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教父的脸色越来越不对劲,金紫陌赶紧用合适的语气提醒道:“爸爸,我和辰少的事情,您可以呆会儿审问我,我会给您一个交待,可是现在,我恳求您手下留情,给我留住一个妹妹,以及我的妹夫,还有……给您自己留住一个女儿。如果璐瑶不在了,少桀恐怕也不是魔天英楼的贤内助了吧?到那时候,您的损失可就真大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教父稍稍有所领悟。

金紫陌故意将目光落在孙少桀冷凝的脸庞上,心中有丝丝不满与得意,孙少桀稍稍蠕动嘴唇,在沉默中始终没有开口,他的面容已如冰块般冷凝,目光深邃到不可探测。

“爸爸,而且不杀璐瑶也是妈妈的意愿,妈妈曾经很长一段时间都照顾着璐瑶,她对她有着很深的感情,请爸爸就当这是送给妈妈的一份礼物吧,好不好?咱们和平解决,一切都是美好的。”金紫陌温柔的嗓音陪衬着那抹迷人之神,看得教父心情舒畅:“要怎么解决才算和平的呢?”

似乎看到了一丝希望,金紫陌故作明朗起来:“如果爸爸不放心,我们可以和璐瑶约法三章呀,先没收她的一部分权力,不允许她再做类似的事情,然后要她和妈妈赔礼道歉。好不好?”

“好!但是如果有类似情况发生,别说是一个紫陌,就算是一百个紫陌替她说情,也无效!”教父暗含玄机地说完,转身便离去:“忙完了去看看你的妈妈!”若不是玫瑰受伤,教父他急着前去探望,恐怕这事还不太好收场,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吧?

“知道了!谢谢爸爸!”金紫陌高兴地回应着。眼看着教父带着一行手下渐渐远去,她不顾身旁的孙少桀是何反应,径直朝金璐瑶走去。

与她面对面,金紫陌淡然一笑,将手伸向了金璐瑶,如果她牵住她的手,这说明两人依然可以成为姐妹,如果她不牵,金紫陌也知道该怎么办,救她一命,只是本能与良知,如果她还是像一把刀子,永远都软不下来,那也没有关系,因为现在金紫陌是大小姐,她什么都不缺,她的生活也不会因为金璐瑶而改变些什么。

可是金璐瑶不知出于哪种原因,她下意识地反应,身体向后缩了一下,然后转身便朝出口跑去……

金紫陌微怔,缓缓地将手收回,略有感悟般叹了一口气,转眸凝视望着那抹孤独离去的背影,她不知道要怎么做才算是帮到她。

金璐瑶每一次出现在自己面前,都是高高在上的公主,而今天,竟然还要自己这个灰姑娘出手相救,这样的落差,她一定无法接受,一定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只是希望在这个过程里,她的头脑不要再发热,不要再把教父的脾气给惹毛了,否则真的就算是一百个金紫陌,也不可能救得了她。

当金紫陌恍过神来,孙少桀已双手插入裤兜,大步流星地朝阶梯上迈去,金紫陌追上前几步,不悦地将他唤住:“你等等!”

孙少桀果真止步,他知道她要质问些什么,像是做好心理准备一般,在沉默中迎接这场暴风雨,他没有回头……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金紫陌愤恨地压低了声音。

孙少桀冷冷地回应着他的质问:“辰少有哪里好?”他有些生气,甚至有些懊恼,一直以来,他都是以辰少为目标,经过努力,现在财势都在他之上,可是自己至爱的女人却落入了他的怀里?这简直就是耻辱!

“他哪里都比你好!”金紫陌很权威地瞪着他俊逸的背影,很看不惯他以贬低别人来提升自己形象的态度。

这一字一句直接激怒了孙少桀,他眉头微皱,毅然转眸,冷凝道:“你就不怕隔墙有耳?被你爸爸的人听到?自己的女儿竟然在未婚夫面前维护他最痛恨的邪少?如果教父知道你们真的在一起,你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吗?”

“你不必威胁我!我和辰少现在已经两清了,只是普通的朋友而已,孙少桀,我告诉你,就算你曾经赶走了欧子潇,就算你真的打败了辰少,就算你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男人!我也不会再属于你!不会再被掌控!不会嫁给你!”金紫陌眼中有嘲弄的微笑,她的态度明朗而坚定。

孙少桀木讷得有点感觉不到疼,他瞪着她霸道地说:“你是我的!谁也不可能抢走!”话毕,他毅然离去,不给她任何反击的机会。

金紫陌懊恼地瞪着那抹匆匆离去的背影,生气地嘀咕道:真是阴魂不散!倒了八辈子霉!才会陷入这样的恋情中!

孙家别苑外,一辆加长林肯缓缓停下,孙少桀推开车门,一脸惯有的冷凝,在助手的护送下,大步踏进了院里……

“少爷,少夫人在客厅等您。”路过花园时,一个女佣恭敬地禀告孙少桀。

他微怔,眉头一皱,转道往客厅方向走去,并屏退了左右。

当他的脚步越来越清晰,越来越近,客厅的玻璃门自动打开了,孙少桀刚踏入客厅,来不及生气,只见金璐瑶坐在沙发里,已泪流满面,这个场景让他微惊,暂时压抑着怒火。

那小声抽泣的声音撕心裂肺。孙少桀迟疑着,忍耐地走过去,将茶几下层的一盒纸巾递到她面前,客厅里紧凝的气氛才逐渐有所缓解……

金璐瑶抽泣着抽出纸巾,伤心地擦着眼泪,红肿的双眼已经微微酸痛,声音也变得沙哑起来:“少桀,我求你一件事情。”她头也不敢抬,只是伤心而含糊地说着。

“我也正好有事找你。”孙少桀安静地在沙发对面坐了下来,他语气淡定如水,表情逐渐阴沉,又有些疲倦。

抬眸间,金璐瑶心中的刺痛翻搅着她的心,孙少桀的冷漠让她感觉不到一丝的温暖,仿佛这个世界要将她抛弃。

怔怔地望着他,直到他无情地开口:“你自己去跟教父说,把婚礼取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