抱!”

苇儿向凌晨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直把双眼笑的像是天上的月牙一般。

凌晨一听这话,彻底的无奈了,看起来这两人根本不可能也认的出自己啊!

凌芑看到凌晨脸上无语的表情,再也忍耐不住,“扑哧”一下笑出了声来,伸出俏生生的手指指着凌晨说道:“玉儿姑娘,苇儿姑娘,这童子真的是凌晨凌公子,你们仔细看一看。”

凌晨也连忙轻咳了一声,小脸微板,严肃地仰起头看墨玉儿和杨苇儿。

墨玉儿和苇儿两人瞪大了眼,不敢置信的仔仔细细把凌晨看了一番,随即两人又询问似地相互看了一眼,心中登时都生出了一股荒唐之感,只当凌芑在跟她们开玩笑。

墨玉儿道:“芑姑娘,这种玩笑不要乱开,我和苇儿妹妹四处打听,却得不到凌公子的半点消息,心中十分焦急,凌芑姑娘既然知道,还请如实相告,我在这里先谢谢芑姑娘了……”

墨玉儿说这话时已经有了三分不快之意,毕竟谁也不会喜欢别人拿自己十分在意的事情来开玩笑的!

凌芑登时也彻底无语了,苇儿则却并没有说话,只是一直眨着大眼睛不停的仔细看凌晨的脸,她看了半晌,还真的看出了几丝凌晨的模样来,惊道:“你……你真的是凌哥哥?”

凌晨一笑,道:“当然是真的了,这还有假?唉……还是苇儿最想我啊!”

苇儿有些狐疑的说道:“看起来有四分像,不过就算是你变成了小孩子,东西总是不会变的吧?你把当初订婚时的我给你的信物拿出来!如果你真的能拿出来,我就相信你真的是凌哥哥。”

墨玉儿一听苇儿这话,贝齿轻咬,也低头去看凌晨。

凌晨怔了一怔,当日里腰间的小囊倒是找了回来,不过苇儿送给自己的那朵小金花因为一直挂在脖子里的缘故,在杀戮领域里被里面的怪物一拳给击成的粉末,如今那里还拿的出来?

苇儿见凌晨的脸上有为难之色,刚想说话,凌晨心中一动,喜道:“你看这个!”

凌晨右手前伸,从掌心里陡地冒出了一把长剑来,这把宝剑绿如秋水,一丝寒光在剑刃上闪烁不定,长剑一出来,剑吟之声便一直回响个不停,这剑正是大陆第一神剑——鬼剑。

墨玉儿和苇儿两人见凌晨掌心处居然冒出剑尖来,只觉得心中大为惊讶,苇儿凝神一眼,发现这剑竟是鬼剑,登时马上信了,墨玉儿因为没见过鬼剑的缘故,自然没什么反应,杨苇儿大喜道:“你真是凌哥哥!”

凌晨哼哼笑了几声,说道:“当然是真的了,可惜那朵金花在跟怪物打架的时候被怪物给一拳给打烂了,不然我就拿那金花给你看了,我送你的那个兔牙还在么?”

苇儿心中再无半分怀疑,伸手一揽,把凌晨给抱了起来,笑道:“兔牙自然还在,你看。”

苇儿手指轻拉,把一直挂在脖子里的兔牙拉出来给凌晨看。

凌晨拈着这颗还带着苇儿体香的小小的兔牙,心中颇有点感慨,当初自己一个人在林子里生活,虽然日子有些寂寞,但倒也无忧无虑,现在自己身边有了这许多挂念自己和自己挂念的人,心里常常感觉很幸福,但每天都得刀光血影,与人搏命,实在想不清楚到底那种生活才是真正的幸福!

凌晨正思绪飘渺的感叹不已,墨玉儿见凌晨不理会自己,登时眼睛一红,恼道:“凌晨,你竟一点都不记挂我么?”

凌晨连忙收敛了心神,抬头正好看到墨玉儿一副快要哭的样子,连忙把兔牙放下,柔声道:“怎么会呢,我天天想你好多遍的!”

墨玉儿听了这话,脸色才稍微变的好看了一点,说道:“既然变成了小孩子,就让我也抱上一抱。”

凌芑和苇儿听了这话,忍不住捂嘴轻笑起来。

墨玉儿脸上微红,但仍旧把凌晨抱了过来,凌晨收了鬼剑,向墨玉儿问道:“怎么你到这里来了?墨庄没事吧?”

墨玉儿瞧了眼晨一眼,说道:“还不是因为你?哼,我在家等了你许多时候,也没有你的消息,后来我派人来妙轻城打听,才知道你为了破魍魉鬼阵进血雾城去了,这魍魉鬼阵破了以后,竟然再也没有你的半点消息,我在家等了半个多月,仍旧打听不到你的消息,再也忍不住了,心里思量你是不是天天跟……跟你的苇儿在一起,把我忘了???”

墨玉儿说到后来,对凌晨大有幽怨之情,声音也越说越小,说到最后一句时,声音小的只有凌晨能听的到。

凌晨凑到向墨玉儿的耳边轻笑道:“好玉儿,我怎么会忘了你呢?你就算是把世上的女人都忘了,也不能忘了你呀……哎哟……”

凌晨正说着,心脏猛然抽痛了起来,这心痛来的十分突然,而且越来越痛,凌晨登时忍不住喊出声来。

凌芑三人都是一惊,见凌晨痛的脸上直抽搐,虽然现在是大冬天,但凌晨额头上的冷汗密密麻麻的直向下滴,墨玉儿着急的问道:“怎么啦?那里痛?”

