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颌被这秘闻给惊呆了,半晌都作声不得,心中暗暗佩服当年宝鲁帝的抉择!

宁做亡国之君,不做任人摆布的台前木偶!

这是何等样的决绝!

东城随神又道:“随后三百年,叶国一直再未出现什么厉害皇帝,直到数年前,叶未舟当了皇帝!”

“叶未舟当了皇帝之后,发现自己只是一个木偶之后,大为岔怒!但杀神跟邪神的实力之强悍,又非未舟皇帝所能抵抗的,他无可奈何之下,只好听天由命!”

“但他有个实力强悍,而且跟他情同手足的表弟,叶国的刀圣——叶刀!”

上官颌道:“不对啊!既然圣上跟刀圣的关系情同手足,那天圣上又怎么会下旨去杀刀圣的?”

东城随神道:“那天下旨杀刀圣的那个叶未舟,已经不是原来的叶未舟了!他已经神智全失,完完全全的变成了杀神跟邪神的木偶!”

上官颌这才明白过来,道:“原来是这么回事,我说怎地刀圣会突然跟杀神、邪神放对!原来刀圣为了救未舟皇帝!”

东城随神摇头叹道:“叶未舟一下旨,我便已猜到这场反抗又是以失败告终了!叶未舟彻底的沦为木偶,刀圣被杀神跟邪神合力打成重伤,连手臂都被杀神硬生生的撕了下去!”

上官颌半天默然不语,心中暗暗感觉叶未舟这个叶国皇帝当真可怜之极,反抗操控不但没有成功,最后竟然连神智都丧失了!

东城随神冷笑了一声,道:“没有绝地的把握,便不要去拼命!当年宝鲁帝何等明智?知道自己反抗不了操控,便播下了一粒种子,以期在后世这粒种子能发芽,壮大,最后终能达成他心中所愿,叶未舟自不量,愚蠢如猪,最后落得个白痴的下场,也算是得其所哉!若是他再等上几年,虽然皇帝做不成了,但终归还能做一个自由自在的人!”

上官颌道:“你是说凌晨必定能攻入叶京?推翻叶国?杀神跟力神的真身若是出现,凌晨抵挡的了么?”

东城随神诡笑道:“不管他抵挡得了,还是抵挡不了,只要我里还握着兵权,那就一切都无所谓!”

“凌晨胜了,我便是开国重臣,不管怎么说,也要比其他的九大世家得到的封地大吧?”

东城随神顺手在上官颌的大腿上摸了一把,接着笑道:“凌晨败了,他手下的兵将便全都成了我的兵将,我仍旧大摇大摆的回我东城世家的领地便完了!”

东城随神得意地一笑,道:“我是被凌晨胁迫的,有谁不服么?若是不服,便来跟我打一仗吧!九大世家个个精明的很,那个世家会傻到跟我死拼到底?他不怕被其他的世家捡便宜吗?”

上官颌彻底的服了,道:“还真是,谁也不如你的如意算盘打的响!”

东城随神一伸手,直接把上官颌从他的马上抱进了自己的怀里,道:“当然,我东城随神的一切,也全都是我的阿颌的!”

上官颌禁不住一笑,仰头向东城随神问道:“随神,你觉得这一仗是凌晨会胜?还是杀神、邪神会胜?”

东城随神沉吟片刻,道:“杀神跟邪神的真身,实力到底如何,我没有见过,这个不好说,但凌晨的实力我倒是亲眼目睹了,他杀天狗根本就没费什么劲,一剑就把天狗给劈成了两半!而且……”

“而且凌晨这个人最厉害的地方不是他的剑法,而是他这个人不论怎么杀都杀不死!”

上官颌亦颌首道:“是,全身都被割成了千万个碎片,竟然一点事也没有,这种逆天的人,闻所未闻!”

东城随神道:“是啊,杀神跟邪神的真身虽然厉害,总不可能杀不死吧?而且凌晨肯定还有什么厉害的神通未曾使出来!所以据我的推断,这一战多半凌晨会胜!”

上官颌道:“所以你便投降了凌晨?随神,整日里打打杀杀的,我总觉得心惊肉跳,而且这一战其实是凌晨跟杀神的真身、邪神的真身,这三个逆天的存在之间的战斗,若是他们打斗之时,不小心波及到了我们,我们恐怕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就会被他们的神通给轰成飞灰!”

上官颌有些惧怕地咽了一口吐沫,接着道:“我们何必要去趟这混水?不如就趁现在还未开战,你跟我一起远走高飞,我们两人的下半辈子,天天平平淡淡,整日里只有我们两人笑笑谈谈的,好不好?”

东城随神脸上的怒色一闪而逝,随即换上了苦笑之色,他突地俯下了身去,跟上官颌长吻了一口,叹气道:“我现在是想抽身而不可得了!昨**昏睡之时,凌晨在我的身上下了一套痛楚之极的秘术,若是我敢不听他的话,他一声令下,便能取了我的性命!”

上官颌大为意外,道:“真的?怎么会?施了什么秘术?现在还痛吗?”

