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月族与拜日族之间因为什么原因而仇恨,已经没有人去深究,只知道一个以月为神一个以日为神,两个族之间为了争水源,争牛畜,甚至争老婆打得水火不容,不可开交。两个族之间的巫师也纷纷斗上了。阿文斋肩挑着的是一个族的命运,她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只会采野花的小丫头,而是一个厉害的领导者。她唯一没有改变的就是喜欢看书。

奉月族与拜日族之间的大比拼,使得阿远晴与那个男人不忍心看到自己的族人流血。他们一直藏在小镇上,过着不问族人生死的生活,直到阿远晴得知拜日族的族长将派刺客杀阿文斋的时候,他们再也无法隐居下去。刺客刺杀的时间就在两族准备谈判,和平解决恩怨的谈判桌上。

阿文斋清楚地记得改变阿姐命运的那一天,就在谈判桌上,拜日族的族长命人奉茶,奉茶者袖藏匕首上前。阿远晴从屏风后突然地冲了出来叫道:“小心!”她推开阿文斋,奉茶者的匕首刺中了她。

阿文斋大惊失色,她将发里藏着的有毒发簪飞向拜日族的族长,听到有人大叫道:“阿爹!”阿文斋的姐夫冲了出来。

面对这样的场景,阿文斋与阿远晴这才知道这个男人原来是拜日族的少主——井青。井青抱着阿爹回拜日族去了,阿文斋带着阿姐回到了奉月族。这种局面谁都不想看到,阿姐生死垂危之际一直念着自己的丈夫。阿文斋依照阿远晴与井青的约定,到山沟边的洞穴里碰头。当阿文斋点着火把到山洞口时,听到井青与另外一个女子的亲密谈话。她气愤不已,阿姐命在旦夕,井青居然与另一个女人在洞穴中相会,她点着火把进到山洞的时候,却看到井青抱着另外的一个蒙面女人。在火光里,所有的一切都暴了光。彼此之间看清了黑暗里的脸。井青睁大着眼睛看着蒙面女,那女子不是一般的美丽,虽然没有装饰,但那双迷人的眼睛仿佛有摄魂的魔力。井青被蒙面女子打了一个耳光,那女子道:“你不是!不是!不是我的四哥!”女子伤心地哭了起来。

井青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一场误会,原来只是一场误会。当初在这个山洞里救他的是一个陌生的姑娘。姑娘正在寻找她记忆中的四哥,彼此约定好了五年后在这个山洞中相会。姑娘与她的四哥同样是在驱邪会上戴着面具邂逅。井青与阿远晴的约会时间正是陌生女子与他四哥相约的时间。一场误会,一场天衣无缝的误会。井青要报答的救命恩人应该是这个陌生的姑娘,而非阿姐。

陌生姑娘以薄纱蒙面,藏于山间习武避世。传说山里有仙,原来是这个女子在轻歌曼舞。

井青恨阿远晴骗他,不但不来相约的地方见面,还派阿文斋来抓他,用他对付拜日族。他气愤之下挥剑断袍断绝与阿远晴的夫妻情份。

阿文斋气愤地拔剑与他拼斗,双方都为了家族的利益而对峙。

姑娘站在一边发呆,她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井青。井青的长相的确与她的四哥有几分相象,只是没有她四哥的身材高。“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长得相象的人吗?”姑娘在发呆,她对她四哥的思念与日俱增,长期的压抑使她快发疯了,面对“四哥”的身影,她无法压抑那份浓浓的思念之情,她已经将井青视为她的四哥。

如今的阿文斋已经不是那个弱小的阿文斋,而是精明能干的奉月族族长。阿文斋以为成全了阿姐,阿姐会幸福,可是井青不但在阿姐生命垂危的时候提出恩断义绝,而且还对阿姐无一丝愧疚之意。阿姐为井青付出了全部的感情,为他背负着判族的罪名,为他放弃了继承奉月族的权利,为他死而无悔。阿姐的委屈象谁倾诉?阿文斋因为成全阿姐,她成为了严厉管教的对象,从而也改变了她的一生。她是与一个将死的男人成亲才成为了奉月族的族长,新婚之夜,喜堂变灵堂。她的委屈向谁发泄?井青的无情无义激发了阿文斋心中的积怨,她将心中的积怨发泄在井青的身上。愤怒的剑气威力强大,阿文斋步步进逼,处处杀招。

