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摇了摇头,道:“她们曾经与命运抗争,在人世间浮沉,交织着自己的故事。何必再追究那些陈旧的往事,你有自己的故事。如果留下一点遗憾,不是一时而成终生时,你会与我一样,不过是两鬓斑白,孤身孑孓。死了一坡黄土,无人问津罢了。”说完,神医进了小屋。留下醉傲峰一个人在园子里独立。神医的话字字句句刻在他的心上。望着白胡子老头的身影是如此的孤单,那脚步是如此的深沉,他的话是如此的灰暗。可以想象,神医曾经年轻过,曾经爱过恨过。一时的失误失去另一半的至爱,成为终生的遗憾。虽然醉傲峰不知道小屋里埋藏的故事,但他知道这是神医唯一寄托思念的地方。除了这样之外,已无法与爱人相伴,无法窃窃私语,无法追逐幸福的阳光。夏夜无人相伴在庭院里纳凉,冬日无人相携在窗前赏雪。唯一相陪的只有自己的身影,唯一相伴的是昔日的记忆。伤感无限,秋雨梧桐。

月含羞住在红玫瑰的那个房间,神医住在隔壁的文竹房间。醉傲峰心思重重,不知不觉地来到红玫瑰的门前。他轻轻地推开门,狼牙立即仰起头来回头望,不停地摇尾巴。房间里只有简单的摆设,一张床,一张桌子,一张凳子,一个梳妆台。在梳妆台上的铜镜旁摆放着一个小宝奁。宝奁有三层,第一层是形形色色的各式各样的梳子,第二层是大小形状不一的脂粉盒,第三层是各种质地的首饰,头饰。仅这些就可以判定,这是一个女子的房间。这个曾经住在这间屋里的女子一定是一个爱打扮爱漂亮的姑娘。如今人去楼空,她的故事没有人再提起。看着保存完好的东西,就能想象出曾经一定有过什么叫人刻苦铭心的幽梦。

醉傲峰拿着药碗走到床前,冷冷地道:“吃药!”

月含羞将头一撇,没有出声。

“哑巴了?”那语气还是那般冰冷。

月含羞翻了一个身,仍没有理会。

醉傲峰将药碗放在床边,冷若冰霜地道:“死活随你!哼!麻烦!”说完转身就走。

月含羞回身用手一扫,将药碗掀翻在地。

醉傲峰喝道:“死就死远一点,别在我的面前逞强。”随后听到“啪”的关门声,他离开了。

醉傲峰越是这样对月含羞,月含羞就越是倔强。月含羞咬着牙从**爬了起来,摸着往前走。狼牙吠叫起来,跟在她的身边。

“扑通”一声,随后是狼牙的狂吠声。醉傲峰在下游处听到狼牙的吠叫,他抬头往上游一望,月含羞浮在水面上由上游冲了下来。醉傲峰生气地皱着眉头,禁不住一个劲地摇头道:“麻烦!麻烦!”他一个猛子扎下去。过了好一会儿,醉傲峰将月含羞拖上了岸。月含羞已经发烧烧得不醒人世,嘴唇发白,脸发青,全身冰凉如冰块。

神医站在上游道:“刻一块墓碑吧!”

醉傲峰没有理会,他知道这是神医在故意气他。他将月含羞扛回小屋,冲着月含羞就大嚷道:“你们女人除了用死来威胁之外还会什么?”

月含羞的眼睛无精打采地眨了眨,说:“坏男人,我月含羞才不会为了你而自杀。”

醉傲峰终于松了一口气,也许是失足落水的吧。“说得好听!下次别再故意死给我看。”

“谁要你多管闲事!滚!”月含羞与醉傲峰一样都是一个臭脾气。

“你……你给我吃药!”醉傲峰大吼道。

“听你的多没有面子,不吃!”

“不吃也得吃!”醉傲峰死命地往月含羞的嘴里灌药,月含羞全都吐了出来。

神医故意敲门道:“园子里的梅花树下是块风水宝地,坑我都挖好了!”

醉傲峰大喝一声:“狼牙!”一指门,狼牙朝神医猛扑了过去。神医赶紧将门一关,撒腿就跑。醉傲峰气鼓鼓地望着倔强的月含羞,大喝道:“你想怎样?”

“你滚!”

“吃药!”

“不吃!”

“吃!”

“滚!滚!滚!”

“吃药!”醉傲峰失去了耐性。

“我不在你的面前死,也不会为了你死!”

醉傲峰恼了:“为什么要跳塔自杀?”

“哼!谁要自杀?我是被人推下去的。”

醉傲峰一听,不由大惊失色。一则是有人想杀月含羞,二则是他自以为月含羞为了他而死,原来是他的自作多情。

狼牙一边用爪子抓门一边冲着门外的神医吠叫。

醉傲峰乜斜着眼睛叫道:“狼牙!”狼牙回头望着他,他道:“这臭丫头从塔上掉下来,你看到了什么?与打伤你的是不是同一个人?”狼牙低下头,并没有狂吠表示赞同。狼牙不寻常的举动让醉傲峰又吃了一惊。狼牙的低头默允代表了什么?那个推月含羞下塔的人,狼牙一定认识,而且还很熟悉。否则狼牙是不会一声不哼。醉傲峰似乎已经猜到那个人是谁,他坐到桌边倒了一杯茶,缓和了语气问道:“刚才死给谁看的!哼!”

“我没有脸活了啦!现在外面的人都在谣传我被你甩了而自杀,怎么办?我没有脸见人了!”

醉傲峰这回是彻底地失望,原来真正傻蛋的人是他自己。月含羞不是因为他的离开而伤心,不是因为撞见他与邢云的亲密镜头而悲伤欲绝,她的伤心理由是一个面子,谁听了都会感到意外。

月含羞接着道:“再怎么说,要甩也是我甩你嘛。”

醉傲峰正在喝茶,听到这话,差点儿被茶叶梗呛死。他一口茶水全喷了出来,一个劲地吐嘴里的茶叶梗。听到这样的话不被气死就该被水呛死。醉傲峰皱着眉头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显得对月含羞的童言无忌真是没有了忍耐的法子。

“我、把、你、甩、了!”如此坚决。

“哼!”醉傲峰拿着药碗回到床边,道:“谁甩了谁还不知道,你敢这么对我说话。”

“我、把、你、甩、了!”如此坚持。

“别越说越得意。”

“我、把、你……”

醉傲峰喝了一口药,用嘴堵住了那个小疯子的嘴。用手强行按住小劲牛的身子,让她这样乖乖地喝药,否则发烧烧得更加厉害,连说话也糊涂起来。

“咳……咳……你干什么?放开我!”

“如果你乖一点吃药,就不会这样。”

“我把你甩了,我就把你甩了。我要甩了你,我要告诉所有的人。我要……”

醉傲峰又用嘴堵住了小疯子的嘴。

“咳……咳……”

“还要不要?”醉傲峰那张毫无表情的脸依旧保持着他的酷劲,语气低沉,似乎在向月含羞发出警告。

“要!我要甩了你!”

醉傲峰的嘴角露出奸猾的一笑神情,道:“好!好!算你有种。哼!”醉傲峰将手中的药碗往窗外一扔,动手解月含羞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