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据我所知,七煞魔已经是魔了。”刑云道

“真正意义上说,我们还称不上魔。在传说中,百余年前曾经从棺材里抬出一个复活的人,她才是真正的魔,不但美艳绝伦,而且手段极其毒辣。机关人就是她的五个门徒之一。”

“百年前?后来那个魔呢?”

“不知道。”

“说到精彩的地方居然说不知道。”邢云从魔音那拿过黑色晶体仔细在瞧,道:“人的血液有黑色的吗?”

“这是玄武一族的血液结晶。朱雀一族的血液结晶是红色的。”

“这么说朱雀更接近于人。”

魔音竟然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小主子,你很美。”

邢云转开脸边走边道:“我饿了。”

魔音望着邢云孤单的背影,心里想:“假如你不是小主子该多好。”

邢云一直认为自己没有人疼爱,没有人关心。天幕让她成为七煞魔的主人,她将变得有权利,有人对她必恭必敬,被捧上天,成为公主。这就是天幕的用心!邢云知道,危险的游戏往往要付出代价。旋入这个旋涡就如面临无法回头的悬崖。

话分两头,却说布家所在那个小镇,更夫打着三更,报着平安。可是这个晚上,并不平安。一群黑衣蒙面杀手神秘地闯入了布家。

布要正在**睡觉,布休在做着人皮面具。蒙面杀手突然踢开门闯进来。布要被重重的踢门声吵醒,他从**立即翻身下来,跑到布休的身旁。布休停止手里的工作,望着来人。蒙面人手拿着刀堵在了门口。

布休厉声地道:“你们是什么人?”

从门外传来一阵妩媚的笑声。蒙面人站到两边,从门外走进一红衣妩媚的女子,她就是狐姬。

布休的脸立即阴沉下来,道:“狐姬?”

狐姬一阵妩媚的笑,道:“花犯郎君,好久不见。”她的目光掠过屋里的摆设,一副寒酸的场景让他直摇头,“这么多年不见,你怎么沦落到这个地步了。”

“我已经退隐江湖,你还来找我做什么?”

“你的腿……”

布休将轮椅转开,不客气地道:“不用你管。”

狐姬妩媚一笑,道:“是三浪吧,我已经替你杀了他们为你报仇了。”

布要一听,就知道为了藏宝图而来,他抓住大哥的肩膀,手上用了点劲。布休会意,道:“狐姬,半夜三更的你不会来这只为了告诉我这些吧,有什么话直说。”

“果然是了解我的郎君。”狐姬正要上前就被布休喝止。

“我改名闲人不闲,就是想不再与你有任何的瓜葛。你到底想怎么样?”

“你当真不念半点夫妻情分?”

布休冷漠地道:“我跟你早已恩断义绝。”

狐姬收起了她的妩媚,露出了杀气,转变了原来温柔的口吻,喝道:“那你就把东西交出来吧。”

“什么东西?”

“一张羊皮藏宝图!”

布要紧皱着眉头抓着布休的肩膀。

布休回答干脆:“没有。”

“你想退隐江湖是你的事情,藏宝图在你手上也没什么用,还是交出来吧。我需要异族的秘密,找到异族人就可以让咱们的儿子复活了。你不想让他再叫你一声‘爹’吗?”狐姬说着这话的时候,眼里充满了慈母的泪光。

布要注意到了布休的表情,带着淡淡的哀伤。在他的记忆里,只有一次见大哥有过这样的表情,就是父母病故的那次。在他的眼里,大哥不苟言笑,是一个十分严肃的人。当年,布休出去闯荡江湖,一去就是八年。家里失去了他的音讯。后来有一天突然地回家,竟然发现父母已经不在人世。在布要的眼中,他只觉得大哥是个十分严谨的人,却不曾想到他竟然与狐姬有夫妻的关系。他不知道布休失踪的八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当狐姬提到儿子的时候,却在那僵硬的脸上看到了淡淡的哀伤。

布休转过轮椅,看着狐姬,喉咙有点哽塞,道:“放弃吧,我们的儿子早就在三年已经死了。异族只是一个传说,根本就不存在,让儿子在九泉之下得到安宁吧。”

狐姬大喝一声道:“不!我不会放弃的。以前我们一家三口多么幸福,你我多么恩爱。可是自从儿子死了之后一切都变了。”

“是变了。劝你不要练那种邪功,可是你不听。到处找男人……”说到这,布休十分地气愤,“要不是你招惹那些男人,儿子怎么会被他们杀死?不跟我提儿子也就罢了,提起我就……”布休转开轮椅,“儿子其实是你害死的。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原谅不原谅我不在乎,把宝图拿来。你不想救儿子我想。”

“没有!就算有也不会给你这样的女人。”

“你……”狐姬的双眼里露出凶光,“好,那就休怪我不念夫妻情分。”

狐姬一招手,她带来的蒙面人就举着刀向布休与布要砍了过去。布休用手里的工具刀打向油灯,听得“当”的一声,油灯灭了,漆黑的屋子里顿时一片刀光剑影。布要带着布休乘机逃出门,人刚到院中又被从屋子里跑出来的蒙面人围住,将他二人围在了中间。

布要边与蒙面人纠缠边对布休说:“大哥,快走!”

