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泪?”野马即惊讶又兴奋。纯白的晶体发出绚烂的白光,它晶莹剔透,绚烂如宝石。它所发出的光辉决非一般宝石所拥有,那光环让你一见便永远无法再忘记。

“这是你想要的,拿去吧。”杜长卿递过去,野马看呆了,没有接过手。这颗美人泪晶体美得就象一个美人,让见过它的人都无法忘记它的光辉。之所以用“泪”字来形容,或许与它本身的魔咒有关。“野马大哥,你拿着它赶快走,让小草看见了,想走就来不及了。”

“已经来不及了!小姐!不行!”若草冲了过来将美人泪抓到手中。

杜长卿叫道:“小草……”

“小姐,把美人泪吞下去我就还给你。”

“野马大哥,你还不抢过来。”

野马对若草道:“小草姑娘,我是用来救人的,并非贪心。我朋友只有九天的命,她必须……”

不等野马将话说完,若草就朝野马扑了过去。他二人从屋里打到屋外,小草所用的功力猛度狠度超过了刚才对付霸王刀,简直将野马当成了一个十世的仇人,拼了命也要保护美人泪。野马则是为了救泪无痕必须得到它。他虽然不想为难若草,但不得不出手。若草的武功的确有名堂,奇异的武功路子还是野马出道以来遇上的第一个有实力的对手。一个年轻的小姑娘就有如此的造诣,实属难得。野马的武功可用一个“奇”字来形容,若草从来就没有碰到这样难缠的对手。没有杜长卿的帮助,若草只好硬着头皮来拆野马的招式。两个人都为了得到美人泪,都在拼命。各自的气击得荷花池里的鱼儿跳出水面。水花溅起三丈高,被各自的气控制作为袭击对方的兵器。水珠打在人的身上没有任何的伤害,一旦被人的气所控制将其削减重新凝聚,吸收了真气的水珠就如同一颗颗的炸弹。荷花池上就如开了锅的油,炸得四下飞溅,飞溅的并非火星,却是比火星更厉害百倍的水珠弹。荷花池被两股相撞的气浪挤压变形,炸作片片飞絮。飞絮又被气浪卷进去,就如同被龙卷风卷进一样,随着各自气的凝聚,被卷进作为攻击的兵器越来越多。暗夜里,那远远炸开的并非灿烂的烟火,而是火拼的怒花。

杜长卿从**滚了下来,艰难地爬到门口,叫唤道:“住手,住手……”那声音微弱,除了她自己之外,恐怕没有人会听到。杜长卿再也支持不住,便晕倒在门口的门槛上。

若草见杜长卿晕倒,便急着甩开野马奔回杜长卿的身边。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野马一扬马鞭,缠住若草的手用力一拉,若草的手一松,美人泪掉进了荷花池。若草正要跳进池中,却见杜长卿吐血不止,忙哭着奔回其身边。野马正要跳进池中的时候,奇迹发生了。荷花池发出一轮一轮的光环,刚才被他们的气浪击残的荷花迅速地修复,枯败的荷花重新恢复生机,从水中钻出新的花苞,开放、结子。荷花开放的季节过了,却散发出比原来在季节里更浓郁的花香。浮在水面上的死鱼摇了摇尾巴,一个翻身,竟然又能自由自在地游动起来。这眼前的景象无不叫人为之震惊。这难道就是杜长卿口中所说的魔咒?这难道就是那些人为之着迷的真正原因?这颗美人泪非宝石却有宝石一样的光泽,非晶体却有晶体的剔透。究竟美人泪是怎样的来历?

一旁传来若草的哭泣声,道:“小姐,你为什么这么傻。这样的臭男人为什么要理他。小姐,小草不会让你死的。小姐……”

杜长卿痛苦地呻吟道:“小草,让他走,让他走。”

“不!小草绝对不会让他带走美人泪的。”

“我是快死的人,又何必霸占着它呢。用它去救一个更有用的生命不是更值得吗?小草,谢谢你一直都这么照顾我,陪着我。我死了之后,就把我的骨灰带到草原。我好想生活在那个没有喧闹街市的大自然里。那里的天那么的高,那么的蓝,一望无际的草原那么宽那么广,绿色的小草,白色的羊群。天山明镜一般圣洁的湖水……”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小草搂住杜长卿哭道:“不!小姐,你不会死的。”她对野马大叫道:“都怪你。你只知道救你的朋友,却不知道付出的代价是要抹杀一个人的生命。现在你满意了。我若草才不管你是谁,一定要为我家小姐报仇。”

“小草,不许去。”杜长卿的血手死死地抓住若草。

“不!小姐,你明知道美人泪是你的**,为什么还要……”眼泪哗啦啦地不由自己控制。

“不要说了。不要……”

野马走了过去疑问道:“杜姑娘怎么样了?让我看看。”

“滚开!不用你好心。你难道不知道拿走美人泪就等于杀了我家小姐吗?”

