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傲峰看着那双无光的眼睛,将头一甩,难过地坐到一旁大骂道:“我到底在做什么?”

月含羞起身坐了起来,觉得自己的脸一直在发烧,她小声地道:“对不起,醉哥哥,羞羞惹你生气了。”

“你没有错,错的人是我。你还是个小姑娘,什么也不懂的小姑娘。”

“懂!我懂!我知道我喜欢醉哥哥。”

“不!你不懂这‘喜欢’在成年人的心里是什么。”

“醉哥哥,你告诉羞羞是什么,羞羞不就明白了么?”

醉傲峰回身望着月含羞那张幼稚的脸,幼稚的表情,还有听着她幼稚的声音、语气,不由叹了一口气,道:“算了,忘了它!”

“可是,羞羞很想知道。”

“走吧,你肚子不饿吗?”

月含羞摸摸自己的肚子,道:“嗯,是饿了。不过,醉哥哥,你还没有把你的孩子给我。”

醉傲峰一副无奈的表情,道:“等你长大一点再说吧。”

“我已经长大了,大得可以嫁人了。”

“你……”醉傲峰突然用手指顶着月含羞的胸口道:“以后不许你轻易地说嫁人!”

月含羞先是一怔,然后是尖叫、抱胸、逃跑,三个环节还是一个不少。

话分两头,却说在南门世家的佛堂,佛堂内光线幽暗。月奴三使低着头站在执法长老的后前。执法长老戴着黄金面具,包裹着黑色衣服,面对着供奉的古佛,没有说话,气氛显得凝重。月奴三使相互对望,用眼神传递讯息。

执法长老突然道:“杜长卿拥有美人泪的力量,你们确不是他的对手。退下去吧。”

月奴三使应声道:“是!”退出佛堂。

执法长老在佛堂中踱步,想道:“古枫影成为了揭谜人,会引导朱雀走正道,一时难以对付,杜长卿也这么难对付,为何不让他们相互交流交流?”想到此处,没有人能看到面具下恐怖的狞笑。

而同时在庭院,吴声还是在月光下的凉亭里一个人静静地坐着,她看着池里的鱼游来游去。虽然有好的月色,美景,却是无心欣赏,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总是这样心思重重的模样。她起身沿着小径走向自己的房间,路过南门飞的书房的时候,却听到里面传出南门飞跟下人的谈话。

南门飞问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下人回答:“放心吧,事情已经办妥了。”

“可别再象上次一样,抓个小姑娘都……”南门飞突然听到门外有动静,立即止住了说话,大声地喝道:“谁?”他与下人赶紧打开门出来看,吴声立即藏身到了一边。南门飞环顾着四周,没有发现任何的人,他的眉头紧皱着。

手下的人拱手对南门飞道:“少爷……”

吴声移动了步子,南门飞听到了声音,立即伸手对手下人示意离开。等手下的人走了之后,南门飞转身进入自己的书房。

吴声走了出来,看着那个手下的人离开,心里想了会,疑惑地跟了上去。她小心地跟在后面,绕过假山的时候,突然有人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拦住了去路。吴声吓了一跳,定眼一看,竟然是南门飞。

南门飞看到吴声的神色有点慌张,笑了笑,问道:“夜深了,外面风寒,还是早点安睡了吧。”

吴声定了定神,没有回答,转身就走。

南门飞一把拉住吴声,被甩开。他还是带着奸猾的微笑,道:“怎么了?是不是还在惦记着某人?”

吴声瞟了一眼南门飞,试探的口吻道:“你做什么事情心里清楚。”

“我当然清楚,还不是都为了你。”

“为我?”

“当然。”

吴声再次试探着道:“我倒是没瞧出来。”

“呵呵。不久你会瞧出来的。”

“哦?是吗?”

“嗯。”

吴声看到南门飞脸上的笑,只觉得定不是什么好事。

一醉方休酒楼。古枫影在那儿养伤之际,发生了不少的事。泪无痕不跟野马斗嘴就跟战春愁过不去。古枫影每天都夹在中间,罗絮也很为难。隔得三五天,便有蒙面人夜袭古枫影。每次,古枫影都放那个人走。泪无痕、罗絮等人十分地奇怪。战春愁料到蒙面人是吴声,古枫影只是笑而视之。泪无痕得到消息,月含羞醉酒大闹聚精门,醉傲峰握剑独闯龙潭。古枫影知道这件事后,头都大了。月含羞到处惹是生非,醉傲峰降不住她,古枫影要立即找回闯祸精。可是这个时候,白氏三姐弟已经失去对古枫影的信任与耐性,他们暗在一醉方休的井里下毒,想杀了他向幕后人要控制白波病情的药。

一夜,一醉方休里的人全部中毒,当古枫影知道的时候,已经太晚。白草与白岸出现在他的面前的时候,古枫影知道他们的目的。白草所下的毒是一种少数民族的独门草药,无色无味。古枫影之所以中招就在于这种草药是罕见之物,非常人所能觉察。白岸正要砍下古枫影的项上人头之际,白波的疯癫发作。白波上前死死地掐住白草的脖子不放。白岸急忙冲上去搂住白波,白波的力气大如牛,一把就将白岸甩到了一旁。古枫影无力地倒在地上,吃力地道:“战春愁,发针!”

战春愁从身上吃力地抽出三枚约一寸长的银针朝白波的百会穴射去。白波中针后就晕倒在地上,白草差点儿断气,一个劲地猛咳。白岸从地上爬起来大叫道:“二哥——!你们……”

白草用手止住白岸,一边咳一边道:“为什么……为什么救我?你明知道……知道我这次来……来的目的。”

古枫影吃力地一边喘气一边道:“我不能让一个疯子杀了,因为我就是一个疯子。”

“你不死在疯子手里,一样会死。”

“我知道。”

“知道你还这么做?”

“他是你的弟弟,你宁可死也不会伤害他的。我不能从一个疯子那儿得到解药,却可以从你的身上得到。所以你不能被你的弟弟杀死。”

白岸道:“你胡说,我二哥是不会伤害自己的大姐。”

“如果他有理智,你们就不会出现在这里杀我了。不就是为了用我的一颗头去换取解药么?”古枫影道。

“你还记得?”

“一句承诺,答应你们的承诺。”

白岸道:“大姐,别相信他!他要的是解药,所以才会这么说。”

古枫影轻轻一笑道:“朋友之间要的就是信任,你们对我不信任还做什么朋友。”

白岸道:“都已经两个月了,你一点消息都没有。还以为你会真为我们挂心,原来真的在这温柔乡里。”

古枫影疑惑地道:“真的?什么意思?”他看了一眼白草和白岸脸上的神情,闪烁不定的神色,道:“那个与你们有约在先的人告诉你们的?”

白岸道:“不需要什么人来告诉,难道你不是在这里享受温柔乡?哼!”

古枫影又一声轻笑,道:“原来想……算了,现在说什么也没用。要杀就杀吧。杀了我之后,你们的名声一定会在江湖上大大地提高。这样也好,终于可以解脱了。”

战春愁道:“古枫影,你终于想开了么?放了我吧,咱们一起解脱。”

白草听了他们的对话,觉得其中暗藏玄机。她道:“解脱?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