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自己是获取答案的唯一途径?

如果说我所经历的一切都是真实的,那么当天我们追踪的那个丹丹究竟是什么人?或者说是什么东西?案发现场确实发现一具野狗尸体,莫非野狗成精?想到这我忍不住自嘲地笑了笑,民警的推理果真够荒唐的

高层住宅之上都市夜景尽收眼底,但是灯火辉煌的世界却遮盖了夜空中闪烁的星群,自然的景色被逐渐淡去。我们人类在经历翻天覆地的变化,正确与错误早已颠覆了本质的意义。

晚风通过窗户吹在身上,片刻之后竟凉意袭身,我掐灭烟蒂回到客厅发现大灯已经被关掉,郑浩正躺在沙发上抽烟,在黑暗中那双阴阳眼炯炯有神。

“关灯是为了吸引我们所等的东西。”烟雾缭绕的黑暗之中传出郑浩毫无感情修饰的声音。

“嗯,林枫那里不要紧吗?”

“随他好了,告诉他只开显示屏不要开声音。”

我无心打扰郑浩沉思,应诺一声便走进卧室。

林枫正在翻看卧室里电脑上的照片。

“偷窥他人**是你之前遗留下来的职业病吗?”

“现在情况特殊,作为案件受理部门,我们有权对案发现场进行搜查,电脑里的东西也是其中一部分。”林枫瘦小的身体几乎是蹲在椅子上,感觉特别扭。

“你怎么习惯这样坐椅子,感觉真恶心。”

林枫对我的话充耳不闻,继续忙活手上的玩意。

电脑屏幕上展现出来的照片以及视频多为丹丹,其收录到文件夹的相关文件成百上千,很多父母每天都会用dv记录孩子的生活与成长,这种司空见惯的事物林枫却看得全神贯注

舒适的床铺再加上昏暗的空间简直就相当于催眠,我跟林枫看了一会儿视频,感觉思维越来越模糊,几次瞌睡过后,竟然真的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半梦半醒之间我似乎听见有婴儿的啼哭声,起初声音很小,似乎相隔很远,而后居然越来越大,直到变得异常清晰。

我被彻底惊醒,与我同时坐起身的还有趴在桌子上的林枫,电脑已经关了,屋里只有窗外投进来的月光,那婴儿的啼哭声明显就在这间屋里。

看看时间正是凌晨一点,当日的案发时间,我心知大事不妙。

直至此刻婴儿的哭声已经转为撕心裂肺的哀叫,在这寂静的深夜成为萦绕耳际的全部声响。我和林枫对视一眼,然后一同望向床下,我们确信声音的来源就是那里。

顾不得多想,我立刻趴下身子,将床下面的大抽屉慢慢拉开,而出乎意料的是里面除了一些被褥之外,没有任何东西,而那孩童绝望的哭叫依旧异常清晰。

我们讶然失色,随之迎来更为可怕的事情,卧室的衣柜、床头厨、地毯下,甚至墙缝里面依次传来婴儿的嚎哭声,小小的空间顿时被数不清的哭声淹没,尖锐而繁多的声线夹杂着怨念与愤怒通过耳膜传入我的大脑,我感觉自己的头异常胀痛,精神几近崩溃。

林枫哆嗦着冲到门口试图打开照明,但是随着开关清脆的声响,屋里依然一片黑暗。

突然间,在无数嚎哭之中,传来一声尖锐而诡异的怪笑,与此同时我的脑海中浮现出了那只怪物咀嚼着刘健血肉时咧嘴阴笑的画面。是它来了!我颤抖地取出手枪,茫然四顾,深陷黑暗与包围之中,根本不知恶魔会从哪里扑上来。本以为对那怪物的恨意会抵消恐惧,但事实并不如我所想。

就在这十万火急之时卧室的门被一脚踹开,郑浩站在外面对我们大声喊道:“快跑!”