“杀?不!我从来就……”

若草哭诉道:“小姐体弱多病,只有依赖这颗奇异的晶体来维持生命。你若拿走了,小姐,小姐就……呜……”

杜长卿吃力地道:“小草,不许再说了。你难道忘了我们之间的秘密约定么?我的生命早就已经结束,强求的生命让我遭受非人的折磨。这就是强求的代价,是魔咒,生命的魔咒。世界万物都有它自身的自然规律,如果强行改变,将受到自然的报复,我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我已经受够了折磨,请让我得到解脱好吗?小草……”

“小姐,不要丢下小草一个人,不要……呜……”

“美人泪只有给有用的人,它才有真正的价值。答应我,小草,让我解脱好吗?”又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不要,不要。”

野马在一旁见了,觉得这生死的事应该不是一出戏,他的心里感到内疚,道:“杜姑娘,如果我知道……我绝对不会……”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我家小姐都快……小姐……”

杜长卿紧紧地抓着银片问道:“野马大哥,你会忘了我么?”

野马看在眼里,他还是无法给予答复。

杜长卿道:“只要我记得就够了。”

野马回身跳入荷花池中,不一会就拿着美人泪到杜长卿的身边,逼着杜长卿将它吞了下去。挣扎抵抗的杜长卿再次晕厥过去。野马将杜长卿抱进屋里,然而就悄然而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杜长卿醒了过来,看到帘外有一个高大身影,便不由叫道:“野马大哥!”

那个身影冷冷地道:“他早就走了。”转过身去望着病**的杜长卿,那目光寒栗。

杜长卿看到那个人的冷面孔以及下巴处一道不太明显的伤疤,就吓醒了所有的迷糊,问道:“你……你是……”

不用多猜,一看下巴处不太明显的伤疤就知道是谁:“我来这你最清楚不过。刚才看到你的表演,真是很精彩。”醉傲峰拍手称赞,但谁都听得出,这是一种讽刺,极度的讽刺。“我的出现是多余的,你根本不需要帮手。”

杜长卿咬着唇道:“你认为我在演戏?”

“杜长卿是个传言中的才女,那几两手段骗骗野马这种乡下猪脑袋的人还行。想要欺瞒我,哼!再练几年。”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醉傲峰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

“小草的脾气可没有我这么好。”

“那个姑娘?”醉傲峰指着屋外的小草。

杜长卿见若草躺在地上,急道:“你把她怎样了?”

“只是让她乖乖地睡上一觉。现在你最好能吃就吃,能睡就睡。”

“为什么?”

“你的命已经不长。”

“这个我比谁都清楚。我的病……”

“你少在我的面前装蒜。”

“我没有骗任何人,更没有骗野马大哥。这病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还能拖多久。”

“杜长卿,女人那套催泪弹对我是没有用的。”

“你为什么这么坚持地冤枉我?若找不出理由,决不会轻饶你。”

“理由?哼!第一,野马第一次出现,你就已点明他的来意,叫他哑巴无言,是你的战术之一。第二,暗中借用金木水火土表达爱慕之情,是你的战术二。一个把你当作目标的人突然听到这样的话又怎么会对爱慕自己的人下手,尤其是对重感情的人。心理障碍这招很绝。第三,女人多情与挽留的眼泪,是你战术三。当你的对手对你产生怜悯之情时,一个情字已经麻痹清醒的头脑,错误的判断思维造成感情用事。杜姑娘,你认为我说得对不对?”

“你把我想得太高明了。”

“不,是有一个人太小看你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谁。”

“聪明的人是不需要点破的。你比谁都清楚。哼!我会再回来的。杜、长、卿!”瞬间,一把雪亮的剑已经顶在杜长卿的咽喉。剑快如闪电,杜长卿根本就来不及作出任何的反应。

杜长卿的心在砰砰地乱跳,倘若这一剑是真的,她连死都不会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醉傲峰唰地走了,如风一阵,留下那个警告,还有印在脑海中的无法磨灭的孤傲神情。杜长卿死死地抓住自己的衣襟,呼吸变得急促。忽然觉得手里有东西,慢慢地张开,正是野马相赠的那枚银片。她看到银片,脑海中就浮现出野马粲然一笑的神情,还有他亲切的模样。在耳边回响着他说话的声音,贴心的声音。

这种感觉从来没有!野马,究竟是她的朋友还是她的猎物?杜长卿很想弄清楚这个问题。

野马在这一次出击中并不象传说中的那么大智若愚。他真的就这样应付过去了么?

杜长卿坐在**良久之后,突然感到一股凝重的杀气。一条长影由门外伸了进来。杜长卿沿着长影望去,不由吃了一惊,那是野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