狐姬从漆黑的屋子里走了出来,喝道:“不交出藏宝图,谁都不许走!给我杀!”

布要与布休拼命地逃出包围圈,杀死两名蒙面人冲了出去。到了大门口,布要抓起墙角的石灰粉朝追上来的蒙面人撒去。蒙面人及狐姬立即蒙住脸。当他们再看门口时,已不见了布要与布休。

狐姬生气地道:“给我追!”

一行人沿着小湖而上,月光下,刀反射着月的寒光。小山猫与花田鼠正在树上睡觉,吵嚷的声音将他们惊醒。

布要带着布休逃到了河边,后面的人追得很紧。布要焦急地回头望了一眼,道:“大哥,嫂子……”

“她不是你嫂子,我也没这样不要脸的老婆。”抓住布要的胳膊道,“二弟,你快走。带着我,你没法逃走。”

小山猫与花田鼠听到说话声,安静地匍匐在树上,看着树下的布休与布要。

布要道:“不行,大哥你的腿是因为我才——不管,死都……”

布休赶紧抢上道:“住口!”

“大哥!”布要怎么都不肯丢下布休一个人走。布休看着布要,平常他这个弟弟让他省不了心,可是没想到关键的时候还是这么讲兄弟情分。他看了看河的四周,静静的十周没一个人影。于是,他从怀里取出油包,在身后的一棵树下将油包埋了。

小山猫与花田鼠对望了一眼,在树上看到远远地追来一群蒙面人。蒙面人追杀道:“在那!站住!”

布要与布休对望了一眼,眼见那些人追了上来,他二人就跳进了湖里。蒙面人与狐姬追到湖边,在那停了下来。狐姬冷哼了一声,咬牙切齿地道:“哼!一部分的人沿湖给我搜,另一部分人跟我回去搜!一定要将藏宝图找到!”

“是!”

小山猫与花田鼠惊讶地对望。花田鼠对小山猫做“嘘”的动作。他们等蒙面人与狐姬远离,就跳下树。谨慎地环顾四周之后,挖出了布休藏的油包,打开一看,发现是一张羊皮藏宝图。两人的眼珠子看着藏宝图快要掉出来,异常兴奋。却听到蒙面人的声音叫道:“什么人?站住!快来人!他们在那里!”追上了小山猫跟花田鼠。小山猫与花田鼠立即拿着藏宝图,撒腿就跑!

狐姬回到布家到处搜,没有找到想要的藏宝图,却在布休的衣箱的下面找到一件红色的小肚兜,上面绣着“福儿”二字。狐姬拿在手里眼神立即变了。那是她儿子小时候穿的衣服,她喃喃地念着儿子的名字。缓和了自己的心情之后,手下的人没有找到要找的东西,于是她下令放火烧了布家。深夜,布家燃起熊熊烈火,直到被更夫发现,呼喊着“救火”的时候,左邻右舍才从睡梦中惊醒过来救火。狐姬下令,屠镇!顿时,一片厮杀,火光、刀光,杀戮、血腥……

话分两头,却说古枫影等人,他们从冥绝山下来之后就直奔镇上的太和馆。罗絮失血过多需要补血,月含羞发烧需要退烧,吴声骨折需要接骨。古枫影将病人安顿在了太和馆的对面的客栈。三个受伤的女人都在昏迷中。月含羞脸上的伤虽然结疤,但曾经被人下过药,使得脸上的伤痕无法用药物复原,她这一辈子都将带着伤痕生活。吴声双手骨折可以医治,但复原成原先的程度就不可能了。她的嗓子已经坏掉,恐怕这辈子只能是一个双手残废的哑巴。

药农是何等厉害的人物,伤在他手里的人,普通的医师根本无法医治好。放眼天下,唯一能救治他们三个人的恐怕就数破天谷的漠北神医。求助神医的人必须先答应帮他找到鬼点子,可是鬼点子神龙见首不见尾,没有人知道她在哪里。然而三个女人的伤必须想办法医治,最后也只能选择陆家庄。

客栈在月光下显得安静,所有的人都已经进入了梦乡。而古枫影站在月光中的走廊上,想着一些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他想起在山洞中的那尊石像,为什么萧娘的石像会出现在那里?为什么有萧娘的地方就跟这个鬼点子有关?青龙?究竟想要传达什么讯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