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离出了帝宴,门外有排成长龙的出租车在等活儿,她随便选了一辆坐上去,报了地址后,司机不由从后视镜里悄悄的打量她,其实难怪司机好奇,因为出入帝宴这样的豪华场所,都是有钱有势的人,女的不是富家千金,娱乐明星,也是被富人包/养的靓女倩妹,所以,苏离报出贫民窟那里的地址,他自然是要多看两眼的。

苏离却没有心思理会别人的复杂眼光,靠在车窗与倚背之间,静静的闭目养神。

车子辗转了四十多分钟,终于到达了苏离所住的地方,因为里面都是偏僻狭窄的小胡同,车辆进不去,所以,司机只好停在外面,苏离付了钱,匆匆下车。

从这里走进去也有五六分的路程,没有路灯,她深一脚浅一脚的踩在坑洼的土路上,常走这里的人都熟悉哪里有土坑,哪里有水湾,会自然避开,如果第一次来,走出去也会弄得一身狼狈。

走了一半儿,忽然听见后面传来鞋子踩进水里的声音,她回过头,那人也没有躲闪,就着她的目光回视她。

两人就这样对视了好一会儿,最终妥协的还是苏离,她指了指他被湿透了一只的鞋子,“你打算这样一直穿回去吗?”

唐缺并不答话,依然冷冷的盯着她,好像她的脸上能开出什么稀奇古怪的花儿来。

苏离叹气,只好走过去,刚一靠近,他便按住她的肩膀将她推倒在一旁的土墙上,他的声音像他的眼神一样冷,几乎是咬着她的耳朵在说话:“打败我的滋味很过瘾是吗?”

“公平竞争。”苏离并不回避他吃人般的眼神,平静的回答:“如果你的下属肯认真做事,不要那么轻敌,我不一定会赢。”

“苏离,你就这么喜欢跟我对着干?”

“挑战你并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她说得是实话,她曾经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过他的底线,最后都是完败。

“原来你并不笨。”

苏离要拿开他按在肩上的手,他却忽然低下头,在朦胧的月色下精准无误的寻到了她的唇,发狠般的吻了上去。

他的吻带着狼性,嗜血而残忍,她的唇在他的牙齿间被咬破,腥咸的**流进口腔,心底忽然蹿上一种委屈,她明明是为他才做这一切,可是她却无法向他解释,说她是自做多情也好,说她是多管闲事也罢,她就是突然承受不住他如此野蛮的对待。

毫不留情的,她亦咬破了他的唇。

唐缺低吟了一声,放开了她。

两人的唇上都挂了彩,看起来有些好笑,可是谁都没有笑,只是用愤恨的目光盯着彼此,好像小时候玩儿的对眼游戏,谁先笑,谁就输了。

“放开我。”苏离挣扎着想要摆脱他的钳制,他眸子深暗,表情越发的冷,突然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大步的往前走。

苏离慌了,不知道他要把她带到哪里,想要对他动手,可是一想到他重伤未愈,她竟然连挣扎都变得小心翼翼。

被塞进车子,一个黑影随之丢了过来,抓住了才知道是他的外套,他一定是感觉到了刚才她因为寒冷而一直发抖的身体,虽然生气他的霸道强硬,但心中还是腾起小小的暖意,抱着他的衣服盖上裸/露在外的皮肤,闻着衣上的味道,熟悉而怀念。

他在前面开车,一言不发,她在后面坐着,也吝啬只言片语。

直到旁边的景物越来越陌生,她终于忍不住问:“你带我去哪儿?”

她的问话在空气消失了最后一个尾音,没有得到丝毫的回应,她就知道是这样,那个男人,他不想说话的时候,天榻下来,他也不会吐出一个字。

苏离索性闭上嘴,天上地下,山里海里,他敢去的地方,她也敢

车子最后停在一座深宅小院中,这里并非荒无人烟,远远近近的,有数十户人家,差不多都是一样的建筑风格,灰瓦白墙,有的人家还亮着灯,暖暖的一盏。

苏离一下车便感觉到四周的寒意,她急忙紧了紧身上的外套。

这个地方她从来没有来过,像是郊外的某个小山村。

唐缺走在前面,从口袋里拿出钥匙开门,苏离向后面看了看,那四个形影不离的保镖并没有跟着,他独自一人,不怕危险吗?

简单的小四合院,装修简单,透着种古朴的风情,跟着他一起进了中间的大屋儿,他伸手按亮了灯。

苏离这才看见,屋子里的家俱都是红木雕刻的,十分精致,她的视线落在墙上的一张合影上,合影里的一男一女亲密的依偎在一起,看样子十分幸福甜蜜,他们的轮廓跟唐缺多多少少有些相似,她差不多能够猜到,这里是他父母曾经住过的地方。

唐缺再次出现的时候,脚上那只湿透了的鞋子已经换成了拖鞋,见她在望着照片出神,他冷冷的出声提醒:“你要这样披着我的衣服多久?”

苏离收回目光,心里暗骂他小气,脱下衣服刚要递给他,他已经转身进了一边的房间,她只好跟进去。

这是一间卧室,不大,但是非常干净整洁,看样子,经常有人前来打扫。

“我去洗澡,柜子里有被子,你去拿出来。”他抛下一句话便钻进了洗漱室,留下苏离站在屋子中间一脸茫然,怎么听他的口气,像是他们今天晚上就要住在这里,他。。还把她当佣人使唤呢?

果然是大少爷脾气!

苏离也很没出息的被使唤惯了,果真就去柜子里拿被子,其实他没听出大少爷话里的另一层意思,不是他们今天晚上要住在这里,而是他和她要共用一张床,一床被。

所以,唐缺洗了澡,见她还傻愣在那里,不理会,自己舒舒服服的往**一倚,摇着手中的钥匙说:“你打算走回家?还是。。”他指了指身侧空出来的位置:“跟我委屈一晚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