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引河一进得帐来,突觉两侧金刃劈风,脸的倦色瞬间一扫而空,身上气势一变,双手在身侧一竖,半空中就好似多了两道看不见的墙一般,鲁国五将跟清风观五道登时再也前进不了半分。

田引河一止住两侧的人,双目分别朝鲁国五将跟清风观五道扫了一眼,冷冷道:“你们鲁国这些乱七八糟的人我早就看的不顺眼了,以后见了我们这些宝国的掌门人,最好恭敬一些,莫要自讨苦吃!”

田引河这话说的掷地有声,身上的气势更是沉凝如山,清风观五道跟鲁国五将慑于他身上那深不可测的气势,一时之间竟不敢再妄动!

田引河大袖一甩,把两道气墙收回,冷哼了一声,再也不看其他人一眼,转身坐到了清风观五道的下面。

田引河身后紧跟着的那人,又黑又瘦,人品猥琐,正是符中门的符空。

符中门的掌门人原本是符为天,他虽六十有九,马上便快要七十岁了,但人老色心不好,每日晚上,总要跟新娶的那几房小妾折腾大半个晚上!

这人的心虽不老,但身体毕竟还是老了,终于,去年冬天,符为天每日的例行工作还未做完,便死在了小妾的肚皮上!

又不说老了就是老了,不服老的人,总不会吃到什么好果子……

符为天一死,符中门第一高手,符为天的侄子,符子谋便顺理成章的继承了符中门的掌门之位。

符子谋这个人心计深沉,极有野心,心中极不甘心只当一区区一门的掌门,他一当上符中门的掌门,便开始筹划壮大符中门的势力,把自己推上宝国皇帝的宝座的计划!

是以,当东城文来跟符子谋商议背叛宝国,投靠叶国事情时,符子谋立刻便答应了!

而且若是没有符子谋这个野心家,寒剑门跟道心门恐怕也不会一齐背叛宝国,投靠叶国!

符子谋投靠了叶国之后,自然要跟鬼沙大将军一起进京面圣。

而符中门的门中人马的头领之职,便落到了符子谋的徒弟符空的身上。

凌晨一见到符空,心中想起当初在抢剑大会上,冷秋子戏弄符空时的情形,嘴角禁不住微微一笑,暗道:“时间过了好快,一晃之间,我来到这个大陆上已经三年有余啦,我现在……现在已经二十五岁了呢……”

符空猥琐的脸上露出了得意洋洋的神色,大模大样的仰着脸坐在了田引河的身侧。

符空身后的是一名神色干练的汉子,正是寒剑门的副门主——张陈。

众人团团坐定,目光全都落到了黑沉沉的帘幕之上,田引河当先说道:“米教主,不知你吹集结号半夜召我们来,有何大事?”

米禾的身前的这个帘幕是特制的,自己能看清帘幕外的情形,外面却看不到里面分毫。

米禾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侧目望向凌晨。

凌晨心中暗暗估摸了帐中诸人的实力一番,暗道:“除了田引河,余下诸人根本挡不住我一道!田引河要第一拨杀死,鲁国五将跟那些小帮小派的人,第二拨再杀不迟!”

他朝米禾瞪了一眼,微一颌首,那意国慢让米禾随便跟帐外的人说点什么,背后七只气手了无声息的伸将出来,一只气手里握了一把长剑!

七把长剑的剑尖分别遥遥对准了清风观五道跟符空、张陈七人的咽喉,右手里握了一剑,对准了田引河的喉咙。

他怕气手上发出来的剑芒剑气不够利,杀田引河不死,是以特意用右手握剑来对付田引河。

凌晨从须弥珠里取剑的这个当口,米禾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道:“唉……真是闲时家中做,祸从天上来,唉……”

米禾这两句胡说八道的话大有自叹倒霉之意,但偏偏他这话时一副漫不在乎的语气,听起来就好像是逗人玩一样!

田引河听的莫名其妙,一瞪眼,气愤愤地道:“米教主,大半夜的,你把我们都叫了来,就是要说这句屁话吗?”

凌晨手里的长剑剑尖这时已经对准了田引河的喉咙,他右手握长剑,左手还攥着从阿二那里夺来的那个装着踪米的小铁管。

他此时心神分成了八分,不但要控制气手凝形,还要运气发招,心神集中之下,登时忘记了左手中握着的小铁管‘啪’的一声轻响,掉在了地毯上!

凌晨开始凝神取剑之时,双手便已从米禾的脑袋上松了开来,米禾一见凌晨双手一松,早已悄悄地把跟女妖精纠缠在一起的双腿插进了地里面,他说‘闲时家中坐,祸从天上来时’这句话时,右手上一条细触角伸出,把凌晨扔到地上的小铁管给缠绕在了手中,下半身已有全都悄无声息的钻进了土中!

凌晨凝神于宝剑之上,竟然没有发觉身后米禾搞的这些小动作!

米禾见凌晨的八把宝剑的剑尖上光芒闪动,似乎马上便要有什么东西从剑尖上迸发出来似的,他心中立刻生出了‘扰乱凌晨心神,好趁乱逃跑’这个念头!