东城随神微微一摇头,抓住了上官颌的手,示意他从自己的衣领里伸手进去,去摸后背上那八道浅浅的伤痕!

上官颌伸手一按,果然感觉到东城随神的皮肤下似乎有着什么硬绑绑的东西,他立刻大为愤怒,道:“凌晨怎敢如此?我去跟他拼了!”

东城随神用力抱住了上官颌,道:“我刚说完叶未舟愚蠢如猪,你便立刻效仿于他!你跟凌晨拼了,又能有什么用?嗯?到最后不但你会被他杀死,而且我恐怕还得被他痛加折磨一番,你称一时血气之勇,又有什么用?活着——要靠脑子!脑子!你懂不懂?”

上官颌泄气地吐了一口气,道:“是,我是见他折磨你,心里气不过!我一直不这么冲动的!”

东城随神极为爱恋地拍了拍上官颌的脑袋,道:“嘻,多谢你的关心啦,等扎营之后,我好好谢谢你!”

上官颌心中一荡,道:“既然不能找他拼命,那该怎么办才好?”

东城随神眼珠转了几转,道:“不用担心,我已经想到了应对之法,只不过现在还不能用而已,凌晨既然对了下了这个秘术,必然会对我十分的信任,我正好可以利用他的这份信任多掌握一些兵马,多做一些其他的事!”

上官颌软软地躺在了东城随神的怀里,望着淡蓝色的天空,长长的叹了口气。

“希望事情真的像随神说的那样……”上官颌忧心重重的想道。

出城第一日,急行军一整日,到了天色渐暗之时,已走了一百多里路,遂安营扎寨。

再向前走,一百多里路,便算是出了东城世家的封地,进入上官世家跟太叔世家的交界之地。

原本是东路北伐军主力的原鲁国大军跟道派三门、薄门会的人,共是九十万大军,便全都驻扎在此处!

上官颌不愿见凌晨,东城随神只好独自一人来后军跟凌晨请安。

东城随神心中边暗骂凌晨,边快马加鞭的向后军中赶路,等他骂到第一千一百六十句的时候,终于到了后军的大营之中。

后军大营的大帐中笑声阵阵,凌晨正在持杯跟庚酉、和曲、闻知声、凌华来等人说说笑笑,他一抬头,见东城随神正向帐中走来,忙起身道:“啊哟,东城大公子来了,快,快做这里。”

凌晨把东城随神引到了自己右手边第一席处。

东城随神连称不敢,向庚酉和曲等人行了一个四方辑,盘膝坐下。

凌晨跟东城随神心中都对对方大有敌意,但当下还少不了对方,只好相互露着假笑说客气话,两人每向对方说一句客气话,心中便禁不住暗骂对方一句。

凌晨禁不住暗想:“佛说人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五阴炽盛、求不得,我原来常想,其码这怨憎会这一苦我不会有,既然心中讨厌这个人,便离他远一点便行了,为什么还要跟他聚在一起?唉……看来是我太天真了,正所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心里虽然十分的讨厌东城随神,但还得必须时时跟他在一块,这确实是十分的痛苦啊……”

凌华来见昔日仇敌,如今不但坐到了一处,而且听凌晨跟东城随神两人说话的亲近程度,似乎东城随神比自己跟凌晨还要亲的多,暗骂东城随神虚伪,不禁住话里有刺的问道:“咦,东城将军,怎地上官颌将军没有来呀?你离开他这么久,不怕他想你?”

东城随神本来就怕凌晨问这事,这时凌华来一问,登时有点尴尬,支吾道:“嗯……嗯,他身体有点不舒服,所以便没有过来,还请陛下见谅!”

凌晨知道,自己虽然封上官颌为副先锋,其实这个副先锋只听命于东城随神,根本不会把自己放在眼里。

凌晨心里对扭扭捏捏不男不女的上官颌十心厌恶,自然也不会去鸟上官颌了,上官颌不来,他心里正觉合适,听凌华来问起,笑道:“嗯,这个……是吧,女人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身上不舒服,上官颌将军既然嫁给了东城将军,自然也算是半个女人了,不舒服也是正常的吗,哈哈……”

闻知声这时正喝酒喝到一半,一听这话,酒一下子便从鼻子里直喷出来,喷了老远。

帐中诸人全都十分讨厌男男之风,此时全都禁不住哈哈大笑。

东城随神脸皮虽厚,但此时亦禁不住觉得有些挂不住,暗暗咬牙,暗暗发誓道:“等你们落在我手里,我也不宰你们,一人赐给一个精壮无比的男人,不把你们这几人的屁股搞出血,我也不用喜欢男人了……!”

凌华来笑的最大声,他笑了几声,说道:“东城将军真神人也,上官将军如此武艺,竟然也被东城将军出奇兵,收拾的服服帖帖,华来佩服之极!”

凌华来这话实捧暗骂,暗指东城随神跟上官颌男男恋专搞屁烟,肮脏之极!

东城随神心中越发愤怒,连理都不理会凌华来,低头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