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齿一站起身来,就向凌晨摆了摆手,示意凌晨不要过来扶自己,他看着远处正极快奔来的众多小黑点,说道:“凌盟主,如今看来我是没命看宝之国一统天下啦,不过我会让我的儿子继续跟随你的,你可一定要保重自己!”

凌晨心中默然,点了点头。

片刻的功夫,铁二、符为天两人联诀而来,铁二手里拎着道有川的人头,大叫道:“哈哈,我以为又得大战一场,现在看来,大家都没事么!嗯?!!!”

铁二话没说完,已经奔到了进处,正好看清了庚齿肚子上的大洞,但看庚齿站在那里,恍若无事,忍不住有些吃惊的喊出了声音来!

铁二心里嘀咕:“什么意思?现在大家就算是胸口、肚子上被穿了个洞,也一点事也没有么?凌盟主不死倒也罢了,这庚老头咋看起来也不像是快死的模样?”

铁二虽然心里嘀咕,但他看到东城文和凌晨神色凝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所以很乖觉的闭上了嘴,静静地站在了凌晨的身旁。

不过一顿饭的功夫,众人纷纷赶到,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见凌晨等人默不作声,也全都站到了凌晨身后!

庚齿这时对一名面色金黄的大汉道:“酉儿,你过来!”

庚酉因为内力不强的缘故,被众人差不多拉在了最后面,听到父亲呼唤,连忙拔步向前道:“爹,你……你这是怎么了?这是怎么回事?这……”庚酉看到父亲肚子上的大窟窿,登时傻了眼,眼泪惶急之间如泉涌一般,淋淋而下!

庚齿抚着半跪在地上的儿子的头发,说道:“人各有命,富贵在天,世间没有不死的人,你也不用太难过了!”

庚酉急道:“不,不,东城会主,熙神医现在在那里啊?也许……也许还有救?!”

庚齿呵的笑了一声,道:“傻小子,要不是东城文会主施了手段,我现在早就咽气了,我是已经死了的人!我能活到现在,就是想跟你交待几句话,你仔细听好了!”

庚酉想到自此和父亲阴阳相隔,泪水哗哗直流!

庚齿道:“如今天下已经开始大乱,乱世必将出英雄,凌盟主天纵之姿,英雄了得,以我看来,凌盟主早晚会一统大陆,另立新朝,我是等不到那天了,你却是正好,我知道你喜欢喝酒赌钱,事事都以义气为先,所以你以后不要把凌盟主当外人看,就把他当做你的兄弟,要竭尽全力帮凌盟主,你能答应我么?”

庚酉泣不成声,只是连连点头。

庚齿晃了几晃,大笑道:“那就好,那就好,我终于可以好好的大笑一场了,你母亲说不喜欢我笑,说脸上的褶子太多,如今我正好去寻她了,我要在她面前好好的大笑上三天,因为死人是不会长褶子的,哈哈哈……”

庚齿越说声音越低,笑到第三声时,已经气息全无,溘然长逝了!

南林城内……

雷小雨正焦急的走来走去,不知白云飞和道有川到底怎么样了,如果白云飞和道有川两人不但事不成,反而被杀死在外面的话,这南林城中的血雾帮的军队和道心门的军队自己又那里能调的动?到时候自己恐怕哭都没地方哭去!

雷小雨正郁闷的胡思乱想,院子中突地传来了一声重重的闷响!

雷小雨心中一凛,连忙把已经睡下的慎北罪叫了起来,雷小雨虽然心府深沉,但根本没什么神通,武功也不怎么会,所以老奸巨滑的他绝对不会自己亲赴险境的。

雷小雨一步一顿的远远的跟在慎北罪的身后,向前面的慎北罪问道:“慎长老,掉下来的是什么东西?”

慎北罪还有点迷糊,道:“你到灯笼拿的进一点,我看不太清啊,看起来似乎是个人,只是一片血肉模糊,我一时看不清他的样子!”

雷小雨极不情愿的提着灯笼凑了过来。

慎北罪把趴在地上的这个人翻了个个,借着灯笼的灯光去看这人的脸,看了半晌,慎北罪突地忍不住惊呼了一声!

雷小雨心里本来就在犯嘀咕,突地听到慎北罪惊呼,吓的猛的一个哆嗦,扔下灯笼就跑!

灯笼落在地上,烛火倾斜,登时把灯笼都点燃了。

灯笼上的光一亮,把地上的人的脸照的愈发的清晰了,慎北罪惊道:“真是白帮主,他莫非已经死了?”

雷小雨刚刚蹿进屋子里,听了这话,马上又如同受了惊吓的兔子一般,‘嗖’的一下又蹿了回来,狂喜的大叫道:“快来人,快来人,医生呢?把医生都叫来,快来人!没死,绝对没死!”

大雪纷纷扬扬的下着,南林城中不时传来一声声的房子被雪压倒的声音,如同一首首为南林城奏响的挽歌!

