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青山绿水间藏着一间雅致的小屋,那儿是鸟的天堂。只要离那越近,就越能听到各种鸟儿歌唱的声音以及它们轻拍翅膀的声音。密林葱葱古藤缠腰,阳光斜照,鸟鹊齐鸣。在一棵千年古树的上面搭建着一间小屋,鸟鹊们在它周围轻歌曼舞。一座迂回的楼梯依古树的树形而建,直达小屋的平台。这小屋名曰:醉月心居。小居的后面有一道疑是银河落九天的瀑布,瀑布下有一个深潭。深潭碧绿青丝,黝黑深不见底。斜阳映照,鸟鹊飞鸣,水音相伴,这简直就是世外桃源。

月含羞在狼牙的牵引下赶了一天的路,来到醉月心居的树下,她轻轻一笑,自言自语地道:“不来接我,一定到潭边洗澡去了。狼牙,走,我们去那儿找他。”

大狼狗带着月含羞来到深潭边,月含羞咯咯咯地笑着。这时,从水里钻出一个人来,一个正在洗澡的男人。男人道:“偷看人家洗澡可不礼貌哦。”

月含羞咯咯咯地笑道:“我又看不见,怎么能说偷看呢?”

那男人从水里走上岸来穿着衣服道:“你不该叫月含羞。”

“为什么?”

“你应该叫月不羞!”

“好呀,你欺负我。”月含羞便举起手打了上去。

那男人一把抓住她打来的绣花拳道:“你不会那么有闲空往我这儿跑,是不是又找了什么麻烦事给我。”

“哎哟!我是来送喜帖的啦!”

“喜帖?”那个人双眉微皱。

月含羞道:“我要嫁人了,所以……”

那男人一把将月含羞拉了过来,严肃地道:“你?嫁给谁?”

月含羞打着那个男人道:“放手,放手!好痛,好痛。”

“他是谁?”

“滚地蛇!”

“山西太原土霸头子滚地蛇?”

“对,就是他。”

“哈、哈、哈。一点也不好笑。”那男人将手放开,道:“那个人可是一个坏胚子,人又丑,你不是说丑男人不配做你的朋友么?怎么会嫁给他?”

“我过去说丑男人是指心里的丑,不是指外貌呀!我是一个瞎子,一个外貌美丑的人,对我没有什么意义。”

“你是说那个土霸头子心底好?”

“呸!他是好人,这世上就没有坏人。”

“哦,你改变主意了,要嫁给一个又丑又坏的男人。”

“哼!我哭给你看。”说完,就要放声大哭。

那男人一把将她抱在怀里,轻然一笑道:“你平日里戏弄我还少么?我只戏弄你一回,这很公平!你还占面子。说吧!怎么回事?”

月含羞翘着嘴道:“你是个地地道道的坏男人!”

“多谢!”

“我都快要嫁给坏男人了,你还笑得出来。”

“你不愿意,谁能逼你,谁敢逼你!”

“可是我是被逼的呀!如果两天后打不赢他,我就要与罗絮都嫁给他。”

“罗絮?一个陌生的名字!看来我一点都没有猜错,你又多管闲事了对不?”

“我看不惯欺负咱们女人的坏男人。”

“你看不惯也就看不惯,用不着拿自己的终身来作赌注。你也不问问我答不答应。”

“这不,我回来就是问你的呀!”

那男人松开手,扭头就走,边走边道:“你又在设套子套我。无论我说不说,你都有理由解释。”

月含羞仰头大笑起来道:“没想到你也有害怕的人。我真是幸运。”

那男人停下脚步道:“男人最容易上被他轻视女人的当,尤其是你月含羞。我说答应,你便说我答应帮你打赢这场赌;我说不答应,你便说我既然不答应你下嫁滚地蛇就得去帮你打赢他。无论我怎么回答,便宜的都是你。这种亏本的买卖,我难道不能保持沉默?”

“你是担心你亏本的买卖?可是无论你保不保持沉默,都将做这亏本的买卖,注定你是亏大头哦。”

“怎么说?”

“不保持沉默,你得帮我打赢他,你理亏;保持沉默,我下嫁滚地蛇,你可是更加血本无归。”

“看来我没有选择,只有不保持沉默??!?

“这就对了嘛,虽然你亏了一点,不过不至于血本无归。”

“哼!”那男人禁不住一声冷笑道:“你别高兴得太早,我有一个办法能转亏为盈。”

“什么办法?”

那个男人回过头来指着月含羞道:“我要你和我上床。”

月含羞先是一怔,脸上的表情立即消失,泛起一丝红润的色晕。随后,她睁开眼睛咯咯咯地笑道:“就这么简单?”

那男人冷漠的表情没有丝毫的羞涩:“就这么简单。”

“好!我接受!”

那男人嘴角**,心里道:“不仅睁开眼睛,还这么干脆地答应。哼!我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你。这分明是睁眼说瞎话。我倒要看看你又要跟我玩什么花招。”

“床在哪里?床在哪里?”月含羞伸出手来瞎摸一阵。

那男人快步上前一把将她抱起道:“不用找了,我带你去。”

月含羞咯咯咯地笑道:“放开我。你弄得我好痒痒,咯咯咯……”

那男人脸上的表情变化很少,想用词来形容他的表情还很难。一个爱笑,面部表情丰富的月含羞与一个不爱笑,面部表情单一的男子在一块,怎么会合得来?

男人来到醉月心居里,走到床前将月含羞放下就立即去亲吻她。月含羞用手拦住道:“你上床了没有?”

“已经上了。”

“我在**了吗?”

“是的。”男人又要去亲吻月含羞,又被月含羞拦住。

“我和你上床了?”

“是的!”这句话一说出口就后悔了,他用手一捶床板,引来的却是月含羞的笑声。

月含羞坐起身来道:“我答应你的事已经做到了,你答应我的可不许耍赖皮哦。”

那个男人咬牙切齿地道:“谁在耍赖皮,你比谁都清楚。”

月含羞还是笑道:“咱们两天后一醉方休酒楼见。”

“谁说我要去。”

月含羞回过身来道:“你耍赖皮。”

“是你先耍的,我为什么不可以效之?”

月含羞扯着那个男人的衣袖,撒起娇来,道:“醉哥哥,醉哥哥,醉哥哥最疼羞羞了,羞羞知道醉哥哥最好了。”

“我不去!亏本的买卖谁也不会做。”

“醉哥哥……”

“不用多说!你的好大哥呢?”

“他?月不见!”

“有事才想到我,平常就不理人。”

“我保证下次……”

“陪我上床?”

“你是坏男人!”

“你早就说过,我不否认。醉傲峰这个名字的确排在黑名单上。”

“坏男人,坏男人,坏男人,坏男人……”月含羞一边摸着离开床一边不停地说着,念着这三个字。

醉傲峰躺在**,用手支撑着头,不由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来,脸上似乎有那么一点得意的笑意。

月含羞牵着狼牙离开了醉月心居。她边走边道:“狼牙怎么办?我把醉哥哥惹恼了。我不该在他面前提起‘坏’这个字。虽然他是一个冷血杀手,但他不是外面传言的那么坏。我知道一个没有明天的杀手是不懂得快乐的,他只为了生存才做杀手,他的心里好寂寞。一个寂寞的人往往要寻找一种自我解脱的方法,所以他才选择住在这鸟群聚集的地方。狼牙,我惹的祸是不是不该赖上他?”月含羞停下了脚步,她俯下身子去抚摸狼牙,回忆着与醉傲峰的邂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