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剑带着医生匆匆赶来，江波的精神检查已经不能省略。只是检查结果让冯剑又喜又忧，喜的是江波的精神状态完全正常，忧的是怎样为这种情况做出结论？结论无疑只有两个：一个是江波是在假装妄图逃避惩罚，另一个是江波确实是被秦雪芸的鬼魂附了体。毫无疑问第二个结论根本就不能成立，可法律讲的是证据，在目前的情况下，江波一口咬定自己什么也不知道，而关键的作案动机他们现在又不知道，所以在反驳时就显得势单力薄，无法让江波主动认罪。
把江波重新送回监控室，冯剑的表情愈加严峻，江波确实比他想象中的还要聪明，现在看来到底是谁钻进了谁设的套儿还真不好说。江波显然经过了周密的思考，首先他想到了这步险棋他必须要走，否则如果等彭远志想通坦白交待后，他就只有束手待毙（因为他并不知道彭远志已死）。但在行动之前，他就已经做好了失败的准备，编出了这个看起来无懈可击的故事，一下子就让自己置身事外，不仅一点责任都不必承担，他也反而成了受害者。
这个故事真的那么完美无缺吗？
鬼魂附体，虽然只有在神话故事里才能看到，可这件事情看起来确实像是真的。首先江波住的房子是七年前秦雪芸受辱的地方，根据民间传说冤魂比较喜欢重新回到这里，然后假借江波的身体去报仇，如果没有鬼的力量，以江波那样瘦小的身体，怎么能一刀就杀死马强陶棣那样的人呢？
其次，据说秦雪芸死的那天是农历初一，于是每次案件都发生在农历初一，也就是说秦雪芸的鬼魂只在这一天才会出现，这也符合一些民间传说。而且，江波每次杀人的时候，都是穿着女人的衣服，模样也装扮的和秦雪芸十分相似，并且说着只有秦雪芸才能说的话。所以如果不是秦雪芸的鬼魂在作怪，江波又怎么会知道这么多呢？
最后，秦雪芸死了七年却一直没有出来报仇，是因为那栋房子一直没有人住，她的鬼魂找不到可依附的人。所以在江波住进那栋房子后，血案才开始陆续发生；如果不是鬼魂，江波为什么不早不晚偏偏在这个时候作案，等这么久的原因是什么呢？
这些巧合之处不全是冯剑想出来的，似乎有人比他想的还要周全，看着手里的报纸，冯剑哭笑不得。可局长却是异常愤怒，事情才刚刚发生，怎么就会有人把它登到了报纸上？虽然是家不入流的小报，可只要是在社会上公开发行的，就能够造成一定的影响，而且据反应，由于登了这个事件，该报的发行量比平时暴增五倍，已经卖的脱销。可以想象，事情肯定在市民中引起了强烈的反响。
局长指着报纸对冯剑说：“事情怎么会弄成这样？现在已经闹得满城风雨人心惶惶，市局领导都接到了市政府的电话，如果再破不了案，我们的处境会十分被动。”