他突地张嘴尖叫道:“快跑!”

这两个字一说完,米禾身形向下一坠,已整个的钻进土里去!

田引河等人一听这话,全都大吃一惊,但他们还未能来的及采取什么有效措施,黑幕之后八道激光一样的死亡剑芒已电射而至!

只听‘噗噗’两声闷响,符空跟张陈连动都未能动弹一下,喉咙已经被剑芒一贯而过!

红色的鲜血从咽喉处的伤口中涓涓流出,带走了这两个人的生命!

带走了这两个人的一切!

清风观五道一惊而动,五人神念同时一转,从五人腰间的白色佩玉上黄色一闪,五人身体外出现了一层淡黄色的薄膜,这薄膜虽看起来薄脆如纸,但韧不可破,硬是把凌晨刺到五人喉咙前的五道剑芒给硬挡了下来!

田引河则是两眼一瞪,从他的双眼中射出了两把一寸来长的飞剑,把凌晨射来的剑芒给逼在喉咙二寸处!

凌晨一侧头,见原来坐在长椅上的米禾已没有了踪影!

他闷哼了一声,道:“既然都到了这里了,谁也逃不了!”说完这话,把右手中的长剑上的剑芒一收,剑尖朝下一竖,道:“领域!”

一层白色的光幕从凌晨手中的长剑里涌将出来,以凌晨为中心,笼罩住了五百丈方圆,就连地下五百丈也给包住了!

田引河转头望着身侧已变做了尸体的符空、张陈两人,想及刚刚自己也是死里逃生,若是反应稍慢上一点,自己此时恐怕也已经变成了尸体,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上的衣衫!

他大喝一声:“什么人?”心念一动,两把一寸来长的飞剑极快地朝前划出了一个大圈子。

遮挡视线的那道厚厚的帘幕登时被飞剑割断,露出了正站在帘幕后面的凌晨来!

田引河一看到帘幕之后站立之人竟然是凌晨,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情,道:“你……你……”

凌晨淡淡一笑,心念一动,气手上的七把宝剑方向一变,剑芒一闪!

刚刚因为吃惊而站起身来的鲁国五将军、腾虎、荣入水七人,登时连哼都没有哼一声,喉咙已经被剑芒给贯穿出了一个手指头粗细的窟窿!

七人一时还不便死,眼珠突出,手指戟指着凌晨,嘴巴一张一合,似乎是要想说什么话,但却只有鲜艳的鲜血喷将出来,连一丝声音也不能发出!

七人喷了几口鲜血,身体颤了几颤,软软倒在了地毯上!

坐在最末座的双至毒、双至恶两兄弟脸色大变,互相看了一眼,突地互相紧紧地拥抱住了!

两人的肩膀上都趴着两只模样古怪的黑色蜈蚣,两人一拥抱在一起,肩膀上的四只蜈蚣突地膨胀起来,身体伸展,四只大蜈蚣把双至恶、双至毒两兄弟的身体给包裹的密不通风,随即四只蜈蚣的身体一卷曲,数百只足一齐划动,掉头便向远处游去。

凌晨冷笑道:“我说了,一个也逃不走的!”右手中的长剑上光芒一闪,射出了一道长有五十多米的白色剑芒!

凌晨右手朝下一挥,五十多米的剑芒立刻一切而下,切在了正向远处游去的蜈蚣的身体上!

但让凌晨意外的是,这剑芒并没有如他想象中一般把这两人切作两半,而是如碰钢碰铁一般,发出了一声闷响,分毫没有切进去!

他右手中仙力大涨,喝道:“好硬的乌龟壳,那再试试这招‘气破山河’!”

剑芒上白色的光芒大盛,如一把巨斧也似,连砍了三剑,一剑比一剑快,一剑比一剑重!

三剑一过,地上已多了两具人的尸体跟八截蜈蚣的残骸!

凌晨把剑芒一收,转头望向还活着的清风观五道士跟田引河!

他看了清风观五道身体外面的那淡黄色的薄膜一眼,觉得有些眼熟,沉吟道:“这个有字符的盾,好像我在那里见过?这个……嗯……跟清风真人送我的那枚符文盾好像!”

他想起清风真人送给自己的那面符文盾,暗道:“莫非这五名道士跟清风真人有什么渊源?嗯……清风观,清风真人,似乎还真的有点关系……”

凌晨向清风观五道问道:“清风真人是你们清风观的创派祖师?”

清风观五道跟田引河见了凌晨劈死双至毒双至恶两兄弟的那一剑的威势,知道自己绝对不是凌晨的对手,心中大觉骇然,清风观五道士听凌晨突然问起了什么创派祖师,登时以为凌晨是要在杀死自己前侮辱自己一番,三恨道人怒道:“什么狗屁清风真人?我们清风观的创派祖师乃是黄角大仙,你要杀便杀,我们清风观的弟子岂会怕你?你若敢真的杀我们,我们大师兄一遁道人一定会找你报仇的!”

三恨道人嘴里虽然说不怕,但说到最后仍旧色内厉茬的拿大师父一遁道人的名头威胁起凌晨来,不过他心中实在害怕之极,说到后来,语音已不由自主的吓的颤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