不由多想我和林枫紧跟郑浩的身影向外面冲去,穿过客厅时,发现整个客厅被黑气缠绕包裹,有成千上万的哭声震天般响彻四周,无法分清来源,有的甚至感觉声音就来自耳边。

三人仓皇而逃,不敢丝毫怠慢,突然身后一股黑气凝结而成一只巨爪试图拉住我们,郑浩挥手摸出一把小刀,腾空转身向那黑爪掷去,一道白光闪过,所穿透的黑气顿时云散风流

。转瞬之间我们跑到楼道,身后屋子里的声音也随着消失殆尽。寂静的走廊里,只有我们剧烈的心跳声咚咚作响。

“扔得什么东西?”我上气不接下气地问。

“随身带的手术刀而已。”郑浩一手扶着墙,气喘吁吁地回答。

“还真他娘管用呢!”

“无病乱投医,科里全部东西都是开过光的。”

回到总部,逐渐平静下来的我们汇报了当晚恐怖的遭遇。沈美妍将整理好的资料放在马龙面前,马龙双拳住着下巴,沉思了很久。

沈美妍的报告上写了造成事态发生的唯一可能性,罪犯熟悉掌握催眠学,并且利用录音以及大量麻醉气体对三人造成集体催眠。

但是为了侦破案件,市局之前已经对该房间四周加设了监控,当晚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人员进出。所以罪犯返回现场制造催眠的假设并不成立。

马龙问郑浩的看法,郑浩也疑团满腹,首先当晚刚进那栋房子时,他没有感觉到任何怨灵存在,但是午夜刚至,紧随一声婴儿的啼哭成千上万星罗棋布的冤魂突然之间便挤满了屋子,无法计数的阴气所凝聚而成的胀气甚至普通人也清晰可见。只有片刻之差,我们三人便必死于房中。

眼看快天明了,再议论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马龙让大家先休息几个小时,上午九点继续对案件进行调查。

特案编纂科设有专用休息室,此等特殊待遇注定了我们大多案件都需要通宵加班。

夏天地下室还是有好处的,因为这里温度很低,睡觉甚至需要盖上被子。

现实短短数小时,梦境却有可能会经历好几日,甚至感觉会似经历一世,比如南柯一梦。

这段时间我就做了一个异常真实却极为诡异的梦。

那是暴雨将至的一天,滚滚黑云将天空压得很低,虽是白昼却光线昏暗

。我独自开车在空无一人的城市里巡逻,那些街道清晰存在于我的记忆里,在我的初中时期它们曾确实存在过。

我望着车窗外阴云密布的天空,不安与恐惧涌上心头,我不知道自己为何在这里,甚至忘了自己究竟是谁,我突然有种想快些回家的冲动,似乎有家人的地方才是安全的。

在我驱车准备经过一条河道的时候,我看见河岸边的柏油路上站着一个身穿白衣的小姑娘。她就那样一动不动地站着,双眼死死注视着我的视线。在这空无一人的街道上显得那么孤独与凄凉。

而就在此时,零星的雨点从天而至,我知道倾盆大雨即将到来,身为一名人民警察绝对不能对此坐视不管。我立刻下车冲女孩跑去。

女孩留着长长的头发,大大的眼睛,十分漂亮,但是一种冰冷的气质却让人感觉与她的外貌格格不入。

“小姑娘,是不是和妈妈走散了。叔叔带你回家。”我蹲下身子,轻轻摸了一下女孩的头。

“他们不要我了。”女孩的声音冰冷,毫无感情。

“和家里人吵架了吗?”

女孩憋了我一眼,对我的疑问置之不理,她转过身向河道下面走去,“我有好多兄弟姐妹都无家可归,凭你一个人能送的过来吗?”

女孩留下的话让我更加心生疑惑,于是不由自主紧跟女孩下了河道。

记忆中这里应该是一条用于缓解水灾的旱河,但是此刻里面却流淌着混红的河流,随着天空一道闪电照亮了眼前的一切。

我恐慌万状地跪倒在地,大雨倾盆而至,我不知道自己究竟看到了什么。

幽深的桥洞之中密密麻麻站满了孩童,他们双眼血红,面无表情,那种幽怨愤恨的眼神从那双几乎快瞪裂的眼睛中散发出来。河里流淌着黑红的血水,而他们的下半身就浸泡在其中。血河水流湍急,残肢断臂夹杂其中。腐肉与血腥味交汇弥漫,即使暴雨也无法将其遮盖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