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人听到战春愁叫道:“你不能这样!你给我起来,你给我起来——!古疯子——”

门外的人听到了声音赶紧推开门走了进来,看到古枫影躺在**安静地睡着,一动不动。罗絮大哭着扑了过去。阿旺、阿财站在一旁哭着。泪无痕睁大着眼睛,她连连后退,道:“不可能,不可能。他是萧娘选中的人,怎么就这么死了呢?不可能!”她想到了什么,“师傅……”,赶紧调头就奔了出去。

一段口哨的声音随着噔噔的上楼的脚步声传了过来,一个响亮的声音到门口道:“嘿!听说调皮鬼回来了!在哪里呀?我的调皮鬼——,你的野马哥哥来了——”野马满面笑容地走到门口,突然看到里面的人哭成一团,他的表情唰地变了!扑上去推开战春愁就嚷道:“我的调皮鬼啊!你怎么不等野马哥哥啊!谁,谁干的!”突然感觉气氛好象不太对,他小心地抬头一看,自己搂着的人竟然是古枫影。他吓了一跳,往后一退,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结巴地道:“怎么……怎么是古……”左右看看罗絮与战春愁,再次问道,“怎么……”

没有人回答他,只是伤心地抽泣着。

野马眨了眨眼睛,“喂,古疯子,起来!你赚够别人的眼泪了!够了!值了!别闹了!你当我第一天认识你呀!起来!”野马去拉古枫影的手,碰到他的手凉凉的,他吓得赶紧收回手,指着道:“他……他……他……”

战春愁哭红着双眼对野马点了点头。

野马只觉得翁的一下,人就傻了!不知道是不是一个没有醒来的梦。他起身就跑了出去。

罗絮追出了门口叫道:“野马……”

战春愁沙哑的声音道:“让他去吧,他是不想见到最后的悲伤。”

罗絮转回身来,哭红着双眼道:“为什么?她为什么要杀古大哥?古大哥对他那么好,总是让着她,一次两次。还冒险把她从金丝雀的手里救出来,可是她……到底是为什么?我去问她!问问她还有没有良心!”

“别去!”战春愁奔过来拦住了罗絮的去路。“古疯子情愿死都不说自然有他的理由,就成全他吧。既然他把这个秘密带进了棺材,就让它……”他抽泣着再也说不下去了。

“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我不相信仅仅只是因为怕她知道了会自杀,到底还有什么其他的理由?”

“别问了!别再问了!呜……”战春愁哭得比女人还淅沥哗啦。

罗絮总觉得其中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她想到当时那个黑衣蒙面人用冰冷的剑指着自己,比看到古枫影的死更伤心,比古枫影忍让吴声的理由更诧异。她转身要走出去,被战春愁叫住。

“站住!你去哪里?”

“我……”

“我知道你去找谁。劝你别去。他的剑还不够冷不够狠是吗?”

罗絮倒退几步坐在凳子上,一闭眼就是两行热泪。

阿旺与阿财一旁听不懂他们的谈话,只是看着**的古枫影,伤心地哭着。

淅淅沥沥的小雨洒着,醉月心居平台上,邢云孤单的身影站在那儿守望,期盼的目光注视着远方。不知道什么时候雨停了,投射在地上的人影由西边转到了东边。日落下的山谷,显得特别的寂静。远处的树后有一个人影,他就是一直在暗中守护刑云的天幕。他在树后望着在醉月心居平台上的邢云,内心与她一样感觉到悲哀。

邢云在平台苦苦地,眼巴巴地守望,眼泪悄然滑落,滴在地板上,溅起了泪花。

月已经升了起来,天幕还不曾离去,眼里充满了关切,心想:“云,为什么每次看到你都在落泪?”就在这个时候,突然身后黑影一晃不见,他警觉地追踪黑影而去。

月光下,天幕追踪黑影到了不仙林中。只见那一个脸戴黄金面具,身裹黑斗篷的人站在幽暗的光线里。天幕思量了片刻,警觉地走近,借着月光上下打量着黄金面具人。

天幕问道:“你是谁?为什么要偷窥我?”

黄金面具人发出了难听的笑声,道:“你又为什么要偷窥别人的妻子?”

天幕一双银臂紧握,突然朝黄金面具人袭去。可是无论他怎样,都无法碰触到黄金面具人。几个回合下来,天幕占不到一点便宜。

黄金面具人大笑道:“哈……你没有必要这样。我是来帮助你的。”

“我不需要任何的帮助。”

“不,你需要。”

黄金面具人朝天幕发出一张纸条。天幕手指夹住,回头的时候已经不见了黄金面具人。他打开纸条看。纸条上五个写“苏州杜长卿。”

话转回到一醉方休酒楼,月含羞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了,面对她奇怪的行为,战春愁无法回答罗絮他们。月含羞醒过来就抓住战春愁的衣服追问古枫影的情况。战春愁为难的表情让一旁的罗絮调头就走开了。月含羞再次问着战春愁,战春愁实在是无法隐瞒,只好告诉她她的大哥哥恐怕永远都不会再醒过来。当月含羞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她没有哭,反而笑了起来道:“你想骗我?大哥哥不会那么永远睡着不理会媚眉的。你骗我,你骗我!”

战春愁用绢帕擦着眼泪,道:“对不起,我没有好好地……好好地……我也不想呀。呜……”

月含羞从**跳下了下来,道:“带我去见大哥哥。”

“媚眉,不要……”

“带我去见大哥哥!”媚眉冲着战春愁大叫起来。

战春愁只好把月含羞带到了古枫影的灵堂。灵堂的四周挂着白布,中间停放着棺材,古枫影静静地睡在里面。战春愁带月含羞到棺材边。

月含羞摸着棺材,问道:“这是什么?”

战春愁回答道:“棺材。”

月含羞摸向棺材里的古枫影,一把将白布扯掉,大声地道:“大哥哥没有死!大哥哥不会死的。不许你这样对待我的大哥哥!”

罗絮道:“别这样,否则你大哥哥会死不瞑目的。”

“把我大哥哥抬出来!他没有死。只是睡着了而已。大哥哥不会睡在棺材里的。抬出来!”

战春愁:“媚眉……”他拉住月含羞,“媚眉,别这样。让你大哥哥安静地睡吧。他活着很累,一直背着沉重的家族包袱。就让他歇歇吧。”

月含羞抓住古枫影已经冰冷的手,道:“大哥哥没有死,他的手还有温度,他不会死的。他睡着了,他太累了。过一会,他会睁开眼睛的,因为有媚眉在这里,有媚眉在,大哥哥不会就这样丢下媚眉,不会。”

战春愁想劝解月含羞,道:“媚眉……”

月含羞生气地道:“走开!你走开!你们都走开!”

罗絮道:“不要这样,让你的大哥哥得到安宁吧。”

月含羞大声地喝道:“失去媚眉,大哥哥不会感到安宁的。你们走开!不许碰我的大哥哥!我不让你们把他埋在泥土里。走开!”月含羞生气起来,她的头发开始飘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