凌晨摆了摆手,心里明白是自己刚刚说的那句话,导致冷秋子给自己下的情盅发作了,勉强开口说道:“我……我必须得要时常挂着冷秋子才行。”

凌芑听凌晨说过这事,马上猜到这是情盅发作,玉儿和苇儿两人却都不知这事,奇道:“冷秋子?”

苇儿更是大为奇怪:“冷秋子不是冷寨的少寨主么?你记挂他做什么?”

凌晨心中连想了冷秋子数遍,心痛才渐渐的消了,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才回答道:“他一开始是男的,后来被白云飞算计了,结果变成了女的,再后来……”

凌晨话刚讲到一半,只听得擂鼓之声大作,声调激扬,直有破云入霄之势。

苇儿忙道:“武林大会现在已经开始了,玉姐姐,芑姐姐,我们先过去再说吧。”

四人便直向高台走去,凌芑回头招了招手,和正站在不远处的凌华来兄弟一起上了木台。

木台之上人流熙熙攘攘,分成了十群人各自坐定,台子正中间团团的放了十把椅子。

凌晨几人进了妙轻会的彩篷,寻了个椅子坐了下来。

宝之国的十派派主也各自陆陆续续上台,按次序坐到了木台中间的十把椅子上。

凌晨放眼望去,只见最北面的椅子之上坐的是白云飞,在白云飞右手边的椅子上坐着一位身着绿衫的女子,这女子绿衫女子身材秀美,眸子细长,眉毛弯弯,容貌虽不说十分的美丽,但这绿衫女子的一举一动之间都透着一股女性独有的温柔之感,这种感觉让她身上散发出了一种异样的美丽。

凌晨远远的就看到这绿衫女子一脸的担忧的神色,心中顿时一动,暗暗的思量:“冷秋子说过,冷寨的高层人员都被白云飞给下毒害死了,这绿衫女子很明显是冷寨的人,看她的这个样子,莫非正是冷秋子的那个未婚妻?她应该是在担忧冷秋子吧?”

十派派主坐定,江满派的帮主王守之一扬手,震天的鼓声登时停了,王守之向众人团团的一拱手,说道:“我们宝之国十大门派自来亲如一家,各派各守自地,自来并没有什么间隙,时时共尊武林盟主的号令以抗外敌,我想问一下寒剑门的掌门,为什么无缘无故的攻打奇衫城?更为让人气愤的是,你们寒剑门攻下城奇衫城之后竟然下屠城令,做这种事你们就不怕断子绝孙么?”

王守之越说声音越大,说到后来,声震洪野,因为声音太大,整个大江上竟不停的回响着“千刀万剐”“千刀万剐”的回声!

四大帮会的会主这时更是全对寒剑门的门主雷小雨怒目而视,长的挺胖的奇衫会会主闻知行的眼中更是愤怒的差点就喷出火来!

白云飞听了这话,只是淡淡的一笑,什么话也没说。

雷小雨对众人的怒视恍如不见,削瘦的小脸上甚至还露出了一丝笑容,他大刺刺地扫了几位帮主一眼,尖声尖气的说道:“天下之地,有德着居之,奇衫会里全是一帮老而无用的废物而以,根本不配再占着宝之国的城池,我做的这事也算不得是坏事,就好像有一个人身上有一块皮肤生了病,必须要想办法脱去这块生了病的皮肤才行,不然这人必定就会生病,我只是替宝之国除去一块应该的除掉的老皮而以。”

闻之行本来性子就急,听了这话顿时大为愤怒,喝道:“满嘴狗屁,我们奇衫会是老皮,你们寒剑门就是一块新皮?退一步讲,就算你说的是事实,你为什么要下令屠城令?你们寒剑门把城里的十万百姓全都砍成了齑粉,这种混蛋的行为也是除去老皮?”

雷小雨并不回答,却突的脸色一变,厉声反问道:“你们奇衫会这帮老匹夫,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你们不敢跟我们寒剑门的人堂堂正正的交战也就罢了,竟然下作到去偷袭寒剑门的后部,你们这次偷袭,不但杀了我们寒剑门内上万的精锐,就连家父雷子在猝不及防之下也死在了你们的手里,如今我雷家男子被你们杀的只剩下了我雷小雨一人,古语云: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我跟你们奇衫会不但有杀父之仇,还有寒剑门众弟子的仇,雷家满门被灭的大仇,要不是我看白盟主的面上,我早就提兵过来把你们奇衫会的人杀个干干净净了!”

雷小雨声音越说越狠厉,脸上的神情也慢慢的变的狰狞起来,此时看他的样子,那里还有半分十二岁的孩子的影子?直似地狱里刚刚爬出来的厉鬼一般,让人只看上一眼就觉得浑身上寒气大冒!

而且凌晨突然发觉,自己挂在腰间的白龙玉佩这时竟然微微的发起了白光来,凌晨心中禁不住一凛,暗暗思量:“这雷小雨也修练了鬼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