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阴云密布的雨天,邢云不知不觉又来到了姻缘洞。天气渐渐地转寒,加上山高路滑,到姻缘洞上香的人除了她已经没有其他人了。走到无路可走,抬头一瞧,无神的眼睛眨了眨,泪流下脸颊。看着石洞上的字,自言自语起来:“我怎么又来到这里?”她走进洞里,远远地望着那块姻缘石:“我错了么?谁能告诉我?一直争取到底的是什么?到头己又得到了什么?遇上他如果注定是一个错误,又为什么上天安排我遇上?老天总爱拿人的情感来当作自己游戏的筹码,谁能与老天做游戏的对手呢?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谁能告诉我?”

一个声音从姻缘石的后面传来道:“人生有太多的无奈,你这样地指责老天也没用,它只会当你是一颗游戏的棋子。”

“谁?是谁?滚出来!”

“听出来了,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你。你不认识我了么?我就是你千方百计想杀了灭口的影子。”这个人就是古枫影,他看着媚眉被醉傲峰带走,又想着连日发生的不愉快的事情,整个人提不起精神,只想找个地方躲起来。他跑到这个阴暗的洞里睡觉是借口,其实还是舍不得他的媚眉。

“影子?怎么会是你?怎么又在这里碰上你这个倒霉鬼。”邢云无奈地道。

“倒霉鬼?是啊,最近挺背的,你也倒霉了是不是?”

“哼!关你什么事!”邢云突然冲了他一句。

“如果不倒霉就不会来这了。这块石头不该叫姻缘石,而该叫倒霉石才对。”

“你这个倒霉鬼最近怎么倒霉了?我叫人去杀你,居然让你跑了,看来你还真有两下子。”

“倒霉鬼通常只是倒霉,不会短命。最近,的确发生了许多的事,多得一言难尽。朋友不是死就是伤,唯一的妹妹被坏人拐骗走了。唉——,你说这什么世道,倒霉的事全让我撞上。”

“我要背负上一代的恩怨走完下半生,我才倒霉呢。”

“我的一个朋友经常地劝我不要压抑自己的情感,放飞自己的心情,回到童年的平静与平凡。然而每当午夜从噩梦中惊醒的时候,我无法像他那样做到。他不久前被人杀了,他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恐惧与忧郁,有的是平常看不到的平静与祥和。他现在终于可以不再压抑,终于可以放飞自己。我呢?我在想,是否自己也该像他那样,不再背负起上一代的恩怨。”

邢云听了这些,她开始沉默。

“每次相遇,我们遇到的都会是同样的问题。老天安排你我相遇,是不是……”

“呸!我的心情不好,正想找一个人出气,现在你就自认倒霉吧。”邢云拔剑就刺向石后的影子。

姻缘石后面漆黑得什么都看不见。邢云一剑刺了过去,冷不防被人抓住了手腕,一用力,将她拉到了怀中。”

“放开我,**贼!”

“好香呀!”

“放手。”

“傻瓜才会放手。难道放开你的手等你来杀了我么?”

“我一定要杀了你!”邢云咬牙切齿,恨不得自己多出一只手来杀了这个**棍。

“要你改变看法一点也不难,只要……”

“你……你别乱来,你想做什么?你……哇……!住手!住手!哇……”

“喂喂,闹着玩的,别当真。”

“你这个**贼!”

“你哭什么?我又没有对你怎么样!你是一个有夫之妇,我才不会对你有什么兴趣。看你这么大的火气,给你降火而已。别认真,别认真!”

“放开你的手,听到没有。”

“好好,我放手,放手。”邢云突然一剑刺了过去,只听一声惨叫道:“你……你……”

“哼!谁让你对本姑娘动手动脚的,死了活该。”

“在月老面前杀人,你……你……你这一辈子……也休想……找到……好……男人……”

“你给我闭嘴。死了还这么多话。”一抽剑,那个人就倒了下去。邢云踢了几脚,那个人没有动静,也许死了。邢云道:“我倒要看看,你是个什么**贼。”她从姻缘石前取来蜡烛,一照,奇怪地道:“咦?那个人上哪里去了?”回身时吓了一跳,蜡烛被吹灭。

“还我的命来,还我的命来……”

“啊——”邢云捂着头大叫起来,声音十分地刺耳。

“不要叫了!好刺耳!不要再叫了!”

“啊——”

“不要叫了!”

