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苏离,已经没有半分的伪装,她满怀着希望看向二楼的方向,从来没有这样急切的想要知道某个结果。

“别白日做梦了。”她幸福的神态惹来姚睿的嫉妒,一想到这个平凡的穷女人也许是干爸的女儿,他的心里就格外的窝火,为姚宝姗不平,为他自己不平,宝儿才是真正的姚家大小姐,而他也是用尽了心思才爬到今天的位置,能在姚家这样的名门旺族有一席之地,那是何其幸运的事情

苏离被他一脚踹倒在地,他坚硬的皮鞋用力的踩在她的手背上,啐骂道:“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别臭美了,你就是个没人要的小贱种,你生出来就是要去卖的。”

很难相信如此恶毒的语言出自这么文质杉杉的面孔,苏离强忍了手上的痛,忍耐。

这一切,她都会双倍的奉还,只是,时机未到。

“结果出来了。”苏离听见声音,急忙抬起头,激动的已经忘记了手背上的疼痛。

但是医生并没有当着她的面宣布,而是向姚睿招招手,姚睿会意,拿开踩着苏离的脚,在她的身上擦了擦鞋底,快步上楼。

目送着两人消失,苏离有一时间的恍惚,好像是被人抛到了高空又重重坠下的感觉,医生的表情琢磨不透,如果她是姚家鑫的女儿,他们一定会恭喜她的吧,可是,那个医生,他什么也没有说。

她几乎已经能够肯定,这只是他们的一个误判,她根本和姚家鑫一点关系都没有。

强压着心底那份失落,她慢慢从地上爬起来。

就在此时,楼上忽然传来纷乱的脚步声,紧接着,六七个黑衣大汉一起向她走来,守在门口的两个也像是接到了命令般,自后面将她包围。

姚睿出现在楼梯上,向众人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苏离心下顿时明白了,这些人,是想要杀人灭口,以姚家的身份地位恐怕是接受不了一个私生女,姚家鑫的秘密被她知道,所以,她活不成。

只不过,想杀她,这些人,远远不够。

姚睿本来还在看好戏,可是转眼间,他的脸色就已经灰白,他强忍着揉眼睛的冲动,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躺倒一片,正痛苦呻吟的保镖们。

“你们这些废物,连一个女人都。。。”

话未说完,眼前忽然寒光一闪,一把闪亮的匕首已经抵在了他的喉间,身前的女人,目光如雪,眼底微寒,哪还有半点惧怕的意思

右手握刀,轻轻一使力,利器划破皮肤的锐痛让姚睿失声喊道:“有话慢慢说。”

“告诉我,结果是什么?”

姚睿的眼中闪过一丝鄙夷,看似清高的美人,其实骨子里也是金钱的奴隶,谁不想做姚家的孙女,谁不想出生名门旺族,可他,偏偏要让她失望。

“你不是干爸的女儿,要不然,我也不敢动你。”

他的话恰恰相反,是姚家鑫的女儿才会被杀,反之,则会安全。

苏离的心中微小的叹息,看来,真的是她的一场空欢喜,不过,眼前这个男人。。。

眼睛一眯,透着种狐狸般的狡黠与冷艳。

“你。。你想干什么?”姚睿眼镜后的目光惊惧不已,因为他从苏离的眼中看到了杀机。

“我这个人,睚眦必报,还记得,你是怎么对付我的吗?”苏离说着,匕首向上一挑,只听一声凄厉的惨叫,姚睿的一只耳垂儿被硬生生的削掉,他急忙用手按住,跪在地上打滚儿。

苏离收回匕首,学着他刚才擦鞋的动作在他的衣服上擦干了刀上的血迹,沉声警告:“如果还有下一次,就不是一只耳垂这么简单了。”

将手中的刀往地上一扔,苏离从容的走出了别墅的大门,离开的那一刻,她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心中竟然有丝奇怪的牵绊,好像是有某种东西在冥冥之中牵引着一样,那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自己的亲生父母,还活着吗?

苏离前脚刚走,姚睿便捂着淌血的耳朵,拿起手机拔了一串号码。

“小姐,是我。”

“姚睿?我说过很多遍,这个时间我很忙,要上钢琴lesson,要做spa,拜托你不要再打来了,ok?”被打扰了的姚宝姗很不耐烦,特别是对这个姚家的走狗,她一向是不放在眼里的

“小姐,你听我说,刚才我给小猪和干爸做了dna检测,dna相似率99。99%,他们是父女关系。”

“小猪?”姚宝姗一时竟然想不起来这个人是谁,但是这个消息却深深的震憾了她,没想到那样慈爱老实的父亲,竟然在外面会有私生女。

姚睿急道:“小猪就是唐家的那个小女佣。。。”

“是她。”姚宝姗从睡**坐了起来,毫不掩饰自己**的曼妙身材,一旁给她做按摩的女人都知趣的退了出去。

“小姐,俗话说,一山不容二虎,这个小猪,不能留。”

而姚宝姗想到的却是姚家和唐家的约定,如果小猪也是姚家的孙女,她同样有权利选择唐缺,而且,那两个人的关系似乎一直都很神秘,一种巨大的危机感从四面八方汹涌而来,让她觉得即害怕又兴奋。

姚家的大小姐只能有一个,唐缺未来的妻子也只能有一个,而那个人就是她姚宝姗。

***

“阿离,我有东西送你。”

宇文策自发自觉的担任了苏离的司机,每天下班的时候送她回家,同往常一样,他将车子停在那片胡同之外,却在下车的时候将她叫住。

在苏离疑惑的目光中,宇文策从车子后面抽出一只包装精美的锦盒,递过去,透着温暖的笑意:“打开看看。”

带着丝好奇,苏离拆开锦盒的包装,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对精雕的银镯子,没有任何的图案,简单而前卫,看这细致而熟练的手法便知道是宇文策的手工作品。

镯子下面,一条淡紫色的长裙带着种华丽与高贵,正在以最优美的姿态迎接它的主人。

“为什么要送我东西?”苏离收回惊艳的目光,抬头问正在细细品琢她表情的男人。

宇文策握住她尖尖的下巴,姆指轻轻摩挲着那娇嫩的皮肤,柔声说:“无功不受禄,当然是有求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