井青一退再退,一让再让,他知道阿姐疼爱这个妹妹,怎么能杀她伤她。无论阿远晴犯怎样的错误,井青与她都算是三年的恩爱夫妻。

突然,阿文斋剑挑井青的眉心,井青避开的时候遭到了阿文斋的一掌。

井青连退数步,口吐鲜血。

陌生的姑娘看不下去,出手阻拦。

阿文斋见到姑娘出手阻止,更加以为他们之间有暧昧的关系,对井青的所作所为不可容忍。阿文斋不管一切地拔剑冲向二人。

陌生姑娘轻蔑的眼神掠过阿文斋,带上受伤的井青离开了这个误会的山洞。

阿文斋气愤地回到族里,没有将真相告诉阿姐,只是忙于与巫师的密谈,计划血洗拜日族。

阿远晴从阿文斋闪烁的眼神中看出了端倪,意识到事态的发展趋势,可是无奈自己有伤在身,动弹不得。阿远晴请求阿文斋别再斗下去,一切的一切由情而生,由她而起,就让她的死来结束。阿远晴亲口承认自己爱着井青,从在后山被井青用人工呼吸的方法救起的那刻起。在驱邪会上,她看到井青手上的伤痕,那伤痕是在救她时留下的,在那刻早已经认出面具下的脸。她也知道井青正在证实自己是否是在后山救他的仙女。阿远晴因为爱上井青,不愿井青离开她,于是隐瞒了真相。在出走的那一天一夜里,醉酒的井青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她的心得到了慰寂,她明知道井青将自己当成了山林仙女,仍然无怨无悔,将错就错。

这全然是一个“情”字在作怪。她虽然知道总有一天谎言被揭穿,但被爱麻痹了神经,无法再想以后的事。千古以来,爱情就象一个无法破解的咒,一旦陷入爱的旋涡,就如中了爱的诅咒。爱一个人麻木,爱得越深就越麻木。就算知道是个错误也无怨无悔。

她以为说出误会的真相可以平息阿文斋灭族的想法,没有想到反而激发了她的杀念。

当阿文斋带着精选的族人前去血洗拜日族的时候,有一个自称是奶娘的邢氏妇人带着年约三岁的一男一女来见阿远晴。他们之间说了些什么,没有人知道。当阿文斋打完胜仗回到族里的时候,阿远晴拿着那串佛珠已经断气。旁边传来孩童的啼哭声。阿文斋站在门口,手中炫耀的宝剑掉落在地上。她慢慢地走到床前,轻声对阿远晴道:“阿姐,阿妹为你报仇了。阿姐。你听到了吗?阿姐,阿姐——”

往事只会给人一种孤寂,一种留恋。

阿文斋想到阿远晴死的那刻,比她诛灭拜日族时站在鲜血淋漓的尸体中受的凄风还来得恐怖,凄凉。眼泪悄悄地从阿文斋的眼里流了出来。阿文斋躺到**闭上眼,以为可以不再想。可是脑海里依旧是那个无法磨灭的身影。

往事悠悠,不堪回首。

当阿文斋带着人血洗拜日族的时候,拜日族并不象从前那样强大。强壮的男丁已经被什么人打伤,无助的老幼只能拼死抵抗,这里似乎已经被魔鬼之风席卷过一般。到处是倒塌的房屋,到处是横死的家畜。受伤的男丁横七竖八地靠在墙角。阿文斋就是这样轻而易举地血洗了拜日族,消灭得太快,太不可思议。站在尸体中,阿文斋没有找到井青,她不甘心。这时传来了阿远晴病危的消息,阿文斋只好撤回了奉月族。她回到奉月族,要面对的是无法接受的事实。曾经最疼爱她的阿姐永远永远地离她而去。阿文斋抱起阿姐的尸体去见了巫师,与她长谈了一夜。

第二日一早,阿文斋命人叫来了邢氏,询问身边一男一女的事,三岁大的两个小孩躲在邢氏的背后。阿文斋一边喝茶一边询问孩子的事。知道经过后,阿文斋将邢氏留下来帮她照顾阿姐的遗孤,傲峰随了阿文斋丈夫的姓,成了醉傲峰,成为了奉月族的少主。阿文斋吩咐阿迦好好地照顾他们。

邢氏心里明白,她已经被人监视,与禁锢没有什么两样。邢氏带着两个孩子走到门口的时候,看到有一个汉族服饰的人来见阿文斋。邢氏与那些人擦肩而过,彼此不由都回头瞧了一眼,仿佛在哪里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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