攻击南林城的第五天。

齐膝的雪被齐步向前的骑兵一点点的踏了下去,温暖的阳光如同新生的婴儿脸蛋一般,柔软的铺在众士兵的身上,把整个大军都染成了金黄色,远远看去,恍如天神率领的天兵一般!

站在南林城北门的卓坚咬牙切齿的看着城下煌煌而来的大军,喝道:“把‘赤龙溜光水’拿出来!”

卓坚身后的一名老者登时面有不舍之色,问道:“卓副门主,这赤龙溜光水可是我们道心门传承道统的根本啊,怎么能耗费在这里?这城墙这般的宽广,恐怕会用完啊?!”

卓坚大怒,转过身去对着这老者是就是狠狠的一脚,随即顺手就把老者腰间的一个大皮袋子拽了下来,冷笑道:“什么他娘的道统?什么根本?道大哥都被这些奸人围攻致死了,还道统?今天不是他们死就是我死,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我要亲手将他们挫骨扬灰才能遂了我心中之愿!”

卓坚大踏步的走到城墙边上,把大皮袋子的绳子稍微松了一个小口子,边顺着城墙大踏步的走边向城墙上倾倒袋子里的鲜红色**!

这皮袋子看起来并不是很大,但也不知怎的,袋子里的红色液似乎无穷无尽似的,直到卓坚把整个北面的城墙都倾上了红色**,袋子里竟然还有红色**流出来!

被卓坚踹倒在地的老者一脸肉疼的看着正顺着城墙慢慢的流下去的红色**叹气不已,一副暴殄天物的模样!

南林城大殿内,白云飞正懒懒地倚在一张异常舒适的大椅子上,双目半睁半闭的看着眼前的一干少女。

被撕下去的右臂此时已经长出了少半截,脸上被刮下去的肉也长好了大半,只剩下一小半血肉麻糊的脸还**在外面,一眼看去,带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站在大殿里的十几位少女此时都被吓的瑟瑟发抖,头紧紧的低了下去,不敢向白云飞望上半眼!

白云飞伸出舌头tian了tian有些苍白的嘴唇,邪笑道:“最左边那个吧!”

从虚空中陡地伸出来一只血手,一下把最左边的那名少女的脖子卡住了,随即如同老鹰抓小鸡一般,把少女拎到了白云飞的大腿上。

白云飞邪邪的一笑,轻柔的抚摸着少女的脸,说道:“不要怕,你的血肉即将成为我的血肉,你应该感到荣幸才对!”

白云飞猛的张嘴咬住了少女的脖子,如同野兽一般,疯狂的撕扯起来!

大殿里的惨叫声穿房透殿,传出去了老远!

等大军把整个南林城团团围定的时候,卓坚也终于围着南林城的四面城墙转了一圈,他随手把里面还有少许赤龙溜光水的大皮袋子向身后一扔,对着城下的大军嘿嘿直冷笑!

王守之、凌晨等人到了南林城北门,停下了大军,遥遥的向城上看去!

王守之道:“这南林城现在好古怪,城上的守卫不但不多,反而要比前些天要少的多了!”

符为天手搭凉棚,看了半晌,惊道:“怎么守城的大都换成了道心门的人?这可有点奇怪了!”

铁二喝了一大口酒,道:“管他是那个鸟,凌盟主、王帮主,下令攻城吧!”

闻知行摇头道:“不对,你看城上的人一点也没有要打仗的样子,反常既为妖,先不要轻举妄动!先上攻城器械!”

铁二一挥大手,道:“把大家伙都推上来,让他们好好享受一下做挨打的王巴的感觉!”

凌晨狂汗:“你这是连我都骂了,我当初也是血雾城里龟缩不出啊!”

铁二身后的传令兵把腰角的号角拿了出来,一顿一停的用力吹了起来!

闷闷的牛角声直穿九宵,前面的众骑兵向两边散开,一辆辆沉重的投石车被几十号人慢慢的推到了阵前!

白永野叹道:“帮中弟子多时不经战阵,造起攻城器械来慢了许多!”

王守之道:“有这么多就够了,射!”

王守之的声音回响在整个战场之上,所有的投石车纷纷启动,一块块巨大的石头裹带着毁灭一切的威能,对着南林城上的守兵迎头砸去!

城上的众守卫纷纷下城躲避,登时城上只剩下了一名卓坚还站在原地!

这卓坚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有石块快要砸到他的时候,一直在他头顶上漂浮不定的一块赤色的纱巾便陡地变大,把落下来的大石块向旁边一托,石块便改变了方向,落到其他的地方去了!

王守之等人都看的呆了,莫名其妙的问道:“这是什么意思?南林城主动投降么?”

凌晨道:“先停下吧,我去看下!”

王守之道:“盟主,还是不要去了,我下令让大军直接攻城便了!”

凌晨道:“城上如此的诡异法,必然有蹊跷之处,我远远地看看便回来!”

凌晨不听王守之的劝,把原木塔拿了出来,随即踏上越云碟,从高空中飞到卓坚的上空,低头向下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