哪个人怎么喊都没有邢云声音大,没有她的尖。

古枫影捂住邢云的嘴巴。“平静了么?”

邢云一个劲地喘气,她快要窒息。“你……”又是一剑刺了过去。

“还来?再来我就不是堵你的嘴了。”

“**贼!”邢云不管三七二十一,猛地朝那个男人刺过去。

那个人耸身又从天窗逃走,临走的时候道:“你根本就没有真正地爱过。”

邢云快气疯了,每次都被这个影子欺负又没有办法惩罚他。影子走了之后,姻缘洞里恢复了死一般的沉寂。邢云在想影子临走时的那句话,她是否没有真正爱过。与醉傲峰在一起,只是从小的一种夙愿,当他是唯一的依靠。每次阿娘虐待她的时候,醉傲峰都站出来用宽阔的胸膛为她挡灾。甚至为了她的清白而娶了她,邢云开始在想,自己是否真的爱着醉傲峰,爱到没有理由,爱到妒忌。

这时,一个脚步从洞外走了进来。邢云躲在一旁,当那个人走进洞的时候,邢云一剑刺了过去,道:“**贼,还敢回来!”剑被人抓住。邢云一瞧,惊讶起来:“怎么是你?”

魔音松开手道:“不是我,你以为是谁?”

邢云立即转开身收了剑,道:“没什么。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天底下没有我魔音找不到的人。倒是小主子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我不知道。只是随便走走。天幕大哥……”

“你为什么不用血救他?你难道不希望他复活?”

“我……”邢云知道自己不是朱雀,“我不想他受到诅咒。”

魔音从鼻子里叹出一口气来,道:“的确,死亡的人如果复活就会受到违反自然常规的惩罚,如果没有真正死亡的就可以续命。”

“我不希望天幕大哥活过来之后受到诅咒的惩罚。不能见光,只能在黑暗中生活的不是人而是魔鬼。天幕大哥对我很照顾,我不能把他推入地狱,所以我……”

魔音点了点头,道:“刚才你跟什么人在一起?”

“我……不知道。”

“你有什么事瞒着我?”

“没……没有。”

魔音注视着邢云,发现她的神色十分地慌张。“你在害怕什么?”

“没有。”

“刚才上山的时候,异族之匙不断地跳动,可能出现了第三把钥匙。你难道没有觉察吗?”

“好象……”刑云刚才心情不好,谁会注意到身上黑色晶体是否有在跳动。

魔音拿出那颗青色的晶体给邢云看,道:“你可认得这颗青色之匙上的麻绳?”

“麻绳?”

“对,只有四哥才有的特殊麻绳。”

“千里?”

“嗯。这根麻绳上缠绕着尤影与四哥的发丝。”

“尤影?是……是我娘!看来我娘很爱千里。既然相爱得那样深,为什么要嫁给别人。感情难道就这么容易转移吗?”

“我没有爱过,不知道为什么,也不懂爱是否可以转移。但我知道,爱可以深藏。”

“如果不能在一起,深藏住的感情又有什么意义?”

“我不是来与你探讨感情问题的月老。你身上的黑色钥匙要好好地保管,它对你对七煞魔很重要。”

“七煞魔?原来一共是七个,现在是五个,还有什么资格说七煞魔?”邢云故意想激怒魔音,故意想让魔音放弃对她的期望,她不想继续玩这个游戏了。

“有七煞魔的情谊在就是七煞魔,无论还剩下几个人,你还是朱雀,还是要完成自己的使命,打开异族殿堂的异族人。”

“你只知道自己的想法,却从来不问我的感受。杀戮,血腥,我为什么要卷进你们的战争中?我有选择自己生活方式的权利,我的生活由我自己掌控。”

“你错了。你强,才有掌控的权利;你弱,只是任人宰割的命运。”

“是不是朱雀,我不在乎,让开!”

“小主子可以不在乎,但我们七煞魔的使命不得不在乎。”

“你想怎样?”

“听说只要是朱雀,身上天生就有火焰般的朱雀文身。如果你没有,我可以放你走,但你必须证明。”

“你……”

“只要脱了衣服,一切都可以真相大白。”魔音色眯眯的眼在刑云的身上扫描。

“魔音,你……”

“小主子,最好还是自己动手,否则用了蚀心术,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

邢云知道自己的身上没有什么文身。她往后退,该怎么办?难道要在这个男人的面前脱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